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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了。人都是会变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玛……小郎还是要亲自见了才知道,我的话仅一家之言,做不得准。”
沈棠不置可否。
喝过茶,天边飘来一团浓云将烈阳遮蔽,日头终于没那么毒辣了。
沈棠一行人准备继续赶路。
公西仇看着衔着缰绳主动跑来的摩托,冲沈棠投去含笑的一眼。
沈棠:“……”
爬上摩托的背,二人并辔而行。
“当下兵荒马乱,郎君怎跑来邑汝找那章贺?莫非他是你的仇人?”
沈棠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
公西仇投桃报李。 w?a?n?g?址?F?a?布?Y?e??????????ē?n????0?2????.???ō??
“仇人也算不上,只是有些旧时渊源。”公西仇道,“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下落,趁着农闲就来看看,待过一阵子又得练兵备战,就没这么多时间到处乱跑了。”
属官在后头听得额头青筋乱跳。
自家将军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沈棠并未细究“渊源”的具体内容。
过了会儿,公西仇主动提及。
“伤势如何?”
沈棠愣了愣,险些没反应过来。
笑道:“早好了,实力亦有精进。”
公西仇的表情写满了怀疑。
据他所知,玛玛从联盟军离开后,整天坐着办公,荒废武学,实力肯定不进反退。
就好比他自己。
若是疏于修炼也会荒废。
武学一道,逆水行舟。
“你若不信,回头切磋切磋。”
公西仇道:“好!”
他们在天黑之前入城,寻到下榻处。运气也好,客栈空房间多。沈棠将摩托交给小二,听到锁链拖地的响声。一扭头,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牵走了公西仇的马。
说是少年,其实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
年纪约莫十八十九的样子。
双脚赤足,脚板大,裤腿只剩半截。
沈棠道:“这是?”
“路上救下来的,据说是在原籍打死了人,被发配流放,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
公西仇解下水囊喝了一大口。
沈棠道:“看起来是一棵好苗子,好好培养,兴许是不错的左右手呢。”
谁料公西仇却说:“他不是我的。”
“嗯?”
“他似乎是来找你的。”公西仇道,“先前跟店家打听河尹浮姑,也是答应了他,要将他送到你那边。我说我跟你认识,他就跟着我了。谁知道玛玛就在邻桌,少跑了一趟。”
第350章 怎瞧你面善(三)【二合一】
“找、找我?”
沈棠指了指自己。
那种感觉酷似中了个彩票小奖。
钱不多,但意外。
不过沈棠的注意力总是格外奇葩,她仔细一琢磨公西仇的话,品出不对来:“等等,先前听你向老板娘专程打听河尹,还以为是专程来探望我的,合着我才是顺带的?”
原先还挺感动小伙伴记得自己。
再一想,竟是她错付惹???
公西仇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很迷惑沈棠的问题:“这、这不都一样吗?”
沈棠斩钉截铁:“不一样!”
那——
公西仇疑惑地歪了歪头。
用征求的语气问:“那我道歉?”
沈棠欣赏他的上道。
“嗯,行,那我接受。”
不能因为小矛盾就跟知音闹掰。
公西仇道歉道得干脆利落,沈棠接受也接受得理所当然。仅围观者闹不明白其中的逻辑关联。这、这或许是他们能成为至交好友,而外人只能一头雾水的原因吧?
“家长,请用茶。”
“小厮”端上一壶茶。
沈棠看着“小厮”饱满耳垂上的耳洞,冲着公西仇意味深长地笑,问:“你这个?”
她竖起小拇指。
公西仇茫然看看自己小拇指。
“这个……是何意?”
顾池:“小拇指属水,指子女晚辈。”
有了顾池错误的科普,公西仇忙解释道:“这不是族中晚辈,是先前义父赏赐的人,我瞧她身世可怜、人又机灵,便留在身边当个侍女,帮忙打点生活用度。”
原先照料他生活的都是侍从婆子。
有了这侍女,公西仇再也不愁找不到随意乱丢的珍珠。这次出门本不想带着她,日夜兼程赶路的压力对于弱女子而言有些重。只是考虑到自己不在,可能会有手贱的上门找麻烦,想了想还是将人捎上。
沈棠:“……”
一个敢解释,一个敢回答。
她的八卦之心被迫熄火。
话题拐回那名奇怪少年身上。
“你说刚才那个少年找我,他是来投奔我的,还是来找我寻仇的?”
沈棠是对自己的魅力非常有自信,奈何世上能欣赏的人不多。加之她的名声还未彻底打出去,应该吸引不了高端人才主动投靠她的草台班子。少年根骨极好,别看人家外形落魄,但看他呼吸行走这些细节,无一不昭示这少年是基础夯实的练家子。
这条件,何必想不开找她呢?
投奔几率不大,寻仇概率就高了。
公西仇的回答倒是出人意料:“应当是投奔吧,先前救下他的时候,他一个劲儿说要找玛玛报恩。说是他阿姊临终前的吩咐,只可惜,他不怎么认路……”
“他阿姊?”
脑中完全没印象。
自个儿有救过他阿姊吗?
公西仇看玛玛这反应就知道她也意外,便提议:“要不将人喊来问问?”
“也行。”
公西仇让“小厮”去客栈后院马厩去喊人。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年才拖着沉重的锁链一步步走过来。公西仇指着空位,对着少年道:“坐下,有些话要问你。”
少年不知多久没洗过澡。
裸露在外的肌肤满是泥垢,浑身飘着股一言难尽的酸臭。尽管衣衫褴褛,科头跣足,但他面对外人一点儿也不局促,公西仇让他坐下他就大大方方地坐下。
“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公西仇指着沈棠。
听闻此言,少年波澜不惊的眸子终于有了变化,循着公西仇所指方向猛地转头。开口就是没头没脑的三个字:“就是你?”
也许是很久不跟外人说话,少年的嗓音较之同龄人要低沉沙哑许多。
“什么就是我?”
少年紧跟着又问:“便是你用四十文钱,买走了我的外甥?他现在人呢?”
四十文钱?
买走他的外甥?
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棠隐约觉得这事儿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公西仇免费帮沈棠卖起了安利,恨不得将以下的话强塞到少年的脑子里:“不愧是玛玛,果然心慈好善,有菩萨心肠!原来里面儿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放心,你外甥跟着我这位玛玛肯定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