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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沈棠吃亏。
但架不住沈棠比猴子还灵活,上蹿下跳,精力无限,而雁翎刀壮士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移动没沈棠灵活,进攻防守都被掣肘得厉害。最后,雁翎刀壮士实在是被惹急了。
做了一个除了沈棠,其他人都不陌生的动作——催动武胆,祭出腰间悬挂的虎符!
赤红罡气宛若怒吼的野兽,直冲银台,气焰之盛一度压过翻涌的黑白文气。
翟乐一见这架势便暗道“不妙”。
祈善见沈棠没反身回撤,居然还想进攻,登时气急。指望沈小郎君跟自己“心意相通”不可能了,他准备强行“移花接木”将人转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赤红罡气冲天之后再如雨点散落各处,化为一个个通体赤红、身穿红色藤甲的兵卒,乍一看足有三四百人。八等公乘,武胆虎符可驱使四百兵。通俗来说就是摇人摇四百小弟。
而沈棠——
正好冲进四百人中间。
她被围攻了。
眼看着局势不好,祈善准备“移花接木”将沈棠转移出去减轻压力,谁知局面又生变故。
那名黑衣持弓少年也祭出虎符——
七等公大夫,可驾驭兵卒三百五。
随着黑色罡气落地化为一道道黑甲士兵,翟乐以虎符下令它们与红甲士兵交战。
几十号人干架,硬生生打成千人大战!
沈棠这边压力骤减,目光一挪。
人头,还是雁翎刀壮士最值。
她脚下一错,持剑默念。
“千里不留行。”
剑影密集,交织成网。
闲庭信步一般往雁翎刀壮士方向杀去,沿路上残影掠过,红甲兵卒皆是一剑断首。
祈善道:“穷寇莫追!”
沈棠才不管:“老子就追!追他姥姥家!”
祈善:“……”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
沈棠毫不犹豫抽取丹府文心内的文气,催动言灵准备追上去,结果半句下来,只剩小半的丹府瞬间一空。强烈的无力感蔓延全身,长剑消散,双腿一软,啪得一声倒地。
她,酒醒了。
第060章 醒酒
疼!
难受!
这是沈棠第一感觉。
头疼、手疼、腰疼、腿疼、脚疼……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随着意识清醒,仿佛这具身体的细胞都在敲锣打鼓跟她抗议。略吸一口气,浓烈的泥土味以及血腥味直冲鼻腔。她微微蹙眉,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睫羽微颤,缓缓睁开眼。
沈棠倒地这一幕过于意外,翟乐只来得及分心命令两员黑甲士兵去策应护卫,以免混战之时刀剑无眼伤到人。祈善则是又好气又好笑,哪里想得到她会来冷不丁来这么一出?
刚一凑近便听到沈棠嘴里骂骂咧咧。
“淦——老子这是在哪里?”
刚一睁开眼,她便发现自己正面朝下,小半张脸埋在泥地水洼,脸颊沾了一地的淤泥。抬手一抹,手心一片血色。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淤泥水洼,分明是血水汇聚的“血洼”!
勉强坐起身,抬头四处环顾。 w?a?n?g?址?f?a?B?u?页?ǐ???ù?w?ě?n?????????5???c????
火光映入她双眸。山中民居在烈火中损毁大半,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残肢断骸,尸体横七竖八铺了一地,仍有鲜血顺着伤口淙淙流淌。料想得到,此处不久前爆发了激烈厮杀。
周遭杀喊声不断。
这一幕让沈棠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穿越,还穿越到一场小规模遭遇战的战场。
也不怪她这般脑补。
她明明记得清楚,自己前不久还在民宅廊下,赏月喝酒晾晒湿发,好不惬意快活,怎么眼睛一闭再一睁就跑到一处陌生山坳。周围还有身穿红黑两色铠甲的士兵互相干仗?
唯一值得让她庆幸的,这些士兵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不然哪个盯上她可就危险了。
“沈五郎、沈小郎君——”
这时,沈棠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声。
循声抬头,果然瞧见一张熟面孔。
欣喜道:“元良!你怎会在此?”
祈善:“……”
简单一句,将他想脱口而出的阴阳怪气堵死,气人不成反而将他自个儿憋得够呛。
沈棠有什么资格问他这问题?
他三更半夜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小郎君心里难道没一点儿数吗?
祈善露出“核蔼”浅笑,轻声询问沈棠:“沈小郎君可还记得你先前做了什么事情吗?”
沈棠:“……”
虽然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祈善笑得渗人,绝对来者不善。她刚说完,祈善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感觉自己头皮有种轻微触电发麻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自然起来。
沈棠怯生生地道:“……不知道。”
又支支吾吾:“我、我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祈善近乎咬牙切齿,“你先是一路跑到孝城中心府衙附近,又从那处一路奔袭跑出孝城,一头钻进二十多里外的深山老林。沈幼梨啊沈幼梨,你可真能跑啊你!”
沈棠:“……”
“旁人喝个酒,至多撒撒酒疯,说说疯话。你喝个酒,逮着谁就要提剑杀谁是吧?”
被一通劈头盖脸教育的沈棠:“……”
她茫然而无辜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猜出来,这一地的杰作有她一份功劳。
“我不是故意的……”
作为宅女画手,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咋好,但万万没想到一碗杜康酒就能把她放倒,放倒之后还会撒酒疯提剑杀人。看着祈善愤怒下的担心,她尴尬又羞惭,恨不得以头抢地。
祈善一肚子的气犹如被扎破的气球,泄了个干净,无奈挥挥手道:“以后少沾酒。”
若沈小郎君喝酒不折腾别人也就罢了,偏偏遭罪的是旁人,他说什么也要阻拦。
沈棠:“哦。”
失去了统帅,红甲兵卒犹如无头苍蝇,没多会儿就被黑甲兵卒全部蚕食,杀喊声逐渐停歇下来。翟乐收回武胆虎符,单手拖着身受重伤的“窃贼”走到沈棠跟前,那双灼灼桃花闪着些许邀功般的笑意。只听他朗声唤道:“沈兄,这个窃你珍宝的小贼,我给你带来了!”
沈棠满头问号:“哈???”
祈善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窃贼”。
这就是沈小郎君大晚上撒酒疯,提剑奔袭二十多里要抓的“窃贼”?估摸着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嗯,也不能这么说。倘若沈小郎君没误打误撞碰见,以那阵仗,此人必亡!
思及此,祈善眼眸微沉。
一个寻常人怎会引来这种程度的追杀?八等公乘也不是田地里的大白菜,哪里都能碰见的,搁在军中大小也是能领兵三五千的将领。让这种实力的人出来追杀……
他微垂下眼睑藏起深思,隐隐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