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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render!⑥……”

收音机放着一卷好几十年前父亲守在广播前兴致勃勃录下的前首相演讲,在炉火前她听得入了神,柠檬金酒⑦涩中带甜的辛辣质感刺激着自己兴奋的脑神经,长久的思考得出了可行的结论,要利用手里现有的信息创造条件,要制定力所能及的计划,要一步步地往前、靠近远方的终点。

玻璃杯中的冰块正在融化,随着思绪千丝万缕地流动与漫延。

“……我不会模糊危机的严重性,你将直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当伊奈茨毫不保留地向她讲解摆在优先位置的是找齐伏地魔这些年不遗余力延续长生道路所造“魂器”,她觉得自己不该惊讶,泯灭人性的独裁者只会一遍遍突破伦理的下限、违背自然的黑魔法只有想不到而没有做不到,她需要的是更明确的指令:比如说、“魂器”有几个。

“这问题就是你要去搞清楚的。” 伊奈茨的答案令她几乎两眼一黑,“从断绝了他的来往到今日跨越了太多年,我无法确定这期间他是否接着走火入魔地分裂……事实上,在我死前只来得及毁掉他的‘日记本’和‘冠冕’,剩下的还有几个我也不知道。不论有多少,你明白不全部清除、他还是有机会卷土重来。”

“那么恐怕,我必须得近得了‘他本人’才可能你的要求了……你要我去潜藏于芸芸众食死徒中。看来伊奈茨、你是真的没想过让我好好活着啊。” 埃尔眯了眯眼,但她其实是面带微笑地说出这句调侃。

俩人相视一笑、都深知彼此刻在骨血里的勇气。

“另一重中之重,是我的手链,你在前期的记忆里见过:银质细链条,缀着一些切面繁复的小颗宝石。你必须找到,然后摧毁它。”

埃尔弗里德皱了皱眉:“你也造了魂器?”

“我才不会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恶心东西。” 伊奈茨轻蔑地嗤笑道,眼中浮现一丝源于出身的、天然的傲慢,“那是我的‘结时神器’⑧”

“是什么?”

“Repospiritus,结时神器。”

“什么?”埃尔忙着挖掘大脑里思维阁楼储存的每一缝隙,才灵光乍现:“等等,你指的难道是莫甘娜她们毕生追寻的‘永葆青春’的魔法、那个传说中能‘存档’巫师固定某年龄段的神志、法力、灵魂与肉身在内等所有条件,以备未来可以直接拿‘年轻的自己’替换掉‘年老衰弱的现状’……”

“对!我可是历史上的一个成功的人!你能想象吗、我简直是个天才——”

“咳,伊奈茨,我想现在不是你该为此感到高兴的时候。”

“噢没错,抱歉抱歉。” 对方连忙收起兴奋的心情,恢复了正经:“当年我是想给自己造一个来着,只可惜这东西必须由一方为另一方制作。总之,那时我费尽千辛万苦把我的手链制作成‘载体’封存了他从二十岁到三十岁的整个十年……”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证明他是错的,我看得出来他一直瞧不起我的魔法研究。” 她冷哼一声,“但曾经愚蠢的我一心以为这会是一份不错的礼物,我以自己性命作为等价交换的契约造就这比重生还好使的容器,想不到它会在后续带来麻烦。”

“‘以性命为契约’,意思是你本人活着是毁灭不了‘神锁’的、对吗。”

在片刻的愣神后、伊奈茨半是感叹地解释道:“埃尔,你真聪明……对,我只要活着,它就可以永远完好无损。不过,我没及时地设计自己的死亡,是我疏忽了食死徒的丧心病狂,在对战过程轻敌,我戴着它就被不知是谁的索命咒击中。但是我敢肯定他拿走了,同时我断定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汤姆目中无人的自大天性,不会相信一个向来被他视作附属品的人不仅挑战成功这高深的黑魔法、还能困得住他。”

“但如果破坏它的方法你连都不清楚,我又该怎么办?”

“寻求我们最该信任的人的帮助、邓布利多教授,他一定有办法……唉,我就是来不及找他呀、否则我也不至于落到要靠一段记忆跟你对话的境地。”

她无言了半晌,才接着问:

“……上次你说你是为了救一名孕妇,详细而言到底是什么情况。”

“1961年我在找其余魂器的途中,偶遇他的手下开展恐怖袭击工作,他们挟持了某些魔法部要员的家属。” 伊奈茨一边回忆一边说:“我不记得都有谁在里面。事态紧急,救人才是第一要义,那位夫人很虚弱,我当时真怕她流产——”

“名字,你记不记得她的名字。”

“这可实在难为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她苦恼地摇摇头:“非要纠结,只依稀记得姓氏的发音是‘C’或者‘K’吧……这不重要,她丈夫的职位也不算高。”

“好吧。除上述所说外,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交代我?”

“对了,有两样赠礼送你,别嫌弃。” 不得不承认伊奈茨的魔法水平堪称一绝,单单一个记忆场景搭建得如此真实、丰富,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两只小巧的玻璃瓶、当中分别装着深紫色与墨蓝色的液体,水晶石般剔透,“家族世世代代珍视如命的宝物‘解毒剂’和‘复生水’……但抱歉得打破你的美好幻想,这两瓶魔药的实际用途其实没听着那么神奇,不是谁都能喝的:药水自身本来有选择的魔力,它们只会救下所谓‘被选中的人’——假如你想挽救的人不被它们所认可,无论什么办法你都打开不了瓶子,再厉害的黑魔法都对它们无计可施。”

“那这不相当于没用么?若我死到临头只差一口气,却发现喝不了它们……我认为这比海市蜃楼还残忍,你一定要我收下吗。” 埃尔弗里德难以认可及领情地质疑道。

“当然要收下,你是弗利家的年轻一代,按规矩我从我外婆手上继承的药剂和手链、都必须交给我的女儿,也就是你。”

分别之际,伊奈茨说到她是自己女儿这副不容置喙的态度令她产生几分动容,她还是选择接受了它们。

“祝你好运,埃尔,我深信我们下次见面你已经大获成功!命运绝对会给我们最好的安排——” 竟是用死人的身份给予最富有热情的鼓励,埃尔弗里德蓦地理解瓦伦娜对其赞不绝口的原因,她苦笑着问:

“即使命运安设你三十五岁就死去,你也坚信是好结局?”

“是。因为有些事是值得为之去死的。结局由我们的每一次选择所编织,而我相信你,就是这样简单。”

有些事值得因此付出生命——上一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是西里斯·布莱克。

意识到自己终会赴死,意识到自己的下一站是潜伏进最危险的地域,埃尔弗里德最担心的人是妈妈瓦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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