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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能吃你都吃了吧。”

黄时雨吃不了这么多,便摇了摇头。

姜姑娘嗤笑一声。

除了水饺,公厨还给每个人发了两只小儿拳头大小的山药红枣糕暖胃。

糕点的材料普通,味道也普通,样子稍许难看,这些也就罢了,红枣竟是未去核的,气得姜姑娘咬了一口便扔掉。

其他三位姑娘也吃不下,丢在盘子里,只有黄时雨用帕子将自己的两只裹起来,收进袖袋。

设色场便是萃取各种水墨颜料的场所,包括群青与青绿,但这两种颜色涉及昂贵的宝石——孔雀与青金,非特殊工匠根本接触不到。

考生们所能接触的唯有寻常矿石颜料。

再寻常黄时雨也感到知足。

这哪里是做苦工,分明是老天爷赏机缘!

只要学会萃取颜色,将来就不用花钱买!

节省花费其次,更重要的是她的颜色或许就能像她的画一样,有自己的想法,而不被市面所框架。

黄时雨老老实实聆听老匠人的讲解,不时再问几个问题,甚至掏出炭笔认真记录,惹得姜姑娘嘲笑不迭。

老匠人将设色场的大致情况与分派给各位的活计一一交代,收工前做不完就记一笔,记到第五笔,只能请君另谋高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这下姜姑娘笑不出了,散漫傲气的神情渐渐紧张。

没有人怀疑“卷铺盖走人”的分量。

画署赶人相当的利索。

原来萃取颜料的第一步是敲碎矿石。

毫无技艺可言,枯燥且又损耗体力,似乎什么也学不到。

黄时雨有点失望,不过还是乖巧地走到分派自己的草棚子下,擦了擦圆杌子坐下,认命地拾起锤子,好重啊。

她都觉得重,更何况另外四名真正的千金小姐。

敲着敲着,她们相继哭了起来,连姜姑娘也哭了。

大家相隔不足三十来步,不远不近的,声音一大自然听得也清楚。

黄时雨听着此起彼伏的哭声,一下一下敲着石头。

大家难过了一会发现哭泣于事无补,不会有人心疼她们,更不会有人来帮忙,反倒面临完不成任务记过的风险,于是纷纷举起锤子,认命敲起来。

一只手拎不动,那就两只手轮起来。

敲了一个时辰,娇小姐们已经发髻凌乱,香汗淋漓。

黄时雨也累,不得不停下喘息,柔嫩的掌心火辣辣刺痛。

姜姑娘眼冒金星,又累又饿,有气无力地歪倒。

忽然想起早膳的水饺,似乎也没那么难吃,倘若当时吃两个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周身发虚,胃里灼烧。

她小声啜泣,一股香甜的味道就钻进了鼻腔,竟是一包小点心,隔壁姓黄的姑娘递来的。

姜姑娘一张小脸沾满灰,东一块西一块,已经辨不出原本的模样,她怔怔瞅着黄时雨,咽了下口水。

“我还没动过,你吃吧。”黄时雨将山药糕放在她手心,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敲石头。

姜姑娘嘴唇动了动,垂下脸,轻咬一口糯糯的点心,泪珠儿也骨碌滚落下来。

日暮时分,五个姑娘无一不是乱糟糟的头发花猫儿一般的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们踉踉跄跄来到井水边取水,草草擦洗手脸。

老匠人来检查分派的活计,发现只有三个人勉强完成,黄时雨、蓝素、姜意凝。

有人完成倒也不意外,意外的是姜意凝姜姑娘居然完成了……

晚膳特别家常,清粥小菜鲜肉包,干净管饱,其余的不保证。

姜意凝端起碗狼吞虎咽。

因为上午饿狠了,午膳反倒吃不了太多,捱到晚膳已是饥不择食,给啥吃啥。

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五个姑娘,回去的路上一个比一个蔫吧,都想尽快爬上马车瘫倒,黄时雨也不例外。

不意还没摸到车围子边边。

“黄姑娘,过来。”管事娘子忽然叫住了她。

啊?

黄时雨的小脸比苦瓜还苦,“请问程管事还有何吩咐?”

程管事打量她的目光复杂难辨,“有人找你。”

黄时雨一脸茫然,顺着程管事所指的方向,设色场的红檐亭下亮着七八盏灯笼,杂花影下,光色朦胧,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她阔步走来。

她霎时慌了,左顾右盼,除了程管事所有人都在车上,断然瞧不见什么,但若任由这个人走过来,转过面前的曲廊,那麻烦可就大了。

当下她也顾不得程管事如何揣度自己,急忙迎过去,堵住了韩意淮的去路。

好险,再多走两步就要踏出曲廊。

韩意淮将羊角灯在她脸前晃了晃,“咦,你怎么脏兮兮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意热情又温柔。

第48章 亲昵

黄时雨归心似箭,又拿不准肃王殿下的意图,干脆直接问:“殿下,您找我何事?”

“唔,我站在这里赏月亮,然后又发现你,不能找吗?”韩意淮撩起一双漂亮的眼睛。

黄时雨“啊”了一声,他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韩意淮坦然自若牵起她的手,“小木头。”

黄时雨吃痛低呼。

怎么?

韩意淮诧异,举灯照照掌心的尖尖玉手,嚯,好大的血泡,还不止一颗!

闻遇竟连女孩子也不放过,全部丢进石头堆。

韩意淮道:“别动,我瞧瞧。”

黄时雨不仅动还用另一只手推他,“好痛,不许碰!”

“不碰不碰。”韩意淮学着她的语气说话。

黄时雨咬唇,怒目而视却也只能瞧见他的下颌线。

韩意淮淡淡道:“向程管事打声招呼,黄姑娘先交给我,我知道规矩。”

侍从领命,于夜色下对程管事低语几句。

程管事复杂的面色逐渐转为了然,朝黄时雨的方向睃了一眼,便不再管她的哀求,漠然转身登上马车,无情驶离。

黄时雨傻眼了,拔腿就要去追,“我要回醴泉坊!你怎能赶走程管事,我回不去了!”

韩意淮一臂揽住她,放柔了声音,“怎会回不去,自然是我送你,你在怕什么?”

黄时雨噙着泪一愣。

“你,真的会送我回去吗?”

“嗯。”

黄时雨踌躇不前。

韩意淮问:“是不是怕同案瞧见我?”

她眸光怯怯,答案显然是的。

韩意淮心底沮丧,强笑道:“那我不让她们瞧见不就好了。”

黄时雨还能怎么着,今天若不点个头,怕是回不去的。

韩意淮似乎不记得先前表白心迹被拒的尴尬与愤怒,上了车,接过侍从递来的药瓶,垂眸打量黄时雨泛红的手心,仔细为她涂药。

黄时雨一眨不眨盯着他。

肃王殿下应是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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