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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的事一清二楚,假装困倦累到不行,嘟囔着“不行,我才不要被你看光”,便爬进自己的被窝蒙头大睡。

陆宜洲:“我又不是没见过。”

虞兰芝在被窝蜷成一团。

陆宜洲:“……”

他确实想亲近她,不过天色已晚,明儿还要早起,主要是她娇气得很,陆宜洲只好捺下心里的旖思遐想,悻悻然钻进自己的被窝。

好香好想抱抱。

“芝娘,我抱着你睡吧。”陆宜洲试着往她的方向凑,“后半夜冷。”

虞兰芝霎时就想起微凉的后半夜躺在陆宜洲怀里有多舒服,不禁咽下了到嘴的拒绝。

不一会儿

两个人就躺在了一个被窝。

又不一会儿,上身穿得整整齐齐的虞兰芝发现另半截早已狼狈不堪。

“七……七郎……”她断断续续哼唧起来。

那颤颤音调儿宛若恰恰莺声不离耳畔,陆宜洲微微喘,想不管不顾腾身而上,曲尽其趣,又怜她明儿还要早起,只好生生克制,竟真忍了下去。

虞兰芝重获自由,心却像被掏空了,莫大的空虚填满其间,她难受地蜷成一只小虾米。

陆宜洲从未想过芝娘的心和他一模一样,她像他想要她一般……也想要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如今被他撩拨动了心火,魂不附体,声音好不可怜。

黑暗中,陆宜洲掀开锦被,“给你。”

直教她细细薄汗染额际,涓涓露滴牡丹心。

虞兰芝似泣非泣了半个时辰,长吟一声,晃动的帐幔方才风收雨歇。

她的脸趴在茵褥上,一动不动,大口大口喘着气。

陆宜洲手臂撑在她两侧,啄了啄她火烧一般的耳垂,“睡吧,我帮你收拾。今天先到这里,下回……咱俩再好好比划比划。”

走开啊,谁要与你比划这种事。虞兰芝捂住脸在心里尖叫。

这一夜,上房只要了一回水。

……

永兴坊除了最显眼的虞府,还有二十几户人家,大部分是洛京的普通官吏,其中范大人与苗大人乃洛京五品官。

在京都混到这个品级去哪儿都算有头有脸的,比起虞府却又差得不止一星半截,尤其虞府攀上一门好亲事后已然是永兴坊最高不可攀的门第,在洛京已属上层圈子排名中上的人家。

不过范苗两家都是普通本分人家,倒也不至于妒忌眼红,但艳羡肯定是有的。

虞兰芝回门,他们家的仆从就悄悄数着礼车,回去向主人绘声绘色描绘那车如何大,堆放的礼物如何满,大大小小的匣子还有红纸包封的。

范家的老爷咂咂嘴,决定用心栽培两个嫡女,多念书明事理,女儿家嫁得好惠及家族可一点也不比儿子差。

新妇回门,娘家的人都在。

虞兰琼挺着“将军肚儿”与袁莲心坐在一处,有说有笑。

两个人妊娠期差不多,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老远就瞧见一群仆婢簇拥着一对神仙人儿朝这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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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娘回来了。”袁莲心含笑。

两人便起身前去元香堂。

先不打扰她和虞二夫人说母女之间的体己话,等会子一大家人都会聚在元香堂。

虞兰芝云鬓戴着整套百不知,步摇如水似晃未晃,一张桃花面上眉如春柳,眼似秋波,神情间略有些新妇才有的淡淡娇羞,眼帘半垂,任凭陆宜洲低眸打量,同她低声细语。

陆宜洲那仿佛要将人看化了的神情,温存又灼灼,不消多想也知他对虞家女郎的满意已渗出心尖。

时下女郎婚服为青绿,回门则着红衣。

虞兰芝穿着海棠粉的交领罗衣外罩朱红广袖襦衫,衣襟处的折枝花纹精致到让人移不开眼,海棠粉色丝绦悬垂百迭妆花裙两侧,裙摆苏绣如梦如幻,一领牡丹金线软烟罗红帔子斜披香肩,云雾一般,美艳不可方物。

虞二夫人满眼放光望着自己的闺女,眼眶濡湿,口中五味杂陈,一方面高兴,为自己的眼珠子觅得良婿而高兴;另一方面放在眼皮子底下养大的眼珠子就这么成了别人家的,难免酸楚不舍。

这厢小夫妻俩才行过礼,她就一把将虞兰芝拉到身边,“好好好,你们好好的,快让阿娘看看。”说完又看向陆宜洲,“快给姑爷看座。”

陆宜洲则规规矩矩谢坐。

“阿娘。”虞兰芝一如从前挨着她。

母女俩亲近,有着说不完的贴心话,不一会儿便手拉着手离开此间,留下陆宜洲单独面对岳父的端量。

从闺女的气色和神态不难看出在婆家过得不错。虞侍郎对陆宜洲目前的表现还算满意,剩下的则交给爱妻打探。

且说这回门并非年轻郎君理解的携着妻子和厚礼看望岳父岳母尽孝道这么简单。

这只是表层意义罢了。

真正的用意是娘家人为了方便观察小两口,从他们的气色和言谈举止判断新婚生活是否和睦,由此推断女郎是否被郎君善待。

此外初经人事的女儿家多少又懵又惊,遇到问题也不能找婆母诉说,那么回门与娘亲说体己话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娘亲才是她们的后盾。

娘亲将从女郎的言语间得出重要信息,比如郎君能不能人道,能人道的话有无暴戾之行,一旦有任何不谐当之处,岳家定会警戒新郎,严重的可能要和离。

陆宜洲尚不知自己正被岳父岳母从头到脚严查,只待过了这一关,他才算得虞家二房真正的女婿。

那边厢,婢女布好茶果点心静悄悄退下,房内唯有母女俩,携手落座开始说悄悄话。

闺女对娘亲不会设防,虞二夫人又十分了解闺女,因而想要套虞兰芝的话并不难。

她先笼统问一句:“七郎待你如何呢?”

虞兰芝:“比婚前还要好。”

婚前他生气会真的生气,婚后莫名宠溺,仿佛全然安下心。

心态好了,对任何事便也充满宽容,哪怕她再不讲理,他都能安静地望着她,眉眼温柔。

果然娘亲说的对,成了亲才算一家人,郎君才会对你真正掏心掏肺。

现在她是陆宜洲的家人了,以后会更亲。

虞二夫人轻轻点头,“那你可有什么不适?”

问题很含蓄,甭管如何理解,反正有不适的话有一个算一个。

虞兰芝想了想,两靥微红,其实都挺好,若非要说不适也就陆宜洲在敦伦上勇猛异常,把她舞弄得毫无招架之力。

可用“不适”来形容,似乎又有点不妥,毕竟她没有……不喜欢,虽然有时会累得翻脸,可总体来说她很舒服,而且她只要舒服地哼出声音,陆宜洲就知道哪里取悦了她,再接再厉,与她快乐到天昏地暗。

她好怕长此以往两个人气虚血亏,俗称纵那什么过度……

虞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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