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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但大多数时候不会。

保姆阿姨大惊小怪地分开他们,接着裴意浓就要去找爸爸妈妈告状了。

裴意浓总喜欢和他争宠,计较爸爸妈妈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晏尔多一点,晏尔总是赢,所以裴意浓总是在生气。

晏尔眼睛蓦地一热,才发现自己如此想念他。

裴意浓大步离开了教室,晏尔跟上去,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弄弄,你为什么会来一中?”

是因为……我吗?

裴意浓径直往前走,没有回答他。

去图书馆的路上,裴意浓遇到了钟悬。

他从另一条种满桃树的小径间穿过来,稀疏的桃枝横在眼前,他抬手轻轻拨开了。见到裴意浓时,毫无情绪的脸上倏然绽开了笑,望着他说:“学长好啊。”

裴意浓和他不熟,眉心微皱,冷淡地点了下头。

钟悬不再与他搭话,走在后面,两人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起进了图书馆。

很快,负责拍摄的老师和宣传部的学生就把他们团团围住,讲接下来的拍摄细节。

钟悬目光懒懒地看着前方“众星拱月”的中心人物裴意浓,和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边的离魂。

飘得还挺起劲,魂尾巴一甩一甩的,如果他有实体,能把旁边那个男生的脸扇红。

据钟悬所知,大部分鬼魂不管有没有意识,漂浮的时候都会呈现出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能量大的能实现平行瞬移——他最烦碰到这种,武力值不高但难杀。

像晏尔这样飘得这么费劲的还是第一次见,感觉全身都在用力,但就是飘不远,有种原地跑了八百米的喜感。

晏尔察觉到钟悬充满讥讽意味的目光,忽然回头,互不相让地对视几秒。

他挺了挺腰,像只仗着有主人撑腰、虚张声势的小狗,飘到裴意浓肩上,恶狠狠地瞪了钟悬一眼。

钟悬以德报怨地朝他一笑,却只换来离魂倏然扭回去的后脑勺,和裴意浓投来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钟悬并不在意,因为有个事实一目了然,见到裴意浓第一眼,他就已经确认——

裴意浓看不到他。

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钟悬望着晏尔日渐暗淡的灵体,孤立无援,真是可怜。

第5章

晏尔独自在阅览区穿梭,起初他还挺愿意加入到宣传部的成员中,和一堆学生脑袋凑在一起,一边看摄像机监视器里呈现出来的效果,一边听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

可是每一次裴意浓的视线隔着镜头与他相撞,他的心脏就会咯噔一跳,随即迅速反应过来——那是假的,裴意浓看不到。

看着监视器里熟悉的眉眼,晏尔满脑子都是,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片小纸人,要去捞取水中的月亮,即使一刻不停地绕着水打转,却根本连一步都靠近不了……

这让他倍感挫败。

摄像机换了个位置,晏尔机械地跟着他们转移,忽然发现监视器里的主角换人了。

他瞳孔收缩,下意识抬起脑袋——

钟悬捧着书站在一排绿植前面,朝他露出一个可恶的微笑。

他发现自己更恨钟悬了,恨他的袖手旁观,恨他对自己境遇的了如指掌。

于是他投射来的每一道冷眼旁观的目光,每一个似是而非的微笑,都成了对晏尔的无能和愚蠢的嘲弄。

他也的的确确是在嘲笑自己。

不知道谁夸了一句“他们俩简直是两种类型的极品男高,不愧是咱们一中的门面”,晏尔不爽地皱起眉,随即却听到大家的一致认同。

放屁,他心想,裴意浓才是,钟悬算什么东西?

可他连抗议的声音都传不出去,只能一脸不甘心地瞟了眼钟悬,自己闷闷不乐地走开,灰暗的灵体在高大书柜之间飘荡。

一开始他碰到书架还会拐弯,灯光直射时会下意识地闭一闭眼睛。后来转念一想,我现在都不是人了,就算撞到什么也不会痛,便肆无忌惮起来,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横冲直撞。

他不知道自己经过几个书架,又穿过几具鲜活的身躯,直到脑门“啪”的一下,撞上个人。

钟悬抬起一只手,手掌抵着额头把他推出去半米远,说:“走路看路,别碰瓷。”

不知道他那边的拍摄任务是提前完成了还是怎么回事,此刻一个人躲在云朵灯下面的图书区翻绘本。

晏尔不想看见他,扭头就要走,却被卷成一卷的儿童绘本拦住了去路。

钟悬走近,一手撑在书架上,微微俯身,端详他的神色:“眼睛怎么红了?”

晏尔咬了咬牙关,别开脸不想看他。

“想哭吗?”钟悬搓揉了几下他的发顶,声音压得很低,竟然显出几分异样的温柔,“别哭了吧,你知不知道,鬼是没有眼泪的……”

晏尔问:“那又怎么样?”

钟悬收回手,慢悠悠地说:“我怕你哭不出来只能干嚎,在我耳朵旁边吵得像个电热水壶,很折磨人的。”

晏尔气急反笑:“我要不要哭关你什么事?你不乐意听那儿有块玻璃,撞碎了自己跳下去啊!”

眼前的魂魄虽然憋红了眼睛,嘴仗上却不肯占丝毫下风,像只气急败坏的小孔雀。

钟悬好笑地问:“你前几天求我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态度吧?”

“我求你忘了吧。”

晏尔双手合十,那双杏眼睁得溜圆,仿佛被雷电击中,亮得令人心惊,“向你低头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一件事,你就是个神经病,冷血的混蛋。我真的后悔了,求你给我个解脱吧,如果活下去的代价就是必须要和你这么恶心的人绑在一块,我宁愿去死!”

钟悬眉梢微挑,重复了一遍:“你觉得向我低头是你做过最蠢的事?裴意浓帮不了你让你这么崩溃?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了?”

晏尔拧着眉:“关裴意浓什么事?”

“我真的好奇了,”钟悬一脸认真地追问,“你同意把身体换给鬼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这不是什么蠢事,是耳朵少爷的慈善救助工程?你不会是真心想帮她吧?那可太好笑了,我不是你的恩人,但你一定是她的恩人。

“善良的小耳朵,要我给你发张荣誉证书吗?感谢你舍己为鬼的精神,这辈子没机会了,来生请你再接再厉?”

晏尔一眨不眨地瞪着他,眸光发颤,眼眶红得吓人:“你闭嘴。”

钟悬没有闭嘴,甚至又逼近了一步:“证书得写名字,你姓日?日什么?”

晏尔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梆”的往钟悬脸上砸了一拳,“日你祖宗!滚开!”

他头也不回地飘远了,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拳有没有把钟悬揍痛。

至少把他砸懵了,往后退开一步,虚伪的笑意褪去,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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