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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猫的时候老爬你身上,都待习惯了。”晏尔反应过来,直起了身。

“失忆的事先不急,”钟悬伸手,把他病号服最上面那颗纽扣重新扣好,告诉他,“你的魂魄还没有完全和身体融合,再过几天可能就想起来了。”

晏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钟悬坐回去,隔着一段褶皱的被单,两个人在各自的呼吸声与心跳声里安静下来,沉默地望向窗外的山峦与绿野。

“钟悬,”晏尔先开口说,“回家之后我可能得先做个复健,不能去找你了,给我留个你的联系方式吧。”

钟悬却没有回答,他缓缓道:“这件事差不多已经了结,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晏尔愣住了,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钟悬重复一遍他的问题,想了想,找了个理由,“你不是童子煞吗?本来就容易沾染邪祟,之前是迫不得已没有其他办法,现在既然没事了,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晏尔没听懂他的意思:“这和离你近点远点有什么关系?”

钟悬偏头看他,浅棕色的瞳孔里沉淀着一点无奈,他玩笑般说道:“我不吉利啊。”

他这样说自己,脸上却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晏尔不解地蹙起眉:“我不觉得你——”

“别装了。”钟悬打断他,站起身问,“你相信我吗?”

晏尔眨眨眼睛,抬起脸说:“相信啊。”

“你不相信,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防备我。”钟悬垂眼凝视他,主动拆穿,“耳朵,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不会让我在今天才听你说起你的名字。你怕什么?怕我会害你?”

没给晏尔解释的时间,下一秒,钟悬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晃了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

晏尔只能点点头,看着他走出了病房。

几分钟后,病房门重新打开。

晏尔倏然抬头,迎向刺眼的日光,进来的人却是拿着一沓材料的裴意浓。

他下意识问:“他人呢?”

“谁?”问出口裴意浓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他在病房内扫了一眼,随口说,“走了吧,你找他有事?”

晏尔顿了一下,摇摇头,轻声说:“没有了。”

还能有什么事?

他突然想起来,就在几个小时前,钟悬向他坦白他曾经想要杀死自己。

那时晏尔不明白他既然没有做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毕竟这种事除了让自己恐惧他没有任何好处。

此刻才恍然明白,钟悬是故意的,故意坦诚他的杀心,故意拆穿自己这些时日的装痴卖傻……他自一开始就做好就此抽身的准备,不想再与变回人的他有任何牵扯。

“我还没有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裴意浓将那沓东西放到床边柜上。

晏尔瞟了一眼,留意到旁边叠成块的符纸,是护身符里面的东西。他伸手拿过来,靠在枕头上,有些疲倦地低头说:“回去以后我再跟你慢慢说。”

黄纸摸起来是粗糙的质感,打开能嗅到一股很淡的香火味与血腥气。

可是……晏尔捏了捏它,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灼伤或者刺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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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月上中天,竹叶簌簌,墨黑的树林深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像是山猫野兔弄出来的动静。

姜丑驻足去听,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转身就要关山门,然而已经迟了。

“你敢关我就揍你。”

清淡的月光投下来,钟悬面无表情的脸从竹林的阴影中逐渐显露出来。

姜丑抱着猫站在原地,想跑又不敢跑,埋头不敢看他,窝窝囊囊地问:“你怎么过来了?该说的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

“无聊啊。”钟悬拾阶而上,拍了一下他僵硬的肩膀,微笑道,“闲着没事,过来吓唬一下你,师兄。”

姜丑满头冒汗,挤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苦笑。

师父不着家的这两年,这座无名观里只有姜丑一个人守着,他每天扫扫地,养养猫,翻古籍研究符箓,画一批最常用的符箓批发给胡林,日子过得清雅悠闲,离那些会要人命的恶鬼凶煞远远的。

这就是他最理想的生活……如果没有钟悬这小子隔三岔五地回来一趟就更好了。

他叹了口气,合住山门,跟在钟悬身后走进去问:“你不是答应了胡林要给他做事吗?怎么不去?”

“烦。”钟悬穿过中庭,轻车熟路地往姜丑房里走去,“光看又不让我动手,只能看着他手底下那群蠢货在那里跳大神。”

“既然这么烦,为什么还要去?”

“缺钱花嘛。”钟悬坦然地回答,“之前养了一只败家猫。”

他坐在酸枝木扶手椅上,目光懒懒的,落在姜丑怀里的那只黑猫身上,不解地问,“师兄,你这么怕见我,为什么还要守着这只猫?”

姜丑低头看猫,它阖着眼皮,软软地瘫在自己臂弯里,不会叫,不会动,看起来生死不明。

他小声说:“猫不一样。”

钟悬搞不懂他:“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我……的。”

姜丑坚持说:“就是不一样。”

他还记得师父刚把钟悬领回来那一年,他心里是很高兴的。

师弟生得白净乖巧,搂着一只黑猫上前喊“师兄”时,每个人都想要好好保护他,别被那些凶神恶煞的鬼怪吓到了。

师父授课时,只有师弟可以不认真听,他年纪小,坐不住,托着脑袋心不在焉地看着那只黑猫追着鸟从左边跑到右边,再从右边跑到左边……大家都迁就他。

直到有一天,这个乖巧的师弟露出本相,把尚且学艺不精的师兄们吓得屁股尿流,姜丑为人怯懦,对师弟相当和善,因此不在屁滚尿流的师兄之列。

钟悬只是给他讲了一个小故事——

小猫和小狗是好朋友,小狗生病了快要死了,小猫去给它找吃的。一个男孩拿火腿肠诱骗小猫,小猫叼着肠不肯松口,被他死死攥住,一下又一下地砸向石阶,磕得小猫满眼是血断了气。

姜丑以为钟悬能通灵,梦见了猫的前世,心疼地摸了摸小黑猫问:“是它上辈子的经历吗?”

“不是的,师兄。”钟悬抓着他的手,牵引着去摸怀里小猫头盖骨上的那些裂缝,“是这辈子的。”

姜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钟悬伸出一只手说:“我的这只手上沾了它的血。”

姜丑骇然,攥住他的手腕:“这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钟悬仰着脑袋朝他笑,他怀里的小黑猫也咧开了嘴,一人一猫同时亮起灿金色的眼瞳,又轻又阴冷地哭诉道:“师兄,他的手上沾了我的血。”

姜丑一愣,反应了两秒后,骤然甩脱钟悬的手腕,吓得面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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