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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心丹对其有一定延缓的作用,每次发作的时候吃下,能压制两个时辰左右。

但副作用是,随着压制次数增多,清心丹的效果越来越差,最近一次吃下,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住,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

秦朔将丹瓶重新放回枕头底下,心里清楚这样压制下去,只是治标不治本,他知道解决的途径,可问题出就出在,这途径并不“光明”,当下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蚀情蛊伴随炉鼎而生,是邪修为尽快突破境界制成的产物,对双修有奇效,这一点秦朔早在竹林小屋见识过。如果能舍弃身外之物,单纯为增进修为考虑,他的纯阳血脉加上蚀情蛊带来的双修效果,或许能达到难以想象的巅峰。

念头闪过一瞬,又被秦朔亲手掐灭了。他能感觉到心底的渴望,只是极力压制着。

他渴望变强,渴望掌控自己的命运,为此,愿付出一切代价。

秦朔掐紧手心,用疼痛唤醒意识,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的时机得等,耐心地等。

体内的躁动慢慢平复,他的意识恢复清明,看向门外,发现廊上的灯笼亮了,想是到了约定的“替身”时辰——那位阴晴不定的魔尊又要来了。

前两日,秦朔遵守承诺,白天一直待在宫室修炼,并未出门。每到晚上,灯笼亮起的时候,玄夜就会来到这里,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守在桌边望着他。

玄夜说,你做你的事,我看着你就很好。

秦朔猜不透他的用意,也不想猜,只是夜里做梦,总会梦见那双幽蓝的眼眸在盯着自己,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他分不清梦的真假,只知道自从来到这里,脑海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声音。

「无忧。」

那是玄夜的声音。

「我很后悔。」

紧接着是一闪而过的血腥画面。

「如果昆仑没有白昼。」

「只有永夜就好了。」

“无忧。”

画面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秦朔回过神,发现玄夜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截断掉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沾着尚未干透的血,他微笑着,将锁链举起来,像是在索要夸奖:“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秦朔怔了怔,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站直身子,盯着门口的身影,警惕地问:“这是谁的?”

“别怕。”玄夜一步一步向他走近,锁链随之不住地晃响,他笑着,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我不会这么对你,我只会用它惩罚欺负你的人,这是你听话的奖励。”

秦朔看着锁链上的血迹,想起突破期间的那声鸟鸣,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问:“是修仙界的人?”

“没错。”玄夜半眯着眼:“而且和你有关。”

“我不明白。”

“你能明白。”

玄夜用力抓住秦朔的手,将锁链放在他的掌心,慢慢合拢,“你知道的,他曾经是你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你们从前是朋友,现在……却更像是敌人。”

秦朔呼吸困难,在这一刻有了答案,却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白毓。”

这个名字最终还是从他唇间念了出来,目光扫过手里带血的锁链,心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希望是他吗?”玄夜紧盯着他的眼睛:“他拿走你的内丹,你的位子,你的一切……我抓到他,你应该高兴才是。”

秦朔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从对方进门起就出现了,他看着玄夜的眉眼,忽然问了句:“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空气骤然凝固了几分,对视间,玄夜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告诉过我。”

“不可能。”秦朔后退一步:“从住进来到现在,我都没和你说过我的事情。”

“好吧。”

玄夜像是妥协,又像是在跟他玩笑:“也许我听过你的梦话。”

秦朔不再回话,只是盯着他。

“这些都不重要。”玄夜牵住锁链的另一端,如同将彼此连接在一起,“重要的是,你说我可以把你当作无忧,那么……我就要了解无忧的一切,从出生到现在全部的过往。”

他顺着锁链一节一节靠近,指腹用力到压出印记:“你喜欢谁,爱过谁,谁伤害过你,谁轻视过你,谁让你变成今天这样……”

秦朔隔着锁链感觉到震颤,再次后退,却在松开手的前一秒被拽住手腕,耳边随之响起对方低沉地压过心跳的声音,“放心,你忘掉的事,我忘不了,该向你赎罪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宫室的烛火闪烁着,将锁链的斑斑血迹照得分外清晰,“那个叫白毓的修士,被我单独关在地牢里,五十鞭下来,还是一声不吭,连指甲拔掉都没有一句话,所以我想,应该把惩罚的机会交给你。”

玄夜将锁链重新放在秦朔手上,慢慢合拢。

“说不定,他见到你的时候,就愿意开口说话了。”

第111章 乞怜

地牢湿气极重, 时不时响起滴落在石砖的水声,两边墙上的火光随脚步而动, 不甚明亮。昏暗的视野尽头,透着阵阵阴寒。

“君上是说,四大仙门首席奉命捉妖,碰巧追踪到昆仑,又碰巧被魔族活捉,关进这地牢里?”

前往牢房的路上, 总是少不了闲聊,但这句话过后,玄夜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笑了笑, 将手背在身后,摩挲着指间的钥匙,“这不正应了你之前那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吗?”

秦朔知道他是存心拿这话噎自己, 再套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如摊开来讲:“魔族与修仙界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说清的事,两百年前那一战,更是让余下魔族恨透了修仙之人, 此番活捉仙门首席的‘巧合’,恐怕不是为我出气这么简单吧?”

钥匙晃动的声响戛然而止, 被牢牢锁在手心,两边的火光忽明忽灭,阴影之下, 看不清玄夜脸上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带着笑意接了句:“新仇旧恨,一起算才痛快。”

“倘若魔族的仇依靠旁人来报,没有过程,只有结果。”秦朔望向他:“君上,也觉得痛快吗?”

墙上的火把应声熄灭,玄夜并未回头,只是停在漆黑地过道前,说了声:“到了。”他取下牢房钥匙,交到秦朔手上:“往前走,尽头最后一间,告诉他,还是那句话。要么死,要么写信给无情宗,让乌金拿两百年前关押在禁地的魔将石鹰来换。别待太久,最多半炷香的时间,本座在这等你。”

秦朔心中了然,接过钥匙便做好面对的准备,沿着黑暗,一步一步走向尽头的牢房。

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石墙内的斑斑血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刺目。

刑架上的身影被锁链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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