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7


,樹木仅剩光秃秃的枝干,无叶无花亦无果。

她仿佛能闻到沉重的死气,如同自己曾经败絮其中的身体,没有一点生机。下意识低头看去,却见自己也是一棵樹。树皮几乎透明,可见空芯的內里。

远处似有什么东西铺天盖地而来,近如浓墨般的绿,所到之处顿时草长树生,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着,瞬间就到了她跟前。

猛烈如巨浪的生命力席卷着她,她被迫承受着,如树的身体在一点点地修复,重新焕发出无与伦比的生机。

她感受着被重塑后的身体,不由得喜极而泣,泪水从眼角滑落。

裴郅抱着她,两指搭她颈间,情欲还未褪去的眉宇间,微微地蹙起。见她忽然流泪,心间顿时一揪,同时暗自恼悔。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急切伤了她?

“祜娘。”

她悠悠地转醒,一时有些茫然。

“裴大哥……”

裴郅目光暗得吓人,声线也是又低又沉,“是我不好,我没控制好分寸。”

顧荃清醒过来,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她也是没出息,心心念念要搞个大的,真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不争气地晕了过去,但她好开心。

从今往后,她是不是就能做个正常人了?

“咕咕”

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唤起来,连她自己都覺得破坏气氛。

裴郅立馬披衣下床,说去给她弄吃的。

她包裹着薄被,欣赏着美男穿衣,纵使是背着她,那样的修长劲瘦仍然讓人脸红心跳,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更是心悸得厉害。

而裴郅,明明知道她在看自己,却没有转身。

或许是害羞?

她想。

她却是不知道,裴郅不是害羞,而是怕多看她一眼就会压制不住自己的欲。哪怕明知她在看自己,也只能死死忍着不回头。

他出去时,南柯和黃粱一个比一个头低得厉害,两人皆是不敢抬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等他出了院子,她们才急忙到內室来侍候。

一看自家姑娘容光焕发的模样,黄粱眼睛都直了,“姑娘,你……你怎么这样?”

顧荃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她怎么样了?

很快她想到什么,包着被子就到了镜前。镜子里照出的一张春水芙蓉面,像是饱食甘露,盛放而娇媚。

莫说是旁人,便是她自己都覺得惊艳。

这哪里是圆房,分明是吃了唐僧肉!

“难怪我听夫人说男人的情爱,于女子而言是大补。”黄粱喃喃着,一不小心就泄漏了李氏的保养之道。

顧荃想的却是,裴郅对她而言可不仅仅是大补,而是能续命的极品良药。

“恭喜姑娘。”南柯看到床单上的落红,真心替自家姑娘开心。

黄粱也跟着高兴,红着脸去收拾床铺,该更换的更换。而南柯则服侍顧荃擦身换衣,只看了一眼,脸就红的快要滴血。

顾荃低头看去,也跟着脸一红。白璧般的肌肤上,满是令人不敢直视的痕迹,昭示着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近半个时辰后,裴郅端来一碗面。

南柯和黄粱立馬有眼色地退到外面,将內室的一方天地留给他们。

一清二白的汤面,讓顾荃不由自主想到大理寺门前的那个昭雪面,她下意识问,“这面不会是你亲自做的吧?”

“你尝尝。”裴郅没有回答,扶她坐下。

她惊讶起来,“还真是你做的。”

“我娘不擅女红,亦不擅厨艺,但唯有一道汤面还算拿得出手,每逢祖母父亲兄长和我生辰时,必会亲自下厨。”

裴郅说着,给她递筷子。

她只尝了一口,便是由衷的赞叹,“好吃。”

面条筋道,面汤极鲜,且咸淡合适。

裴郅眼神幽深,却不见往日里的森寒,尽是柔和之色。

不知多少个夜晚,他以回忆为支撑,一遍遍地做着面,仿佛能做出母亲的味道,便能慰藉自己空荡荡的心。

那些孤寂的,无人知的时光中,他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从揉面醒面到扯面,煮汤下面,再到獨自吃完,空缺的心始终填不满。

而就在今晚,他在做面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无比的充实。他看着吃面的人,这种充实的感覺化成心安。

“若是不够,我再去给你盛。”

“够了。”

顾荃心说,真的是够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是满的,胃也是满的。

静寂的夜,烛火都显得格外的懂事,照着他们的脸庞,似明月如镜,映出画中人,一个是佛子垂眸,另一个是神女含笑。

裴郅睨了一眼已焕然一新的床铺,起身到了顾荃面前。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ǐ????ü???é?n????0????5?.?????M?则?为?屾?寨?佔?点

顾荃仰着脸,凝望着他。

仿佛是一眼万年,百年之约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无端讓人有了贪念,恨不得生生世世直到海枯石烂。

他俯低身体,气息渐近,然后将人抱起。

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顾荃第一次感觉到不舒服。不再是温暖的充盈,而是多余的饱胀,身体隐隐不愿接受的同时,太阳穴都跟着突突地跳,难受地蹙着好看的眉。

她惊恐地想到,若是再继续下去,自己会不会暴体?

“裴大哥……”

“夫君。”

“夫君。”她被放到床上后,下意识往里面缩,装出娇弱的模样,楚楚可怜地望着裴郅,“我好疼。”

裴郅一摸她额头,触手是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玉人儿方才都晕过去了,必是极疼。

“我……我下次轻些。”

她娇娇地点头,咬着唇不说话。

这般羞涩中透出几分媚色的模样,勾得裴郅心底的凶兽不停地叫嚣着,眼神越来越暗,分外的吓人。

她自然知道代表什么,赶紧背过身,朝向床内,“夫君,我睡了。”

若是再来一次,她恐怕真的会死!

果然老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哪怕是人药,一旦过量也会要人命。

她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着,像是在防御。

裴郅见之,眸色更深。

两人一个尽力在内,另一个在外,中间隔着不少的空位,像是河汉渺渺,将牛郎与织女分隔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荃渐渐有了困意,身体也跟着慢慢地放松。迷迷糊糊快要睡去时,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之前裴郅与她缠绵时,动作略显生疏,但好像又有些熟练,似乎并不像第一次。

难道他之前有过别人?

*

天刚微微亮,芳宜郡主就起了。

她年纪越大觉越少,加上多年来心思重,更是醒得早。

胡嬤嬤进来侍候,小声说起昨晚的事,“二公子又做了面,这回不是一个吃,而是端去给二夫人吃。听说新房那边夜里有动静,应是成了好事。”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