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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的嘴唇,望着他眼底的倒影,忍不住笑了:“我知道。”顿了顿,又忽然开口:“离开青丘之前,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只要我帮得上。”秦朔没有丝毫犹豫,连当中缘由都不打算追问。
“这件事搁在我心里百年之久,也是时候该了结了。”
连昭拿过桌边的储物袋,从中取出形似镜子的灵器,边擦拭边道:“将此事弄清后,我便没有后顾之忧,能安心同你去凡间游历了。”
不过一眼,秦朔就认出这面灵镜是藏器阁丢失的灵器之一,但因为记录的那一页丢失,无法确认来源,只知道和往生石的作用相似,是用来窥探人的前生过往的。
仙门大会前就遗失的灵器,怎么会在连昭手里?
“我要你帮的忙,简单,也不算简单。”
连昭摩挲着他的掌心,认真道:“灵镜可观前生过往,你的记忆里,有我想找的东西,所以,如果想看到过去发生了什么,必须有心头血做引才行。”
秦朔忽然想到他们之前在山洞的对话,原来,那竟不是玩笑吗?
“好。”答应的话就这样出了口,他甚至没有想过取心头血的过程是什么样的,只是低声道:“要怎么做,你说。”
连昭见他回答得这样果断,怔了怔,小声问了句:“你不害怕?”
秦朔却抬头看着他道:“如果能帮你找到真相,放点血也不算什么。”
连昭神情微动,慢慢握住他的手,在这时做出了保证:“放心,我不会让你疼的。”
取心头血的过程比想象中简单,匕首拔出来的时候,只听到一声闷哼。
血顺着刀刃流到镜面,伤口在下一秒被无形的力量干预,屏蔽痛觉的同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好了,”秦朔抓住连昭的手,摇头道:“别浪费妖力,抓紧时间。”
听到这话,连昭才将视线移到桌上的灵镜,看着血慢慢融进镜面,伸手和灵镜产生连接。
秦朔穿好外衫,本想看看灵镜会反射出什么样的画面,却发现镜面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看样子,只有与其连接的物主才能窥见当中的情形。
他一直在等,看到连昭仿佛陷入久远的梦境,放在镜面的手不住发颤,嘴里也像在呢喃谁的名字,只是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
直到最后一滴血全然融进镜面,光芒逐渐黯淡,连昭慢慢松开了手,看向他的眼神比之前还要浓烈,“找到了。”
“什么?”
秦朔一时不解,正想问找到什么,忽然被紧紧地抱住了,听到连昭在耳边喃喃:“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秦朔忽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说你的梦中人吗?”
连昭嗯了一声,将他抱得越来越紧,简直要融进身体里,“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找了。”
想到之前在山洞说过的话,秦朔忍不住问:“那位梦中人是谁,我认识吗?”
“你认识。”连昭轻声道:“只是你忘了。”
“他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秦朔真的好奇,在自己记忆里出现的梦中人,究竟会是谁。
连昭望着他的眼睛,郑重的,一字一句地说:“他的名字,叫无忧。”
“无忧……”秦朔对此完全没有印象,疑惑道:“无忧是谁,无情宗……似乎没有这号人物。”
“不记得就算了,”连昭摸了摸他的脸,认真道:“梦中人已经找到了,我不会再执着这件事了,其他人于我而言都不重要,如今,我只在意你的喜怒哀乐。”
秦朔听他这样说,倒是安心了几分,思来想去,还是当个糊涂鬼最好。
“不说这话了,夜还长,想想离开青丘以后,先去哪儿好吧。”
“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虽说眼下不必去昆仑,但听说那里灵气丰厚,远胜于凡间和修仙界的灵脉,要不要在那儿修行一段时间?”
“那可不是一般的苦寒之地,若是双修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方才不是还说听我的吗?”
“是听你的,但给点奖励,我会更听你的话……”
月色从窗外照进来,将两人的身影交错叠在一起,床幔晃动间,外头忽然响起异样的动静,如同指甲刮过门板的声响,却并未打断屋内的深入。
而在声响消失过后,紧闭的房门外,无声无息地飘落了一根青色的羽毛。
第93章 裂缝
清晨, 天还未亮,廊上便响起急匆匆的脚步, 惊醒了在桃树底下打盹的小狐妖们。
他们一脸茫然地看着管事阿福远去的背影,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上一次阿福这样慌张,还是青鸟二公子突然到访的时候。
“少主!”
门应声打开,连昭披着外衣从里面出来,示意他先别出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秦朔, 将门轻轻关上,边系衣带边往僻静之处走:“什么事?”
阿福紧跟在他身后,声音都在颤,显然受到了惊吓:“王宫急诏……要求少主速速回宫, 梦仙居外,全被守卫包围,说是昨晚收到一封密报,怀疑这里……藏有奸细。”
连昭停住脚步,低声问:“守卫是何时来的?”
“摸不准, 据说是后半夜, ”阿福担忧地看向卧房:“王宫那边,是不是得到了秦少爷的消息?”
“不管是还是不是,他们怎么认为是他们的事,梦仙居不能自乱阵脚。”
连昭回过头, 沿着长廊看去,蔚蓝的天空盘旋着几只飞鸟, 尽头之处,则是青丘王宫所在,那棵千年古树仿佛直通云霄。
“告诉外头的守卫, 奉召入宫可以,但在我进宫之前,守在梦仙居周围的妖兵,必须全部撤离。”
悬日当空,照下的光在变,梦仙居外的身影在变,一切都在变,只有王宫的千年古树未变,始终矗立,始终如一。
便如,青丘数千年如一日的死令──人妖殊途,违者必诛。
不可变,不能变,不敢变。
王宫之内,谁有此等烦恼?
兜兜转转,竟落到下这道死令的青丘之主──狐王头上。
“这么大的事,你敢瞒着本王?”
同上回如出一辙的情形再次上演,酒杯砸在连昭身侧时,他已经见怪不怪,脸被碎片划伤也没有反应,倒是殿内侍奉的妖仆急切地跪了下来,“王上恕罪,事发突然,少主也不知会有……”
话音未落,说话的妖仆便被碾碎成血沫,狐王眼都没眨一下,不过刹那的工夫,殿内就腾得干干净净,只余他们父子二人,“该说你争气好,还是不争气好。”
“若说你争气,你怎么会罔顾本王和你母后的劝告,出走凡间,四处游荡?若说你不争气……”狐王用权杖重重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