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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的毒藤烈性的危险。
“年轻时都犯傻,看看五年级的我。” 西里斯公平地说:“重要的是没有一错再错……说到这个,一年多前收拾我舅舅的遗物的某天,我看到了一张合照,上面有他和年轻的弗莱蒙,一对年轻的夫妇:其中女方是奥赖恩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妈,在她旁边还有一名留着深色短发的女士,大家坐在椅子上、全都盛装出席,像是什么重大的场合。”
“等等,我也见过这张照片!” 埃尔眼睛一亮,犹如在介绍神秘而独特的老朋友:“是不是穿着紫色的裙子——是伊奈茨,我老是想不出如何向你具象地概括她,这下好办了。”
“嗯,以及她的高跟鞋,你一定有印象。” 他冷静得有些淡漠地吐露下一个分量不小的语句:“你还记得阿尔家的大厅吗。”
“当然记得,我一向喜欢那前所未有兼顾协调与前卫的配色:深紫的墙,《飘》的大幅画报,地毯是淡淡的暖杏,糖果那样亮红色的沙发……” 渐渐认识到真相的埃尔弗里德停在了半路,她与默不作声的西里斯对视着,一时两个人都说不出什么来,不觉在心照不宣的沉思中移开眼、她挫败地垂下头,心中无力与失意忽然更甚。
太阳底下明明没有新鲜事,悲欢之情却从不在反反复复的陈旧离合里被消磨,一生包含数不清的痛苦,但每一次悲剧的降临仍迸发绝望的嚎叫,多少蝴蝶远飞般转瞬即逝的幸福仍唤起希冀,恰似坟墓下的亡灵、死的终局否定不了生的历程。
往后连续一整周,魔法国会照旧以圆滑的手段换着花样应付,做不到接着坐以待毙、他们在暗地分头行动调查所谓分散的权力实则流向了哪里,由此推断要真正处置的问题或、人——
“……我也不想挑这种选项,是那群对紧急现状熟视无睹的政客逼迫的,我们不得已采取不光彩的选择,您能够理解的吧。” 当埃尔首先以就近原则向希斯·斯图尔特寻求意见,她一脸真挚的苦恼,可惜希斯爱莫能助地说:“我脱离无聊的上流阶层许久,从未关心过这些争权夺利,实在抱歉,我本人没法子提供半点资源,只不过、我心里倒有一个人选,她见多识广,和一众名门望族的小姐们交情不浅,最有可能清楚暗箱里的丑闻……她的名字叫艾德琳·斯蒂芬,是女巫也是名作家,据说住在弗吉尼亚里士满。”
“请问我该怎样做才能联系到她?”
“她确实很难约见,你需要一位推荐人。” 希斯斟酌着踌躇道:“我也确实与她不相熟。不知你找不找得到愿意为你引荐的什么太太,毕竟艾德琳·斯蒂芬的家乡可是在伦敦肯辛顿。拼一拼运气看看你自己在英格兰旧相识,埃尔。”
经过希斯的指点,埃尔弗里德第一时间想到此地唯一符合条件的佩吉·格林格拉斯。
若叫她形容自从命运齿轮转动以来的旅途、那正是常在倒霉中走运:佩吉不仅与艾德琳·斯蒂芬通过信,从前艾德琳在英国时还是常驻佩吉举行茶话会的一员,遗憾的是快二十年没见,谈的又是敏感的麻烦,无疑没表象那么好交涉。
对于好不容易回归掌控自我的怀抱的佩吉来说、现在什么都很有趣,危险都不在话下,如同对新事物跃跃欲试的小女孩,欣然应承严肃来看会很大风险的请求。
反而西里斯罕见地有一点迟疑,他整理着思路:
“……掌握丑闻的目的是抓住把柄,以此威胁……我应该没有理解错?”
无杖施法点燃壁炉的火苗,埃尔将希斯的回信扔进去销毁了证据,声线毫无起伏地简短回答:“没有。”
“原来你比我还擅长冒险。” 他微笑着,慵懒地调侃。
“他们不领情体面的谈判机会……我只好这么做了。”
亮堂堂的火焰倒映在那色彩深沉的眼里,令他联想到丛林、冰原与篝火,尽管平淡得像描述一件不起眼的小疑难,越是平静的状态,人与事矛盾的对比越是强烈地映衬其风骨的可贵,每每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兴奋地沸腾着——仿佛永远反复扑向大海的日光,看似深不可测浮于表面,实质却已然透入水底,仿佛无可分割的紧密,离得再远也逃不开心灵的共鸣。
时时刻刻。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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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远在弗吉尼亚州的艾德琳·斯蒂芬会面之前,一封信件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是詹姆和莉莉的来信,信封的抬头还写着两个名字,当埃尔弗里德和西里斯一起拆阅这封信、看到上面写着其中一行字时不约而同地惊讶出声:
“上帝……我不敢相信——”
“我不敢相信我要当教父了!”
显然没有人能在面对这一好消息时控制自己的音量。
第一时间俩人兴高采烈地拥抱了一下。
但等松开手,后知后觉的复杂情感令埃尔弗里德一边不得不坐下身一边失神地喃喃:
“……我的天呐……”
“你还好吧?” 西里斯立即关切地询问。
“没什么……只是太突然了,这是我遇到最重大的一件事,我最好的朋友有小宝宝了。” 她说着说着眼睛泛起泪光,声音也有点哽咽:“我现在真想抱抱莉莉……抱歉,我有点情绪化。”
“嘿,这很正常。我懂你的心情,没有人能比我们更为他们高兴、更想陪在他们身边。”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我想想办法……”
说到做到,这天晚上西里斯将公寓的壁炉跟詹姆莉莉的家成功连接在一块儿,像这样可以跨越一整个遥远海域的壁炉互通并不容易,埃尔弗里德暂时没搞懂他是怎么做到的,惊喜与激动之余她被飞路粉呛了呛、跪着又冷又硬的地板很不舒服,他体贴地脱掉外套给她垫在膝盖底下。
两对朋友在炉火中“见面”(尽管双方的视角只勉强看得清两张火焰里燃烧着的脸)但是大家都非常雀跃。
“你感觉怎么样亲爱的——”
“我没一点儿不舒服,你别担心。” 莉莉一如既往优先站在好友的角度考虑,还强调道:“倒是你,你们执行任务的过程记得注意安全啊。”
“我们在这儿十分安全……对了詹姆、你有在学习照顾孕妇的知识吗?” 埃尔弗里德大声地嘱咐:“伦敦开设过很多要父亲参与的课程,包括护理相关的书籍、你得好好看完。”
“我会的!你只管放心好啦!” 詹姆兴奋得手舞足蹈:“等你们回来聚餐一起帮忙想孩子的名字,我们什么头绪都没有呢。”
“没关系,我从今天开始读一百本‘新生儿取名大全’。” 西里斯半是开玩笑半是正经地接话。
赶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道别前,莉莉悄悄深呼吸着调整内心的紧张、着急地丢下一个庄重的问句:“埃尔,你愿不愿意当我宝宝的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