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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斯文?”
听众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是个狠人啊。
停灵七日,翟欢将自己关了七日。
翟乐守在门外心焦如焚。
想劝慰堂兄两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事儿发生太过突然,他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懵住,更别说自家感情内敛,可一旦投入真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堂兄了。
更可气的是第六日。
那名没见过面的淑姬突然派人上门,当着阿嫂的棺材向阿兄表达倾慕之意,主持丧仪的翟乐差点儿没绷住脾气将人打残了。
什么东西啊!
阿兄前脚丧妻,这个名声狼藉的淑姬上门撬阿嫂墙角,不知道他阿兄要守孝吗?
更绝的是,那位淑姬使者还暗示淑姬很欣赏他们兄弟,若能兄弟二人共侍王姬,未来入仕绝对会受到重用。这事儿可不能让阿兄知道,不然他非得气疯不可。
第七日,房门拉开。
翟乐一听到动静就跳起来。
“阿、阿兄……”
一时间,他不敢认翟欢。
翟欢似乎哪里都没变,但又似乎哪里都变了,惨白唇角挂着一缕早已干涸乌黑的血渍。他听到声音,扭头。
淡声问:“第几日了?”
翟乐下意识紧张:“第七日了。”
“头七啊……”翟欢声音虚弱地喃喃道,“据闻亡者若有生前未了因果,便会在第七日重临人间……”听得翟乐鸡皮疙瘩炸起。
“阿嫂肯定不想看到阿兄你这样……”阿兄此前从来不信那些怪力乱神。
翟欢问:“可有使者上门?”
“额……有……”
“王姬的使者?”
虽是问题,却是笃定口吻。
“嗯,阿兄怎么会知道?”
明明他这几日都没出门。
还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翟乐正愁怎么隐瞒拖延,谁知淑姬使者又一次登门,这次直接跟翟欢胡言乱语。
翟欢哂笑:“吾从不与人共享一什物。”
第383章 申国八卦【二合一】
此言一出,灵堂寂静。
使者自然听出翟欢话中的不善。
所谓“什物”便是衣衫或者零碎用品,反正不是个人。当着使者的面,拐弯抹角辱骂当朝国主的胞妹,翟欢这话跟打脸也没什么区别了。使者脸色暗了两分。
一改先前讨好谄媚的口吻,端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讥嘲道:“翟郎身无寸功,怎敢蔑视王姬?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王姬垂青于你,你自当以身侍奉!”
翟乐听了险些要炸。
翟欢抬手拦住他,淡声道:“依照国律,妻死,夫齐衰十二月。吾妻头七未过,王姬便派遣使者登门,一则蔑视国律、枉顾伦理纲常;二则——吾妻死因蹊跷。”
剩下的话没说,只是用那双淡漠冰冷的眼神看着使者,像看个死人。
使者心里丝毫不慌,他帮助王姬处理类似的活儿也不是一两次,早驾轻就熟。
即便翟欢手中有证据又能如何?他还能告御状?告得过吗?国主若知道自己胞妹喜欢上翟欢,没有推一把将翟欢送到宝贝妹妹塌上就不错了。何人敢忤逆?
莫说区区一个翟欢。
便是淑姬的姐夫妹夫,她瞧上了照样弄到手。在使者看来,翟欢此言此行简直是在找死。还真以为曲滇翟氏是几十年前?
最辉煌的时代早过去了,老一辈的死的死,残的残,归隐的归隐,年轻一代有哪个能扛起翟氏大梁?使者轻蔑嗤笑一声。
“翟郎这是什么话?是想诬赖堂堂王姬为了浅薄男色,残害无辜女子吗?”
翟乐听使者用轻蔑的“男色”二字形容自家堂兄,还是在堂嫂灵堂前!怒气再次上涌,他眼神询问堂兄,只要他一声令下,使者今儿个别想竖着走出翟府灵堂!
翟欢却是无动于衷。
拂袖,半转身背对使者。
无人知晓他袖中的手早已青筋暴起,口中轻描淡写:“不是最好。”
翟乐错愕睁圆眼睛:“阿兄!”
翟欢无视他:“今日是内子头七,府上阴气重,未免冲撞,使者早早离去为好。内子生前外柔内刚,骨子里再倔强记仇不过。”
被下逐客令,使者重重冷哼。
离去前,他倏忽想起什么。
视线在翟乐身上打转几圈,哂笑。
“既然翟郎要守妻孝,一年内不可婚娶,那殿下这边也不好强求,坏人阴缘。只是殿下仰慕翟氏家风,也倾慕阿郎……”
翟欢:“何意?”
使者道:“二房这位郎君也可。”
翟乐差点儿要跳起来指着使者鼻子骂,这都什么东西,灵堂跟前说这些?
害臊不害臊,要脸不要脸?看淑姬派来的使者嘴脸,堂嫂之死怕是跟他们有关。
翟欢:“王姬倾慕阿乐?”
使者故意恶心翟欢:“翟笑芳还未及冠,总不会也有婚约或者已经成家吧?翟氏短短一段时间办两场丧事,这也……”
翟乐怒不可遏地看着使者。
在灵堂的翟氏族人也纷纷起身,年纪稍长一些的直接被气得面色铁青,一口气差点儿缓不过来。使者这话,不仅是明晃晃的威胁,还变相承认宗妇之死是淑姬的意思。
这已经不是上门挑衅了!行为令人发指!使者却不惧怕,他赌翟氏不敢动手。
翟府也确实没动手。
准确来说,有人想动手来着,但被翟欢阻拦了。他漠然道:“要打出去打,这是内子灵堂,不是什么东西的血都能脏了这块地。此事,翟氏记下,使者请便。”
使者见状,讥嘲着大步离开。
走到大门的时候,转身看向翟府大门匾额方向,啐了一口浑浊唾沫。
“呸,什么孬种玩意儿!”
使者回去回复淑姬。
将灵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再添油加醋说出来,逗得淑姬咯咯直笑、花枝乱颤。使者半蹲着,双手力道适中地捏着淑姬小腿,给她解乏,还给翟欢上眼药:“依臣下看,这翟悦文徒有虚名,也是贪生怕死,明知那女子死因蹊跷,吓得不敢发难。”
淑姬慵懒半依凭几。
“真这么窝囊?”
使者道:“窝囊!那翟笑芳倒是气性大,几次想发作都被他拦下来,也怕天家威严,大祸临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浑身上下也就那副皮囊能骗人了……”
淑姬听后,兴趣减了三分。
“没想到也是个负心薄幸的……”但她仍不忘那日江上看到的翟欢,那迎风而立的儒雅文士,不光有容貌,气质更是其他胭脂俗粉难以企及的,这种庸俗的男人她见得多了,但仍未放弃弄到手的念头,她要弄到手了再丢弃,“那个翟笑芳如何?”
使者眼底似有几分艳羡。
“跟他堂兄不同,武胆武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