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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眼中,他快成为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战神,人们对他的溢美之词每天变换着花样,而他也享受得不得了,陶醉在大众的崇拜里,情不自禁感叹生活多美好啊、除了伊万斯的白眼和鼻涕精的存在——
詹姆从没为什么事苦恼过,唯独在莉莉·伊万斯到今天还没跟斯内普绝交的问题上,他坚信这得排在世界十大未解之谜的前头!
四年级时那个无辜遭受鼻涕精等其猪朋狗友荼毒的玛丽、什么麦特唐纳(他忘记具体名字了,这不重要)伊万斯不是为了她和鼻涕精大吵一架来着,怎么短短一年不到,他们又和好了呢!?
这还有天理吗?!按伊万斯的好朋友韦勒克的话说:这有违科学。
詹姆·波特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明明去年暑假那一天出门玩得这么开心,现在伊万斯却怎么都不肯答应他再一起去玩了。
就因为同学们拿他们俩开玩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呀,他们会结婚不是迟早的事吗?他这辈子只认定伊万斯这一个伴侣,他还没在铁了心要做的事上失败过呢。
星期四下午,O.W.L.s的倒数第二门考试魔法史正在进行,他早写完了考题,正百无聊赖地在一张草稿纸上描画飞贼,不知不觉在飞贼旁边落笔:“L E”——她名字的缩写。
监考教师是弗立维教授,罕见地绷着脸,庄严地大声宣告:“各位抓紧!你们只剩五分钟的有效答题时间!”
一边将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蓬松不羁,一边瞄了路过的弗立维教授一眼,詹姆悄悄转过身,对着坐在他后边第四排位置的西里斯咧嘴一笑。
同样早早答完题的西里斯向好兄弟回以一个大拇指,等待考试结束着实无聊透顶,撑着下巴发着呆,丝毫没留意到身后女孩们仰慕的目光。
坐在离西里斯后座两排开外的莱姆斯检查着试卷上的内容,微微皱着眉;他的后排坐着的是埃尔弗里德,她犹豫着在已经写不下的羊皮纸末尾再补上了一句答案。
“请停笔!” 弗立维教授在铃声铛地响起时命令道:“考生留在座位……” 他忙不迭地接着腾空而起的一百多卷羊皮纸,奈何力气不够被撞得跌倒在地,有学生偷笑,几个坐前排的学生赶忙扶起教授。
一大群闹哄哄的考生们涌出考场,詹姆把试题跟草稿纸胡乱塞进书包里、甩在肩上,等着和朋友们汇合,考试周西里斯连书包都不背,两手空空地走来,一手勾住詹姆的肩膀、一手将团成废纸的试卷扔在抽屉,问有条有理收拾好文具的莱姆斯:
“你喜欢第十题吗,月亮脸?”
“好题目。” 莱姆斯兴致勃勃地说:“写出狼人的五种鉴别特征。”
“喔,你相信你的答案都是对的吗?” 詹姆装模作样地接话道。
“我觉得没有比我答得更标准的。” 莱姆斯幽默地假装板起脸:“第一,他坐在我的考试位置;第二,他正穿着我的衣服;第三,他的名字叫卢平。”
他们大笑起来,只有彼得笑不出来、他忧心忡忡地说:“我答出了猪嘴形状、竖瞳和簇状尾巴,可是我想不出另外两个……”
“你是有多呆啊,虫尾巴?” 詹姆不耐烦地说:“从二年级起你每个月都跟着一只狼人到处跑——”
“你小声点。” 莱姆斯哀求道。
门廊附近四处是考生,他们正沿着草坪往湖边走去,西弗勒斯·斯内普一面埋头盯着试卷、一面跟在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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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一碟的东西。” 西里斯高傲地说,“反正我至少能拿个O,拿不到才奇怪。”
“谁说不是呢。” 詹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金色飞贼。
“你从哪儿弄来的?”
“偷的呗。” 詹姆把玩着飞贼,让它飞出一尺外再伸手抓回来,动作灵敏而潇洒,一旁的彼得充满敬畏与崇拜地观赏着、不禁张大嘴巴。
盛夏的中午,阳光在湖面折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一群从大堂里走出的姑娘们坐在湖边说笑,她们脱去外袍与鞋袜,卷起衣袖、提着裙摆,在清凉的浅滩边戏水,景象如一幅美丽的水彩画,埃尔弗里德抱着书走近,莉莉用魔杖给草地来了个除虫咒,俏皮地说:“韦勒克小姐,请坐。” 她笑了笑,把书本扔到草坪,也脱掉碍事长袍,跟其他女孩们排排坐在湖边,她和莉莉都待在岸上,于是站在湖中的好些姑娘都选择往她俩的白衬衫上泼水,她们笑成一团。
四人组停在离黑湖不远的大树底下,莱姆斯拿了本书开始阅读,西里斯则时不时盯着湖边、时不时看一看在草地跑来跑去的学生,傲慢的神情更衬托出他的英俊,詹姆仍在玩那只飞贼,每当做出一次难度极高的完美抓捕,彼得都会拍手喝彩、激动得深呼吸。
“我说停停,朋友。” 西里斯终于开口道:“不然虫尾巴快兴奋得尿裤子。”
彼得的脸微微一红,而詹姆却笑着把金色飞贼塞回口袋:
“行,要是你心烦,我就不玩了。”
“好无聊。” 西里斯懒懒地靠在树边,“今天是满月就好了。”
“我们还有变形术要考。” 莱姆斯埋头苦读,忧郁地说:“如果你觉着无聊,来帮忙考考我,给……” 他把手上的书递给了西里斯。
“我才不需要看这些垃圾。” 西里斯没有接过,而是嗤之以鼻道:“我又不是不会。”
“大脚板,你等会儿就不无聊啦——瞧瞧,那是谁。” 詹姆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平静,一种诡异的、仿佛箭在弦上的平静。
闻言西里斯转过头,本来冷冰冰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灰眼睛中的神采动了动,好像一只嗅到兔子的狗。
“真好。” 他放轻了声音,“是鼻涕精。”
放好考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从灌木丛中慢吞吞地站起,动作像是一个常年久坐、营养不良的中年人,他正要穿过草坪,詹姆和西里斯也站起了身,莱姆斯僵硬地低头盯着课本,却一行字也看不进去,彼得的目光从对峙的三人脸上流连、似是渴望着旁观这蓄势待发的矛盾。
“嘿鼻涕精,你还好吗?” 詹姆率先高声问。
好似早料到这一场争斗、西弗勒斯·斯内普猛地甩掉书包,一手探进长袍,然而他的魔杖刚举到一半、反应神经还没跟上,詹姆就已经斩钉截铁地施展好缴械咒:
“除你武器!” 一句高喊,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魔杖应声从他瘦削的左手飞出,在半空形成一条夸张的抛物线,掉进他身后的草丛中。
见状,西里斯笑得不能自已,也抽出自己的魔杖对准束手无策的斯内普:
“障碍重重!”
刚想扑向树丛找回魔杖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挨了一击,整个人撞倒在地。
这下子,周围的学生都被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