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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小娘子大许多。

一次扛四捆布,健步如飞。

一不留神飞过头,崴了下脚,幸好有人在后面扶了她一把。

虞兰芝喘着气卸下货,扭过身子道谢,一怔,“梁舍人。”

“上次,我妹妹的及笄礼,还以为你会过来。”他抿笑。

虞兰芝倒是想,关键阿娘不允许。

“你还有妹妹不,下次我争取去。”她笑。

“贫嘴。”梁元序接过她手中的活计,“我来。”

他的手臂修长,发力的时候从单薄的长袖下浮起结实又迷人的痕迹。

不太像戏文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他又实实在在的儒雅翩翩。

梁元序问:“你怎么和御衣院的人在一处?”

“我想长期任职,总要先和同僚打好交道的。”虞兰芝对他和盘托出。

她是立志成为太常寺女官的小娘子,像璃娘那样。

梁元序慢慢地点头,“那你以后更不能懈怠了。”

好熟悉的一句话。

璃娘也这么说过。

人,总会有意无意模仿倾慕的人口吻。

虞兰芝偷偷嘟嘴,忽然觉得梁元序讨厌,可他忙前忙后帮她搬布匹,全然没有上官的架子,从侧颜到肩颈的线条优美极了,哪怕长着突兀的喉结,不像她的脖颈纤细浑圆一体,她竟然也觉得好看。

只要是他长得,都好看。

虞兰芝仿佛踩着云朵,飘回廨所,飘回家,次日下衙也还在飘着。

直到陆宜洲自作主张邀她中秋游玩,祖母用冰冷的眼神警告不愿配合妆娘梳妆的她。

她被打扮的像只讨喜的泥人儿,落进陆宜洲的手心。

“阿娘。”她在马车驶离前扑到窗口,轻轻喊了声。

第10章 第10章他眼帘微垂,不怀好意地……

陆宜洲失笑,凑到她身后也望向窗外,窗外是飞速消失的高墙与树木,“多大了啊妹妹,出门还要喊阿娘?”

低沉清澈的声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钻进耳朵,痒痒的,虞兰芝扭过头,仰脸瞪他。

却看见一张戏谑的俊美面孔,气息温热,淡淡的悠长的香。

“你想干嘛?”她吼他。

陆宜洲拉开一点距离,“我听得见。”

“我问你到底想干嘛?”人家说天他说地。

“不干嘛,上回答应你的,带你出来玩。”陆宜洲弯唇一笑。

“不是,谁要你答应的,我根本没同意,都是你自——唔。”

天杀的陆宜洲突然捏住她的嘴巴。

“大呼小叫,做什么吼我,真是失礼。”陆宜洲皱眉,下一瞬就龇着牙,“嘶,哎哎,你怎么又动手……”

顾不得外面车夫会不会听见动静,虞兰芝揪着陆宜洲衣襟就是一记手刀,“到底是谁先的动手,是谁?!”

他怎能捏小娘子的嘴?

把她的五官捏得乱七八糟,那得多丑!

陆宜洲慌忙双手护头,左躲右闪,脸上却憋着笑意,佯装凶神恶煞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真粗鲁。”

待她狠狠出过几口恶气,陆宜洲才轻快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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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双方调转,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钳住她的双腕,“别闹,你看我这里,是不是被你抓破了,痛。”

虞兰芝噎住,乌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他也在打量她,眼睛微眯。

为什么感觉陆宜洲的脸越来越清晰?

原来是他越靠越近。

她登时慌乱,唇峰被他忽远忽近的热息灼烫如惊弓之鸟。

他却狡猾如斯,在失控前迅速撤回,仿佛方才昭然若揭的邪念全都是虞兰芝的错觉。

她气喘吁吁往后挪了挪。

陆宜洲听着那撩拨心弦的喘息声也往后挪了挪。

下车后,仆婢寸步不离,一路提心吊胆的虞兰芝总算稍稍松口气。

等等,提心吊胆,原来她在害怕。

从前也不是没吵过,甚至动过手,可那时年纪小,又总是神气活现,自恃武功了得,再加上鸡飞狗跳的周遭,根本没把陆宜洲放在眼里。

可方才不一样。

方才的车舆内只有她和他,仆婢则在后面的一辆。

封闭的空间,呼吸纠缠,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他的求饶和躲闪更像是在逗弄她,待她一脚踩空跌进陷阱,形势顷刻逆转。

当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遮挡所有光线,那微闪的眸光像侵略的狼,仅一只手就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再不听话,可能就要发生可怕的事,她才没敢吱声。

梁元序就不会这样欺负小娘子。

那么温柔、沉稳又克制的一个人。

虞兰芝双目黯淡,垂下眼帘。

可是晚上的西市仿佛神奇的方外之境,乍一迈入,到处都明亮的,五彩的,鼓乐笙歌,人潮如织。

就凭场地中央硕大的鳌山灯,也不枉此行。

陆宜洲凑到虞兰芝身后,抬手蒙住她的眼,模仿她说话的语气,“哎呀,我的错,非得勉强你来这么无聊的地方,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家?”

“走开。”虞兰芝推开他,一路小跑。

陆宜洲笑起来。

护卫们见七公子一步也不离五娘子,便自发保持了距离,不远不近跟着。

相比前朝,大瑭女子的衣着大胆而热情,较之胡姬却又是小巫见大巫。

君不见酒肆飘香胡姬舞,白花花的肩膀和手臂四处招摇,折断了多少大瑭郎君的腰。

虞兰芝的眼睛越睁越大。

陆宜洲又走过来扫她的兴,“别的小娘子瞧一眼,脸蛋一个比一个红,就你脖子伸的长,羞不羞?”

“你不也瞧的,怎就没见你害羞?”虞兰芝不服气道,“方才我就发现,你盯着穿的最少的姑娘唔……”

陆宜洲白玉似的脸颊轰然涨红,急忙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胡说。”

“唔唔唔……”她才没有胡说。

两人你推我搡,陆宜洲就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护着她穿过人群,依旧嘴硬,“我没有乱看。”

“行行行,你没乱看。”

一点子小事,没完没了。

虞兰芝甩开陆宜洲的手,回头找到自己的婢女,拉着她们一蹦一跳。

陆宜洲没有再追上。

她放开了玩,却不敢真的离开陆宜洲的视线,到底是鱼龙混杂的地界。

当然,只要不踏足黑市,在洛京这个地方,治安还是相当有保障的。

冷不丁后背被人顶了下,虞兰芝诧异回身,是两名风尘仆仆的蕃客,看衣着像卑然人。

挽着她的春樱显然也感受到了,呵斥:“放肆,你们可知我家娘子是何人?”

那名面色苍白眼神凌厉的卑然人没吭声,另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忙弯身作长揖,“对不住,我家家主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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