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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小心点。”

余光瞥见女孩儿头上的发绳已经褪色,裴杼的手一顿。

他没有推开,小女孩儿便大着胆子抱住了裴杼的胳膊,念念不舍地深吸几口气:“大人身上香喷喷,真好闻,像是糖的味道。”

小孩儿对糖都有着深深的迷恋,尤其是从小到大甚少吃糖的小孩儿。

裴杼愧疚不已,要是真的有糖的话还能分一块给她,可惜穷得叮当响的裴杼身上什么也没有,他解释道:“不是糖,昨儿做了一块香胰子,大抵沾上了味道。”

“香胰子是什么?”小姑娘歪着脑袋发出疑问。

“跟澡豆是一样的东西。”

小女孩更茫然:“澡豆又是什么?”

裴杼想了半天,最终也跟张县令一样,为了便于理解找了个最朴实无华的说法:“洗手的东西。”

“哇!”小孩儿高呼,“洗手的东西,跟皂荚一样么,竟然还能这么香?大人真厉害,这么香的东西都能做出来!”

永宁县的百姓对裴杼莫名的信服,孩子们耳濡目染也都格外崇拜裴杼。况且裴大人长得好看个子又高,身上的衣裳干干净净的,说话总是和声细语,是个孩子见到他都想过来牵一牵手:“等我长大了,也要像大人这样厉害。”

裴杼噗嗤一笑,那股莫名的自信仿佛又回来了一点儿,揉着她的小脑袋:“会的。”

边陲小镇的孩子也不一定就得贫困拮据。有朝一日,他定会让这里的孩子都用上香胰子,也都能吃得上糖果,更会让他们远离战火、识文断字、安乐无忧地长大。

这一切,都得要有钱才行,还是得努力赚钱啊,裴杼感慨万千。既答应了系统要完成任务,又怎么能因为这点小挫折就颓废失意?

只要能达成目的,被拒绝几次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们都会变得很厉害的。”裴杼郑重许诺,他保证。

短暂地恢复后,裴杼告别了小女孩儿跟她父亲,转身元气满满迈入县衙。

面对前来打探的郑兴成跟赵炳文等人,裴杼愣是什么口风都没透露出来。下午甚至处理了不少积攒的琐碎事项,还给差役们重新立了规矩,表示今后要制定县衙守则,所有官吏都得遵守,包括他这个县令也不例外。

他这么大动干戈,搞得郑兴成跟张如胜面面相觑。

这家伙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只有王绰跟魏平知道,县令大人再次铩羽而归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笔生意要投入不少钱,而他们永宁县精穷,全指望别人来补齐这个窟窿,张县令没将他们赶出去已经很包容了。

第二日,自以为赶走了麻烦,终于能卸下防备的张县令才坐上了公堂,便听到衙役来报:“不好了大人,永宁县裴县令又来了。”

不多时,裴杼又带着他那张过分灿烂的笑脸出现在张县令眼前。

第16章 事成

大清早的好心情毁于一旦。

张县令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裴杼了,好赖话都已说完,态度也明明白白表露了出来,换个好面子的早就掉头走人,可这位却能忍得了,被嘲讽了都能笑嘻嘻地当做没事人一样,还双手给他递上一份所谓的工坊策划。

看看吧,裴杼诚挚地望着张县令。

这般静默地僵持了许久,心力交瘁之下,张县令还是收下了,说要考虑两日,如此这般才终于将这人给哄走了。

人是离开了,但是张县令知道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永无宁日的开始。早知今日,当初他在跟裴杼初次见面之际就应该给他两个耳刮子,对他狠一点,才不会蹬鼻子上脸。

悔之晚矣啊……

张县令捏着鼻子翻开裴杼那份稀奇古怪地策划书,这家伙倒是想得挺美,工坊选址、规模、样式、招工量甚至名字都已想好,不知私下暗戳戳惦记了多久。惦记别人也就算了,可裴杼如今惦记的都是安平县的钱啊,张县令实在很难心平气和地看完这些。尤其是等他注意到,两家合作开工坊收益竟然对半分的时候,那可别提多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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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县一穷二白,眼下还求着他们出钱出力,竟好意思跟他们平分收益?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张县令没好气地合上册子。眼不见,心不烦。

州衙的二位大人再次收到了永宁县的信笺,自打赵炳文被派过去之后,便没报上来什么有用的东西。这几日更是离谱,日日禀告的都是裴杼去安平县要钱建厂一事。

刘太守笑着将信递给杜良川:“瞧瞧,这真把别人当傻子呢,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会轻易给他?”

杜良川看完之后也不客气地嘲笑起来:“真以为凭着那不要脸的劲到哪儿都能借到钱?该!张县令若是真给了钱,我还瞧不上他了。”

他们俩可不像郑兴成那样好糊弄,裴杼因何被调去永宁县,他们二人一清二楚,遂从来也没将裴杼放在眼里。派人过去盯着,也是因为裴杼之前蹦跶得太厉害,他们虽不至于跟裴杼计较,却也看不惯这样特立独行的人。这世道容不下太过张扬的人,是该让他跌几个跟头才好管理。

裴杼仍旧一无所获地回去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热情不减,至少这回又进步了一点,他将策划书给张县令留下了,明日再努努力,不怕张县令不答应。正所谓烈女怕郎缠,他当然不是说张县令是女的,但就是这么个道理。反正不管怎样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裴杼越挫越勇,屡败屡战,可把魏平心疼得不行,恨不得让裴杼留下,他去代劳。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王绰给拦住了:“只有大人去,才可见诚心。”

魏平低下头:“话虽如此,却也太委屈了大人了。”

王绰摇了摇头,委屈吗?不见得。依他所见,裴杼襟怀洒落,坦率开朗,他们以为的委屈只是狭隘的偏见,人家或许根本不在乎这些。有时候正是这份赤诚,才最能打动人。

他们二人稳住了,赵炳文却有些乏力。他一开始还有心思追着裴杼监视,后来在安平县坐够了冷板凳,也懒得再去自取其辱了,只是照例每天一封信送去州衙,汇报裴杼的败绩。

次数多了,就连郑兴成都有些同情裴杼了,同样是县令,他们这位裴县令日子过得比旁人艰难多了。若是换了他,他肯定是豁不出去的,毕竟他要脸。折腾了这么多回也没见有什么效果,郑兴成也不大好意思嘲笑裴杼不中用了,甚至开始劝他:“要不,咱们换一位县令使使劲儿吧?我在槐县还认识几个人。”

也别总在一棵树上吊死啊,郑兴成都觉得面上无光。

裴杼却信心十足:“不着急,我有预感,张县令就快答应了。”

郑兴成见他端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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