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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街上大打出手。

祈善突然发难。

晏城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了一拳。

虽说文心文士不如武胆武者那般有蛮力,也不能一拳下去将人打得脑浆晃荡、眼耳口鼻齐流血,但猛不丁被打中要害,晏城也痛得发出一声哀叫,重摔在地。

附近参考的士子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纷纷下场拉架,一波人拦着发了疯的祈善,一波人扶起鼻血横流的晏城,百姓看到动静围观凑热闹。

众人心中几乎要抱头呐喊。

这俩打生打死无所谓,别牵连他们啊!

晏城忍下恶心感,抬手抹去脸上血污。

【无事无事。】

他比谁都清楚祈善为何发难,或许是做贼心虚,或许是善于经营人前形象,故作大度地摆手,善解人意宛若一朵青春洁白的莲花。

【元良许是遭受太大打击,发了癔症……大家伙儿散了吧,闹大了不好,啊——】

祈善猛地挣脱四五个文士,扑向刚站定的晏城,将人压在地上,上拳头照脸打!

【你疯了吧,祈善!真当我不敢打你?】

晏城心里那点愧疚被哐哐几拳头打散,直接还手。其他文士上前劝架,嗓子喊哑了也劝不住,混乱之中又挨了拳头,暴脾气上来,秉持着“拉不住就加入”的原则,也加入混战。

张挂榜文的长街,一伙文士混战干架。

听到消息前的辛国考官们——

老夫经历大风大浪,什么场景没见过?

听到消息后的辛国考官们——

这个真没有!

查!

一定要彻查!

作为混架的始作俑者,祈善被提审。

一问,他交代是晏城在“书山”残害同年“谭曲”,他与谭曲情同兄弟,誓死要为手足报仇!

众人没想到此事居然还涉及人命,当即也不敢松懈,又提审晏城,晏城断然否决!

二者僵持不下!

这事儿有点难办。

祈善祖上清贵,连出数名名士。虽然上代落寞了,他的文心品阶也不高,可他人缘极佳,连参与混战的几名文士也为其辩解求情。

而晏城虽出身普通,但此次“书山”表现极佳,打群架一事不给交代,恐考生不服气。

左右为难,最后惊动朝中一位大人物。

此人也就是祈善的克星。

论关系,还是他的座主呢。

此人一个照面便看穿了祈善的伪装,也是第一个知道此祈善已非彼祈善的人。

第176章 孝城乱(十六)

祈善苦笑。

“正如晏城说的,我没直接证据证明他害人,可也没证据证明我没害元良。”

特别是此时的他顶替了真正的“祈善”。

相较于“晏城谋害祈善谭曲二人”,“谭曲谋害祈善,夺人身份,嫁祸同年晏城”更有说服力。

沈棠疑惑:“你没解释?” w?a?n?g?阯?F?a?B?u?y?e?ì????ü???ě?n?????????????????ò??

祈善却反问一句:“你觉得谁会听我的解释?因为真正的我不是祈善,而是谭曲!谭曲只是一个草鞋匠的儿子,出身微寒低贱,世人皆以为仅凭这点,他就有理由谋害挚友、鸠占鹊巢!”

哪怕彼时的“祈善”也很困难,但他还有祖上留下的底蕴和清名,让他区别于与普通人。

世人看来,这俩不可能会平等交友,也不会视彼此如兄弟,更别说高贵的那个将唯一的生路留给低贱卑微的草鞋匠儿子。

他们甚至怀疑这个草鞋匠儿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必然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蛊惑真正的“祈善”,全然抹去了祈不善在中间年岁的苦学,以及求学之路的艰辛……

沈棠:“……”

这又是什么奇葩逻辑?

祈善又哂笑一声:“晏城在一试表现不错,而我被困秘地,基本算是交了白卷,你觉得我跟他的话,谁更可信?”

高贵和低贱,谁不偏向前者?

优秀和平庸,谁不偏向前者?

沈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只知道只有宠物才讲究血统、出身、跟脚,挑剔样貌、声音、体型,活生生的人也要用这些论尊卑?这种言论最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她又道:“一个国家最尊贵的应该就是王室了吧?不然怎么凌驾万人之上?但既然如此尊贵、血统如此优越,为什么还会被灭?被灭国家的王室,大多还没好下场。按照血统尊贵的逻辑,不应该全族圈禁起来、新旧王族联姻,血统贵上加贵?”

“由此可见,那不过是臭不要脸的给自己脸上贴金。”沈棠拍拍祈善的肩膀,十分仗义,“谁拿出身嘴臭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将他们脑瓜子一个个踩碎!看看他们脑子装的是脑浆还是放反了的肠道!别人脑子装的是脑子,这些人脑子兜的是屎!”

祈善:“……”

倘若沈小郎君能斯文儒雅些——

他大概会非常感动。

“总之,就是我当时太年轻,没顾虑周全,行事不理智,不仅没将晏城怎么着,反让自己陷入危险。那位座主倒是没为难我,他只是实事求是,将我伪装的事情如实写在奏折上,呈递给国主,一切交由国主定夺……”

不过——

辛国国主啥尿性,外界还有不知的?

那时候疯狂迷恋郑乔,而晏城已经搭上郑乔这条路子,三言两语祈善就成了炮灰。

是罪有应得还是蒙冤入狱?那不重要,正如他这条命在那些人眼中一样不重要。

因为事情发生在“特试”时期,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所以判罚格外重一些。

凌迟!

罪名则是“戕害同窗”、“夺人家财”、“诬陷同门”,跟这些罪名摆在一块儿,“长街斗殴”反而成了最轻的。祈善不过是个没根基的白身文士,几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幸运的是他也碰见了贵人。

“是谁?”

这种局面还能将祈善捞出来?

祈善道:“一位同年,曾经受过‘元良’资助。案件并未公开我顶替身份、捏造虚构的内情,他便以为我是被晏城陷害的。”

可那位同年也是无权无势、出身普通的白身,有心想救也无力回天……

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他行刑前见最后一面,送送行、道个别。他无意间提及他会收拾“祈善”和“谭曲”的行李,让二人能重归故里。

以后再建个相邻的衣冠冢,希望他们兄弟俩黄泉之下还能喝喝酒,莫要再这么苦了。

然后,提到了猫。

那只叫“槐序”的老猫。

念在交情份上会帮忙养着那只老猫。

沈棠:“猫?”

这是关键?

呵呵,自然是关键。

祈善受到了启发,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脱身、免于死罪的法子——他只要推翻座主的结论,便能盘活死局!因为那几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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