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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接着他突然想起什么,爪子扒住钟悬的手臂,大声喵道,“去可以,我要有自己的座位,不跟你挤也绝对不走宠物托运!”
第58章
五月中旬,明川博物馆有场三源文化文物特展,来自全国各地的一百多件文物会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集体亮相,其中就包括向平临博物馆借出的、肃灵皇帝石椁里的一卷金片竹书。
晏尔划拉平板,灵活地用猫爪检索更多关于这卷金片的消息。可是除了宣传图里一张清晰度不是很高的照片,就没有其他更有价值的内容了。
他问钟悬:“这东西真的是那只鬼想去看的吗?除了是金子做的上面写了字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不是裴序说它很在意这个吗?有文字信息的随葬品应该挺特别的。”钟悬在翻阅资料的间隙抬起头,随口说,“万一是皇帝的日记本呢。”
他在看的东西是今早刚刚发布的,肃灵皇帝石椁内另一座木棺的官方发现。
木棺内的尸骨属于男性,从骨龄判断不满十六周岁,身份不详,死因是慢性汞中毒。
除此之外,有一个很诡异的、引起广泛讨论的发现:石椁内同样的温湿度环境,这名少年的骨殖腐败程度远比肃灵帝严重得多。
专家解释说可能是地质变化引发的内部气温的改变,但这个解释并没有得到普遍认同。
毕竟帝王的少年情人,一椁双棺,天命同享听起来比所谓的生同衾死同穴还要深情,还要引人遐想。
什么地质变化就太死板太没意思了,少年那么年轻,死得又那么早,人们更希望看到的还是竹马之交,有情却不能共白首,于是皇帝变疯批,刚登基就滥杀,差点被兄弟整下台,在位的大半光阴都在研究鬼神之说,期望能召回少年的鬼魂,为此执着几十年,直到死前都不放过人家,要挖他的坟和自己埋进一个石椁里……
钟悬翻完评论区的猜想,感觉脑子里被塞进一百本关巧巧爱看的狗血烂俗小说。
晏尔查不出东西,丢开平板,小跑过来找钟悬,把他的长腿当成了猫爬架,灵巧地攀越到钟悬的肩膀上,趴在那里和他一起看。
毛茸茸的尾巴晃来晃去,时不时地擦过钟悬冰凉的后颈,钟悬侧眸看他一眼,猫却没有察觉,凑近问:“这个无名少年就是那只鬼吗?”
“我觉得是。”钟悬说,“他和肃灵帝关系很暧昧。”
晏尔却有一个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他已经和喜欢的人合葬一处了,为什么还执着于让我表哥跟他冥婚?说不通吧。”
钟悬说:“有可能它不知道这件事,有些鬼的记忆是残缺的,所以它想亲眼去看那卷竹书,找到自己过去的经历。”
晏尔有些好奇:“你的记忆是完整的吗?”
钟悬摇头:“我不记得我以前的家人长什么样了,不过不是成鬼的原因……已经过去太久了。”
久到他失去他们的时间是与他们在一起时间的两倍长。
奶牛猫用脑袋蹭了蹭他,说:“没关系,你心里还记着他们呢。”
风从狭窄的巷道穿堂而过,掠过斑驳的围墙,披挂在墙上的绿叶簌簌作响,掩盖了猫咪踩在墙头的细微脚步声。
晏尔等了半年,藤本月季终于进入花期,漂亮的水粉色簇拥着攀援在老墙之上。风一吹就微微拂动,一眼望去仿佛流动的花瀑。
奶牛猫突然兴奋起来,在围墙上花叶之间奔跑。
钟悬没有追他,举着手机慢悠悠地录了段猫翘着尾巴撒欢的视频,不紧不慢地跟过去,直到猫自己停下,专注地盯着什么。
他站立起来,前爪勾住高处的一根花枝,用尖牙咬断,叼上自己的战利品往回跑。
一直跑到钟悬跟前,猫往下跳,腾空飞跃到他身上。
钟悬托着猫的腋下,低头看叼在猫嘴里的那支惨兮兮的月季花,故意叫他:“偷花小毛贼。”
猫眨巴几下眼睛,扑腾着把花怼进钟悬胸前的衬衣口袋里,喵了一声,愉悦地说:“你是从犯。”
因为晏尔必须要给猫专座的要求,钟悬原本打算包了一架私人飞机飞去明川,后面才发现就算是包机也需要猫有健康证和疫苗接种记录。
一颗猫头凑了过来,问钟悬:“我没有打过疫苗吗?”
钟悬挠他的下巴,说:“拿出去会吓到别人,怎么打疫苗?而且我也没想过带猫出门会有这么麻烦。”
“应该是文明出行才麻烦。”晏尔躲开他的手,在地板上打了个滚,雪白的肚皮被照进来的阳光晒得闪闪发光。他躺在地上,懒洋洋地说,“你打辆车把猫往包里一揣,拉链拉上谁会知道包里有只猫。”
钟悬垂下眼,伸手捏了捏他的爪子,笑着问:“你乐意被揣进包里吗?”
猫仰头看他,喵了一声:“那不行。”
其实打车也能过去,但是明川是个西部城市,开车走高速要十个小时。
猫最近打喷嚏有点频繁,虽然没有发热的症状,但精神蔫蔫的,钟悬担心他会生病,十个小时的长途对猫来说太辛苦了。
钟悬想主意的时候,奶牛猫溜去餐厅。
餐桌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水红色月季花插在里面,花瓣鲜嫩,仍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猫从椅子跳上餐桌,伸爪从一个纸盒里扒出只被他啃过的蛋挞,又咬了几口酥皮。
被猫偷吃两次,蛋挞只受了点皮外伤。
溜达回去的时候,晏尔提醒钟悬:“其实我姨姨也有私人飞机,自家的飞机就不用健康证了吧?”
于是,钟悬主动联系了裴意浓,裴意浓同意帮忙,但是他也要一起去。
猫噼里啪啦打字,用弄弄你高考在即不能分心为由拒绝了他。
裴意浓云淡风轻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不用高考,已经保送了。”
晏尔:“……”
猫伸爪抱住钟悬,把脸埋进他怀里,伤心地嘤咛了几声。
钟悬摸了摸猫圆圆的后脑勺,安慰他:“不哭啊,你也是一只聪明猫。”
裴意浓拧眉问:“他哭什么?不应该恭喜我,为我感到高兴吗?”
“对他不要这么苛刻,”钟悬回答,“笨蛋也是有自尊的。”
裴意浓带来的除了他保送的好消息,还有晏尔闲置的游戏机。
猫在沙发上趴了一下午,在用猫爪和摇杆与按键进行磨合,在游戏机里浴血奋战,钟悬喊了他几次他都听不见。
钟悬走过来,揪他的猫耳朵,问他:“过来洗脸洗爪子,你还睡不睡了?”
猫头也不抬:“马上马上,你等我打完这只——喵嗷!钟悬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钟悬直接拎起他,一手抓住胡乱踢打的猫脚,强制带去浴室给他洗脸刷牙。
猫梗着脖子站在洗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