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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喜欢他。
姜嘉茉知道这个男人肩膀有伤。
她怜惜他又爱慕他。
可她现在要破碎掉了。
明明自己怀着他的小孩。
明明每次给他打电话都黏糊糊地想他。
他怎么就不肯对自己稍微温柔一点?
清澈的水珠一颗颗从她眼睛里孵出来,茫茫无着落地往下掉。
姜嘉茉眼泪顺着下颚,落进衣襟里。
她柔软的小腹,被这个男人强势贴紧。
裴京聿盯着她泛红的耳朵,故意使她难堪似的咬字,挑薄地说:“怎么,不敢玩玩刺激的吗?”
姜嘉茉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顺着他,壮着胆子挑衅他的话,会诱发什么结果。
“……好呀,就依你说的。”
姜嘉茉涨红了脸。
她伸长纤细的脖颈,手掌触碰到对方伤口位置,用力地推搡他:“裴京聿,我现在就遂你的愿,睡到别的男人旁边去,让他伺候我。”
他身上的伤。
他自己都不心疼,她凭什么要在意。
裴京聿一时不察,腕骨撑住套房的隔断,疼得闷哼了一声。
他反应了半晌,若无其事地觑她一眼:“你想被怎么伺候?”
姜嘉茉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尖锐的针刺了一下,却艰涩地别开眼睛:“随便……怎么伺候都好!”
“……我再也不心疼你了。”
“我现在就去别人的怀里。”
裴京聿冷白的额角乍然滚出几滴汗水。
他漆黑的眼睛里的占有欲,简直掀起飓风似的旋涡。
他薄唇弯着,急促地喘着气,抵消肩膀的疼
痛:“行啊,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碰你。”
可是很奇怪。
——套房的客厅里没有人。
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姜嘉茉忧心忡忡,认定段屿一定在套房的沙发上睡着。
她并不想裴京聿的趁着吃醋发疯,造成别人的困扰。
但他们推开套房大门一看,发现客厅漆黑一片。
段屿并没有在这里。
姜嘉茉心里疑惑难消,但她并不想和发了疯的裴京聿呆在一起。
她想要随便逃入一个房间,然后反锁上门。
这样她就能保护小腹里的宝宝,就能稍微安全一点。
“你想要逃到哪儿去。”
裴京聿在浴室门口追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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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虎口涨的青白,栓住她的蝴蝶骨,强势地把她裹入怀里,不让她有去往任何地方的可乘之机。
裴京聿混不吝地宣布道:“我不准你去!”
“咔哒——”
浴室的门锁撞出清冽的脆响,宛如玉振金声,宣判了她的囚困。
裴京聿把她拖进浴室,堵住往外逃离的路,把她禁锢在明亮的房间里。
他脊背撞到墙壁上,衣料掀起来,露出象牙白的皮肤,结实劲瘦的腰身。
裴京聿眼神凶凛钉牢她,单手拉下外套拉链,然后一步步向她迫近。
灯影映在他身后,衬托出一个潇洒恣肆的剪影。
依然如昔,蓬勃,挺拔,诱人昏聩。
姜嘉茉想起套房里的其他朋友,铁了心想从他手下逃走,根本不受他蛊惑。
“……你有本事放我出去。”
“本事?”裴京聿欲擒故纵地扬起唇。
他沉着眸,轻描淡写地挑衅她:“让你舒服才是我的本事。”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证明方式。”
姜嘉茉脸烫得像笼入火炉中,不断地往后躲。
她不小心触碰到了浴室的花洒。
就在冰冷的水流遮天蔽日降落下来的一刹那。
“啊——”
姜嘉茉已经提心吊胆地紧闭上眼睛,做好浑身湿漉的准备了。
“哐当——”
裴京聿迅速扶住了她。
他用最快的速度掰正了淋浴头的位置:“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眼眸明亮得惊人,抵唇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不想让你受凉。”
姜嘉茉设想中铺天盖地的冷水,并没有洒下来。
她陷落进了一个温热的熟悉怀抱中。
裴京聿的怀抱玉山崩塌一样沉重。
他用臂弯紧紧圈住了她,把脸埋进她的黑发里。
他一声声唤她的名字:“姜满,你要是去找别人,除非我死。”
“你现在杀了我,我皮开肉绽死了,我才肯放过你。”
姜嘉茉心脏好酸酸胀胀地疼,鼻尖涩得刺激掉眼泪。
“……傻瓜,你怎么不让花洒落下来,把我头到脚淋湿。”
“什么都冲洗干净了,不就就没别的男人的味道了。”
眼前的男人似乎马上要失控。
他浑身绷紧,似雷暴将要滚下来一样凶险。
锋利的双目破碎泛红。
他的触碰却那么温热,小心翼翼,一丝一毫,都舍不得伤害她。
他不会伤害她。
冰冷的水流,也不会伤害她。
她被这个人捧在神龛里珍惜着。
姜嘉茉颤着眼睫,难过地小声质问:“……说什么舍不得的话。”
“裴京聿,这一点点冷水落在我头顶上,你都舍不得。”
她眼泪雾蒙蒙的:“难道我就这样坏,诅咒我孩子的爸爸去死吗?”
裴京聿眼里浓烈寂黑的欲,宛如消弭减弱的气旋。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那你呢。”
“你会舍不得我么。”
他乖戾地搂紧她,亏心似的,患得患失地问:“……你有等我回来吗。”
姜嘉茉眼睫似篙桨,在泪晕里泛舟:“我当然在等,我每天都在期盼你回来。”
“……我快熬不下去了。”
她啜泣地伏在他的肩膀上:“你不要再说我找别人的浑话了……我哪儿喜欢得起来其他人呢。”
“裴京聿,我看到门票和信了,也知道在燕景台陪伴我一年的人是你。”
她全身都在颤抖,像雨中的蜻蜓羽翼:“……你来探望我那么多次,照顾生病的我,帮我走出困扰的阴影。”
“你少自顾自地逞英雄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揣测是你吗。”
姜嘉茉:“……老公,真的是你,从来都是你。”
她伤心地红着鼻尖:“我证明不了,但白鹭岛初见开始,我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别的男人。”
“刚才房间里的是段屿,我和他从来都是同事关系。”
姜嘉茉喉咙里模糊逸散出破碎地哭腔:“你连这个也不信吗?”
裴京聿想要用体温敷热她。
可是他越是抱紧她。
她委屈的眼泪就不停地掉落下来,颤巍巍的一抽一抽,像难过狠了。
姜嘉茉:“我只有这么一个人。”
“明明心都在你那里了,还给你生了宝宝。”
“你要是不信我,你出去随便找,看谁愿意给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