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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到无法直视。
“把她放下。”神官开口说。
艾西都想劝他们放弃抗争算了——他们是打不过的。
还是和之前的每一次战斗一样,她还一无所察的时候,挟持着她的两个魅魔就因为不知名的力量被击飞出去,跌进巷子里横流的淤泥污水里。
艾西也将要随之跌倒的时候,被轻轻捞了起来,莫尔扶住她的腰让她站稳,顺便割断了手上的麻绳。
两个魅魔狼狈不堪地从水沟里爬出来。
他们轻率地以年龄判断,以至于小瞧了面前的人——男人所表现出的力量根本不是普通神官。
甚至可能是牧首之上的主教。
教廷的大人物本不该出现在洛萨城这种偏僻小地方。
莫尔看向两个狼狈不堪的魅魔,语气平静地说:“绑架罪,按照教廷的法律,该被判处绞刑。”他往前一步,靴尖踩在其中一个魅魔的小腿上:“谁派你们来的,魅魔背后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没人派遣我们来,只是基于魅魔约定俗成的规则,我们无意冒犯,亦从未有过歹意……”被他踩住的魅魔佯装镇定地开口,“……如果您肯网开一面,我们将感激不尽……”
最后一个字变成了惨叫声,莫尔踩折了他的腿骨。
艾西被凄厉的叫声吓得一颤,扯住他的袖子:“他们的确没有伤我的意思……还跟我提了魅魔的规则……”
虽然也谈起了一个叫维什么的女人的名字。
莫尔收回脚:“如果不想被踩碎脑袋,那就最好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声音平缓,可他的眼睛冰冷。
“维莱利亚……”另一个魅魔颤抖着说,“指使我们来的人是维莱利亚……她是堕落之主的手下……教廷在追捕我们,大家都想逃回森林,寻求领主的庇护……”
77.脚铐(1)
“原来如此。”莫尔若有所思地说,“我了解了。”
有那么一瞬间,艾西觉得他可能真的会踩碎对方的脑袋,她连忙上前抱住莫尔的手臂,慌忙替他们解释道:“他们只是想带我走,真的,没有干别的什么……”
莫尔侧头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告诉两个魅魔:“告诉你们的首领,我想和她见一面。明天我就会去找她,和她好好谈谈。”
他们从小巷离开,路上艾西极力试图解释:“我记得你说的话,不要随便出去,我是有事要办才出门的,就在旅馆附近没多远……”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她花出去的四金币:“等等,我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可莫尔置若罔闻,依旧握着她的手往前走。
艾西停下脚步,拽住他的胳膊:“我要去捡个东西……”
莫尔回头看着他,艾西抬起头看他的脸,那张脸此刻没有多少表情,平静得缺少活人的生气,金色眼睫下的淡蓝色眼睛冷冰冰的叫人心悸。
他看起来很生气。
“对不起……”艾西小心翼翼地道歉,“你生气了吗?”
“我看起来像在生气吗?”
艾西肯定地点头。
“那么,我的确在生气。”他平静地说,继续往前走。
艾西只好匆匆跟上。
他们走进旅馆,走上木质楼梯。她的房间里窗户半开着,微风吹起窗帘。艾西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莫尔在她身后关上门。
“我们要在这个城镇停留叁日。”她听见莫尔说。
艾西关好窗户转过头来:“叁天?为什么要待这么久?万一教廷找上来了怎么办?”
“搜捕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来,下一步就是大陆通缉。”莫尔说,“洛萨城里聚集着近百名魅魔,可以用他们引开骑士团的视线。”
“这叁天你都得留在房间里,不许离开。”他接着说。
“我不会再随便出去了,我保证。”艾西伸出两根手指对天发誓。
“誓言不具备约束力,”莫尔望着她,“——得靠别的东西才行。”
艾西被锁在了房间里。
“锁”是字面上的意思。除了门锁以外,她的脚踝也被铐住,长长的铁链够她走到盥洗室、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可她仍是被锁着,被限制自由,没办法出门。
锁链细且轻,走起路来哗啦啦响动。艾西背地里无数次地拉扯过那根锁链,用牙去咬,或者用床脚去磨,可想而知,金属的链条依旧毫发无伤。
也不知道这东西莫尔是从哪里找来的。
艾西当然不乐意被锁着,简直比犯人都不如。她严正抗议,她英勇反抗,她背地里扎莫尔的小人,但她依旧被锁着。
莫尔不容置疑地把脚铐套在了她的脚踝上。
艾西独自在房间里试了很多办法看能不能把它弄断,毫无例外都失败了。她只好劝自己放宽心态。
叁天而已,忍一忍就能过去了。她心想。
只是有时,她也会突然产生无凭无据的怀疑:叁天之后,莫尔真的会如约解开脚铐,按计划上路吗?
78.脚铐(2)
【2600珠加更】
【最近三次元非常忙,完全没时间码字,尽量日更吧,先放存稿,存稿不够可能提前上IF线番外】
【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留言,虽然我社恐十级不爱回复,但都有看到的】
他生而为圣子。
圣子应该宽容博爱,无私公正,只是,他没有过在意的事物。
一样都没有。
哺育他长大的乳母,照顾他起居的修女,传授他知识的神官,教给他武艺的骑士,给予他魔法的教皇。
或是他曾经拥有的玩具,救治过的小鸟,亲手种下的花卉,喂养过数年的宠物。
亦或是对他敞开的书库,归他所有的宝剑与王冠,以及教皇那张高高在上的黄金座椅。
财富与权势,荣耀与地位。
每隔半年,来自各地的贡品与赋税沿着大道或运河源源不断地被运进圣都。黄金一船并着一船,将整条河道塞满。
举办庆典之时,圣子会登上神殿外侧的塔楼,接受信徒的膜拜。人们成片地跪倒、祈拜,掀起壮观的人浪。
除了教皇,世上再无一个人能享有那般权势。
圣子面对人群微笑,心却随着人潮的起伏毫无波澜。
那样的场面见一次便足够了,见多了只觉得无趣。
他不会成为一个众人所希翼的教皇,那是他早有自知之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