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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不多,卖价也不算低。至于大大前年的茶叶生意,确实不算太好,但因着走商的又开了一条道,最后也都起死回生。”顾荃如数家珍般地捋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老夫人,您儿子这不是时运不好,应是被人一直刻意哄骗,您可知与他一道做生意的都是什么人?”

“这我哪里知道啊?你个丫头片子张口就来,天下的生意是你家的吗?你说赚钱就赚钱?”裴氏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而是黑如锅底,她不悦地看向芳宜郡主,“欢妹妹,这孩子胡言乱语的,你也不管管。”

顾荃适时白了脸,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网?址?f?a?布?y?e?ⅰ????ǔ?????n?Ⅱ???????⑤????????

她和裴氏都在等,等芳宜郡主的选择。

谎言不去戳破,表面上还是一团的和气体面,哪怕是吃些亏,也就那么含糊着。然而一旦被掀了底,便露出最为不堪的真相,明晃晃地写着欺骗二字。

芳宜郡主冷着脸,“凤姐姐,竖儿显然是被人给骗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裴氏一听,大哭起来。

“欢妹妹,家丑不可外扬,纵是竖儿被骗了,这口气我们也得忍着。若是传出去我们丢人现眼是小,万不能连累妹妹你的名声受损。”

她一把拉起自己的孙女,“这生意我们不做了,我让竖儿从此在家里歇着。只是这孩子年纪大了,家里置办不出像样的嫁妆,没法子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您就行行好,将她留在身边教养,过两年再找个人家打发出去。”

说完一使眼色,宋岚儿“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姨祖母,岚儿一定好好听您的话,求您行行好,可怜可怜岚儿吧。”

祖孙俩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竟是做了两手准备,要钱不成还有后招。一旦宋岚儿住进裴府,且不说是不是冲着裴郅来的,光说让芳宜郡主教养寻亲事,便是再明显不过的算计。

胡嬷嬷满脸的焦急,又碍于自己下人的身份不好说什么,情急之下竟然用眼神向顾荃求救。

顾荃万般谋划皆是为了裴郅,自是不容有任何潜在的差池出现,当下用帕子捂着鼻子,“我怎么闻一股子碱味?”

“什么碱味?”裴氏心虚,“你这个孩子,怎地喜欢胡说八道,你家大人没教过你……”

“老夫人,您和您孙女身上的衣裳旧得不太对劲,是不是用砂石洗过?”

砂石洗衣是做旧之法,洗过的衣服呈反复多次洗过之后的磨损陈旧感。寻常人爱惜衣物,极少会用此法,那故意做旧衣服的人图的是什么?

芳宜郡主大怒。

但凡是裴氏和宋岚儿穿的是真正的旧衣,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哪成想她心善,别人却得寸进尺,还将她当傻子,恕她不能再忍。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

“欢妹妹,您可不能听信这死丫头的胡言乱语,我们才是一家人……”

“给我出去!”

胡嬷嬷早就看穿裴氏的所作所为,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值,如今见芳宜郡主醒悟过来,立马亲自动手将祖孙二人拉出去。

芳宜郡主愤怒着,也哀伤着,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疲倦。

长久的沉默过后,顾荃小声告罪,“都怪我多嘴……”

“哪能怪你?”芳宜郡主慈爱地看着她,“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我父亲在世时,常与我说堂祖父对他如何如何的好,他和堂伯的关系何等之亲近,让我看在他的份上,以后多照顾他们一家。”

“郡主对他们已是诸多照顾,但天大的恩情也抵不过不惜福之人,再者人生不过短短百年,您再是有心,也不可能照顾到他们的子子孙孙,保他们千秋万代的锦衣玉食。”

芳宜郡主原来还有些许内疚的心,因这番话而得到解脱。

“你这孩子,今日真是难为你了。”

“我就怕自己给您添麻烦。”

顾荃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不好再久留,遂行礼告辞。

让她没想到的是,芳宜郡主竟然让裴郅送她。

裴郅没有推脱,径直起身。

等他们走后,胡嬷嬷感慨道:“二公子今日倒是难得。”

芳宜郡主也有所感,“莲花奴是个心有明镜的孩子,必是感激祜娘今日之举。要说难得,还得是祜娘,小小年纪懂事乖巧,更难得是看着娇弱,实则遇事毫不软弱,有理有据有进有退,实在是让人心疼又喜欢。”

说着,她不知想到什么,若有所思。

*

裴府的景致比之顾家不知胜出多少,假山流水小桥,峰回路转中全是建造工匠们的巧夺天工的奇思妙想。

裴郅走在前面,顾荃在后面跟着。

不管是顾荃走慢,还是紧走几步,两人始终离着相同的远近。那身如玉树,姿如青松的人仿佛后背长了眼睛,清楚地丈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混着花香的风的拂过时,顾荃装作不胜风力的弱状,停下来缓口气。

她要看看自己不走了,有些人该当如何?

裴郅缓缓转身,饶是简单的一个站姿,已是傲雪凌霜般的凛然出尘。

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催促她,而是朝她走来。

一步两步……那矜贵清冷的仪态,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让人莫名有种想逃的感觉。

风停时,他到了跟前。

顾荃的心已绷成一张弓,想好的说辞全在嘴边,只消一张口,便能随意而出。

但他在她之前出了口,道:“方才的事,多谢。”

她还没来及借机讨些好处,又听到他说:“顾四姑娘如何对我,我并不在意,但为何要打扰我祖母?”

顾荃早料到他有此一问,回道:“救命之恩一日不报,我心就一日难安。郡主是你的祖母,我想着报答她,同报答你也是一样的。”

“我说过,无需你报答。”

正人君子这么难搞的吗?

顾荃有些丧气,照这种情形下去,她猴年马月才能得偿所愿。

风再起,吹动她的衣袂。她低头垂眸,视线之中裙纱飞舞,她脑海中突然出现自己仅蒙着一层纱的样子。

既然这人不耻她的行径,那么她的画呢?有没有可能这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裴大人,我知道你看上不我,我做的一切对你而言或许都是困扰,那我的画……你怎么不还给我?”

“烧了。”

裴郅走近一些,如孤狼踽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进入圈套内的猎物。

“顾四姑娘,你为何送那样的画给我?”

不仅烧了画,还问她原因,果然是她想多了。

顾荃更加丧气,语气中不自出带了出来,“你说我好好将养便能长命百岁,可大夫明明说过我终不过二十。我不敢信你,只想着自己人世间走了一遭,若不能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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