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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

男人指骨上全是殴打的青紫和红痕,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他的瞳孔因为嗜血,变得深邃凶凛。

他招手叫来助理霍旭的动作,却云淡风轻。

裴京聿唇边挂点笑,施舍意味十足地说:“带他去医院,缝四针。”

他顿了下,道:“肯认错,就接好,否则切下来,寄给家里作纪念。”

一群混混忍受酷刑,还对他千恩万谢。

他本来就已经施于恩泽,掌骨上玩刀玩枪的薄茧,只当摆设。

他今天好仁慈,没叫桌面的刀具认主,已经算恩惠。

秘书罗铭也注意到。

裴京聿把姜嘉茉安置在隔壁甜品店,选购小蛋糕。

他暗中思忖,看来他宁愿满身血腥,也不愿一点儿血,染污她澄澈的眼睛。

“啧啧,真是铁骨柔肠。”

裴京聿的几位生活助理,都是万事处变不惊的厉害角色。

他们一言不发,处理现场速度很快。

夜阑风静縠纹平,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

裴京聿洗了很久的手.指。

洁癖让他面无表情搓了一遍又一遍,偏执冷冽地,要把手洗烂。

下.贱.脏.狗的唾液和血沫,真是恶心。

他的薄茧被他磨到刺痛。

男人才神经质地,扶着抽疼的额角,停下洗涤。

“把你的车给我开。”

他的长指随意勾了一盏秘书的防弹凯迪拉克车钥匙。

裴京聿又拿了件一尘不染,没有血污的外套。

他走在台阶上,凝神审视了自己的扮相。

很好。

他可以扮演“拿回遗忘在桌上手机”的无聊剧本。

变成她,粉墨登场的蠢情人。

天上浓云蔽月。

姜嘉茉拢着他之前给她搭上的外套,眼睛盈盈的站在街对面。

她的手里提着莓果围绕的宝可梦小蛋糕,神采熠熠地对他笑。

真的,伶俐又乖,一副欠缺慰藉的模样,天真又懵懂。

看了让人,想把她桎梏在床。

和她夜夜枕黄粱,永远别云收雨霁地要她,要她慈航渡人。

裴京聿用指骨抵住唇,咳嗽了一声,招手叫她上车。

他刚落座,白玉般的掌骨血红,懒散搁置在方向盘上。

姜嘉茉放好蛋糕,她没系安全带。

她探过纤弱的身体,埋下头。

她像是知道了什么。

有点虔诚,又有点痴迷地吻他的伤口。

英雄的勋章不是绷带,而是恋人在城堡里,施予的温存。

裴京聿游刃有余地,把她从副驾驶位拖过来,揽进怀里。

“哎——”

姜嘉茉好轻好柔地叫了一声,不安分蹭了半晌。

在男人眼神越来越危险,想吞没她之前。

她终于双膝并拢,乖巧坐在他的腿上。

裴京聿阖上眼睛,认命似的,把下颌埋进她温热的颈窝里。

他宛如着魔,用鼻梁去剐蹭她的喉咙。

男人把她抱得窒息一样紧。

她窄白的腰臀和单薄肋骨,和他就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软得,任由他依靠。

姜嘉茉揉了下他的黑发,包容他的恶劣。

她眨着眼睛,哈气去吹他霁红色的伤痂。

她用白软的掌心,缓慢摩挲他的薄削骨节:“还疼吗,揉揉会好一点。”

真是单纯。

春冰般一碰就化水,潺潺从清涧流下,一贯热衷于引火烧身。

裴京聿倏然觉得心痒难耐,舒服又心安:“...想结婚了。”

他滚了下喉结,低哑到:“但是呢,缺个人。”

姜嘉茉浑身一颤,近乎赫然地蜷起手指。

她迷恋地捧住他手掌。

纤巧的小手,几乎掐进他皮肉里。

裴京聿没觉得疼。

他英俊的脸,逡巡在她砰然轰鸣的胸口,收起怠惰,问她:“我行吗?”

第8章

裴京聿话音刚落。

姜嘉茉立刻捂住了眼睛。

愿望成真的酸涩感,从她的肋骨下抽痛,轰鸣上涌。

车里空气愈发稀薄。

她感觉自己呼吸时,男人嚣张的荷尔蒙,混着淡淡血腥,汩汩往她肺里钻,变成她的一部分。

远处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

门前水泥汀,白炽灯很亮,照得一地雪光。

几辆摇摇车,置放在门口。

卡通小车被路过的小孩,投币启动。

满街欢乐地唱起《家庭礼貌成称呼歌》。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裴京聿呼吸松弛,滞停在她胸口。

他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她的尾椎。

男人最擅长玩她。

他弯唇笑,也不着急等她回答,掌骨托着她晃,看她边哭边躲。

“妈妈的男人叫什么,妈妈的男人叫爸爸。”

裴京聿嗓音稠哑,用禁忌词汇撩她。

她压根没办法招架。

恍若她空寂清修。

他敲木鱼,都能敲出淫词艳赋。

他耍混,笑了一声:“爸爸的小狗叫什么,爸爸的小狗叫妈妈。”

姜嘉茉越发觉得,他无可救药。

这人讲话,简直不堪入耳。

明明是贵戚权门,翰墨诗书之族,把铮铮傲骨做家风。

他在她面前,却说不出半句好话。

姜嘉茉脸燥红了,像雪霁天的一抹霞:“我还没答应,你就预订上了。”

再说,两个人还没小孩呢。

他这样恶趣味的男人。

万一成为宝宝的父亲,不知道把小孩教授得多顽劣不堪。

裴京聿捂了下

她小腹,薄唇透着点邪劲儿:“早教。”

姜嘉茉的鼻尖上,还沾着泪。

她又被这人哄得,眼梢弯弯:“哪有这么早的呀。”

车窗半掩,像绫罗做的屏山。

她像清淩淩的白月亮化成人,软在他膝上,偎人颤,任他剪。

姜嘉茉作势捶他的肩:“别不当真。”

她轻呢着,认真道:“小孩要好好教育,嘉言懿行很重要的。”

她一扭身,纤细的膝盖,撞到他的皮带扣。

“咔哒”一声。

声音有种冷寂的欲,像黑色山峰被月色砸得松枝颤响。

裴京聿扼制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遁逃。

他像楔蜻蜓标本的钉,把她固定。

他笑,垂眸碰她的嘴唇:“也教我。我最近,口欲期呢。”

姜嘉茉听他讲什么,脸都红。

她被他浅尝辄止,磨蹭地吻。

可能裴京聿就是她命中克星,绵绵又残忍,习的招儿全是治她的。

她攀伶在他身上,融入他的影,只露出一点白得可怜的耳垂。

他犯浑唤她:“小老师,教不好,要罚留堂。”

裴京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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