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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一哂,清冽的嗓音里满是恶意,“这一早上到现在,你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你这么吵怎么不干脆叫嘴巴算了?还是你命里缺双耳朵?”
晏尔:“……”
他深知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忍住了自己的少爷脾气,只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去,默不作声地飘到了一个远离他的地方。
心里却想:我看你命里缺顿收拾!
嘴贱的臭小子,等我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看我不找十八个保镖套麻袋把你从早揍到晚!
日光照过窗外金澄澄的棣棠花,也穿过晏尔透明的魂体,在教室的课桌、学生素净的面孔和钟悬翻阅的杂志上留下明亮的光辉。
这里是平临中学高二(1)班,早读结束的前十分钟。
晏尔飘在窗帘旁边,居高临下地盯着钟悬,别人都在认真背书,就他除了损自己就没张过嘴,从教室后面的书柜里捡了本不知道谁塞进去的文学杂志看。
棣棠花随风而动,斑驳花影摇落在少年素白的侧脸,日光倾斜,把他的眼睛照成了明亮的蜜金色,倒是赏心悦目。
在晏尔看来,钟悬这个人就像水仙或者铃兰一类的清纯美丽的植物,外表充满迷惑性,实际茎叶都有剧毒。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晏少爷认识钟悬第一天就会把他列入黑名单,此生都不会看他第二眼,哪要这样忍气吞声地从他的毒舌语录里扒拉出一点微薄的信息量来设法自救。
不过钟悬也就是个高中生,顶多有点三脚猫本事,懂一些玄学小常识,能给晏尔提供的帮助十分有限,还帮得很不情愿。
他和晏尔一样,体质极阴,容易被鬼上身,钟悬要更特殊一点,他天生阴阳眼,能看见灵体的存在。
因为晏尔的魂魄两年前被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捏碎了,所以隔段时间就要上钟悬的身,给自己加固一下定定型,免得还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就直接崩散了。
而每到这个时候,晏尔就感觉自己在舔一个很难追的高冷美女,“美女”本人则把他当作臭不要脸的猪头三。
晏少爷被家里宠坏了,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把他的话奉为圭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心里更是恨死那两个抢他身体、毁他魂魄的害人鬼了!
钟悬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了眼,直直地看向咬牙切齿盯着自己的晏尔。
钟悬:“?”
晏尔瞪他一眼。
钟悬眯起眼睛,看他半晌却没说什么,只抬起左手往旁挥了一下,做口型说:“起开,别挡在我前面。”
晏尔闷声不响地挪开了,在心里恶狠狠地给他也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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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了,晏尔左顾右盼,发现钟悬旁边的座位没有人坐,空了一早上,施施然飘了过去。
钟悬瞥他一眼。
晏尔抬起下巴:“干嘛?我呆在这儿也不行?椅子上写你名字了?”
钟悬低头继续看杂志,懒得搭理他。
正当此时,教物理的武老师出现在了教室门外,拿着一沓试卷走进来,“都回座位上,发一下上周刚考完的月考卷,叫到名字的自己上来。”
又到了一月一度的分数凌迟,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嚎。
晏尔也想跟着啊一嗓子,自己都成这样了,该弄丢的、不该弄丢的都已经没了,居然还得乖乖待在教室里陪钟悬一起上物理课,这个世界对他未免也太残酷了!
钟悬说:“别吵。”
“我忍不住,反正也没人能看见我,你看得见也装看不见。”晏尔受够了这种轻飘飘、摸不到任何实体的状态,无聊得想发疯,他问钟悬,“不然我自己出去逛逛?”
“去啊。”钟悬说。
晏尔正要穿窗而出,钟悬把杂志塞回身后的书柜里,慢吞吞地说,“想找死的话随意。”
晏尔不满地回头:“你非要这么说话么?”
“不然呢——”钟悬眉眼倏然一弯,“耳朵先生,换成微笑服务您觉得怎么样?”
晏尔给他笑得魂都要奓了,心惊胆战地飘了回去:“……你还是正常一点吧。”
讲台上,武老师敲了敲桌子:“嚎什么嚎,都以为自己考的很好是不是?这次考试你们班的成绩很不理想,放个暑假回来心都玩野了,状态跑哪儿去了?还有个别同学水平严重下滑,拿到答题卡以后看看自己的分数,再对照卷子好好反省!”
他的表情严肃得好像生下来就没有笑过,锐利的目光掠过一排又一排的学生,最后落在四组最后面——黑发少年侧过身,把一本课后杂志塞进背后的书柜里,一个人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钟悬。”最上面那张试卷就是他的,众人习以为常,等着迎来学霸人生中又一个稀疏平常的满分,武老师说,“62。”
讲台下一片哗然,响起了比发卷子前还要更大声的“啊——”。
钟悬自己也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默默看了晏尔一眼,起身去拿卷子。
晏尔:“?”
一个男生在武老师的眼皮底下拦住了钟悬,小声问:“学神,你怎么回事啊?老武这科你也敢乱来?”
钟悬回了一句:“不清楚,鬼上身了吧。”
他捶钟悬一记,笑说:“有本事你到老武面前也这么说。”
钟悬对老武没话说,但老武对他有,他神情冷峻,沉着脸问:“没拿错吧?”
钟悬低头扫了眼卷面,从姓名那栏写到一半又划掉的“日”字,无从解释的陌生字迹,再到最上方鲜红扎眼的62分……
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钟悬面不改色地回答:“没有。”
老武冷声说:“没有就好,下了课我们聊聊。”
作为一个学渣,晏尔太喜欢看这种学霸考砸公开处刑的场面了,处刑的还是毒舌男高钟悬同学。
真好啊,他连日来阴郁的心情都要明朗了几分,主动飘过去迎接钟悬,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唉,钟悬同学,你物理学得不太好是不是?这次怎么考成这样,差点就不及格了。”
钟悬没搭理他,直到坐下后,才摊开答题卷,手指在姓名栏划掉的“日”字那里一敲:“你说呢?日同学?”
晏尔探头去看,整只魂都愣住了:“……”
噢,这好像是我给他做的。
那没事了,及格分挺好的,及格不就行了,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钟悬真是的,要求忒高。
“明明可以交白卷,我会自己找合理的解释,却非要用你毫无必要的努力给我出一道难题。”钟悬心平气和地请教这位罪魁祸首,“不然一会儿你去跟他聊聊?”
晏尔觑了一眼班门口面沉似水的老武,又觑了一眼身前嘴毒心更狠的钟悬,没有吭声,悄咪咪地附进他的身体里,找了个地方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