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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放他桌上了。”

“你不早说?”猫瞪大眼睛,“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用咬裴意浓了!你怎么弄的?不会欺负他了吧?!”

“找人拔他一根头发算欺负吗?”钟悬将手伸出伞外,又在猫背上擦了擦雨水,无视猫的怒目而视,接着问,“而且今早你不是蹬我一脚就离家出走了么?现在离完没?”

晏尔:“……”

猫一直沉默到钟悬走进走廊,将雨伞插进伞架里,又走向卫生间洗第二遍手,猫也想去,钟悬充耳不闻,把他从后门抛进了教室。

讲台前面有老师坐镇,教室鸦雀无声,学生们都埋头写作业。猫悄无声息地往钟悬的座位去,耳尖忽然一抖,听到某处小声的呼唤——

“咪咪。”

“咪咪,过来一下。”

猫转过头,看到刘子堂反身坐在椅子上,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猫踌躇了一下,不想搭理他,又怕他“咪咪”个没完,便走上前,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咦,你过来啦,真聪明。咪咪你看,”刘子堂给他展示自己胳膊上的几个鼓包,又指了指头顶上方一只正在盘旋的蚊子,充满期待地说,“有坏蚊子,乖小咪,你去把它干掉好不好?”

晏尔不太清楚别的猫有没有灭蚊功能,但一只娇生惯养的少爷猫是绝对没有的。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刘子堂几秒,不顾他的殷切呼唤,扭头就走了。

窗台渗进了雨水,不再适合成为猫的卧榻,他踩着椅子钻进钟悬的抽屉,把他的课本作业推到两旁,开辟出一个大小合适的猫窝,团起来睡了一觉。

醒时已经放学,猫睁开眼睛,正好撞上钟悬饶有兴趣的目光。

猫钻出来,抬爪挠了挠鼻子,古怪地问:“你看什么?”

钟悬答非所问道:“你睡得很香?”

猫的眼神愈发古怪,又忍不住抓了下鼻子。

“都十一月了怎么还有蚊子,”钟悬忍笑问,“你被叮了都没感觉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拒绝人类的求助竟然会殃及自己,透过玻璃窗上的倒影,看到一只鼻子红肿的可怜小猫,气得一路都在钟悬耳边喵喵叫。

只在听到公交广播时在书包里挣扎起来,插播了一条猫的抗议:“气死我了,钟悬,你今天必须刷两次!”

钟悬烦不胜烦,遵旨刷了第二次,司机奇怪地扫他一眼,提醒道:“多刷不退啊。”

他在最后一排坐下,拉开拉链把猫解放出来,猫踩在他身上,脑袋紧贴车窗,扒在那里窥探被暴雨笼罩的世界。

“耳朵。”钟悬叫他一声。

猫回了一声:“嗯?”

“明两天他应该能把具体的位置给我,周末我带你找过去……然后事情就能结束了。”钟悬的声音压得很低,在雨声与公交车行驶的噪音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如果真的是裴意浓,你一点都不怪他?”

猫没有回头,红肿的鼻尖抵着冰凉的窗户,也轻声说:“心里会怪一下吧,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是切不断的,我也不想和他疏远。”

钟悬问:“就算他要你死?”

“我要是真死了就没办法了,但只要我能回去,就必须要面对他。”晏尔小声说,“我知道他恨我,可是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恨另一个人?是我先让他受委屈,让他伤心,对我失望,再变成怨怼和仇恨……你看,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他无法描述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又酸又痛,像一艘纸折的小船,被瓢泼大雨打得湿漉漉、皱巴巴。

“我在他面前自称是哥哥,但其实一直是他在照顾我、迁就我,别人家肯定没有我这么糟糕的哥哥。”晏尔垂下眼睛,不知在问谁,“你现在告诉我他恨我,可是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能感觉出他很爱我,他如果不爱我又怎么会失望到恨我?”

钟悬安静看着雨中飞快流逝的商铺楼房,目光逐渐下移,落在小猫圆圆的后脑勺上,玻璃窗里如实倒映出猫饱浸水光的眼瞳,眼睛一眨,水珠就从通红的眼眶里滚落出来,猫毛都打湿了几缕。

他怎么这么容易哭?

猫哭得悄无声息,钟悬的凝视也悄无声息,只有外面的雨泼天盖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他心里涌出一股很难形容的感受,手指攥紧又放松,抬起来,轻轻戳了一下猫的后脑勺。

晏尔闷声问:“干嘛?”

钟悬无端迟疑一瞬,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不是裴意浓,而是别人害了你,但他也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的又怎么样?”猫猛地打断,低头在爪毛上蹭了蹭眼睛,转过身来时,对窗垂泪的小猫登时换了一副嘴脸。

奶牛猫满是怒容,瞳孔竖立,猫嘴微张,露出两颗已然见过血的尖牙,恶声恶气地说,“把我害成这样,我要他血债血偿!”

钟悬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肩膀往后靠在座椅上,轮廓迅速融入一片晦暗的阴影里,叫晏尔根本辨不清他的神色。

他轻声问:“不会有任何例外?”

晏尔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 网?址?f?a?布?y?e?i????????é?n?Ⅱ???????????????м

钟悬哑然失笑。

晏尔爬到他身上,仰着脑袋追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想说什么?”

钟悬伸手抚摸猫的背毛,他心里始终萦绕着一个若有若无的怀疑,无法确定眼前的人、猫是真的傻到对所有异相都无知无觉,还是伪装至今,对自己戒备至今。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已经得到了答案——不需要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坦白的必要,既然晏尔的诉求是回家,那送他回家就足够了。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能够拥有的全部社会关系里,唯独他不配被原谅。

钟悬说:“没什么。”

家门口堆了好几个快递,钟悬不记得自己买过东西,地址没错,收件人填的是……猫。

犯罪嫌疑猫主动跳了出来,兴奋地喵了一声:“我的快递,这么快就到了!”

钟悬把快递拿进去,一样一样地拆开,看看这只饭来张口的少爷猫还有什么额外的需求。

前三件都是小码的T恤连帽衫和毛背心,然后是一堆小夹子,四只玩具雨鞋,最后还拆出一副镶钻的儿童墨镜。

钟悬把猫拎起来,小码T恤放他身上比划了一下,居然还挺合身。

他问:“你一只猫穿什么衣服?”

猫反驳道:“谁规定了猫不能穿衣服?有的猫就穿啊,我还认识一只穿靴子的猫呢。”

“你是为了效仿它所以才给自己买了雨鞋?”钟悬拿起那副墨镜,观察了一下镜腿上的钻石,“这是真钻还是水钻?这墨镜你也戴不上吧?”

“谁说我戴不上?”猫仰起脸,骄傲地说,“我量过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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