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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
“保持原样。”
宋晚尘沉默了下,忽然问:“就像你之前对我做的那样?”
“一样,也不一样。”秦朔低眸:“他的心思更深,更难揣测,要在他动手之前拿到唤梦铃,就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其他人的弱点无一例外是情,白毓的弱点会是什么呢?
“看来明日,我得再去一次栖梧苑。”
既然白毓喜欢师兄弟情深的把戏,那就陪他玩玩吧。 网?址?F?a?b?u?页?í????????ē?n?????????5?????o?M
第169章 入戏
昨夜回来的早, 师尊并未起疑,次日晨起之前, 还像过去那样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直到师尊的脚步离开,秦朔才睁开眼,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出神。
他怎么可能不知师尊的心思,他只是希望自己不知。
窗棂透进来的光照在桌案,秦朔正在写信,端坐的模样认真, 侧脸俊朗非常,眼眸亮如点漆,恰似宣纸上最浓重的墨色,鼻梁那点不甚显眼的痣, 总让人不自觉看过来。
之后便再难移开了。
守在窗外的狐狸就是如此,小小的毛团儿窝在边上,被阵法挡着进不来,只能巴巴隔着窗棂望,身子不过手掌大, 这两日毛发眼见着鲜亮了不少, 眼眸近看也能瞧出水似的碧色,可惜没被任何人发觉。
在秦朔眼里,它还是那只普通的小狐狸。
秦朔写字,它在边上望着, 时不时用爪子挠挠窗棂,几次引起注意, 都失败了。
小狐狸颓丧地垂下脑袋,却在这时听到殿内的笑声,“做什么呢?”
秦朔一早注意到窗边的小毛团儿, 等到把信写完,才用令牌解除阵法,将它抱了进来。
小狐狸委屈地窝进他怀里,感觉脑袋被温柔抚过,又惬意地眯起眼,蹭了蹭手心。
“昨日,是我叫错名字了,你不是小昭。”指腹的暖意经过小狐狸的皮毛,秦朔用灵识探过,虽然妖纹和连昭相似,却并不是它的真身,“我从前见过一只和你很像的狐狸,只不过,它的皮毛是红色的,非常鲜艳的红色。”
小狐狸身子一定,方才还蹭得欢快,此刻却不动了。
“那只狐狸和你不一样,他是只大妖。”
秦朔轻轻抚摸小狐狸的皮毛,透过相似的妖纹看到另一个人:“他很招摇,总能说很多很多好听的话,虽然不见得都是真话,但听到的那一刻,你会有种错觉,觉得他是真心的。”
小狐狸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伸爪,却怎么都碰不到脸颊,喉咙呃唔的发不出声,只剩急喘的气音。
秦朔想,有些话和人说不出口,和狐狸说一说也无妨,只是不知为何,他看这只狐狸,总像在看连昭。
“其实,我并不在意谁替代谁,我只是在意,明明能坦白的事,为什么要骗我。”秦朔望着眼前的小狐狸,轻声道:“即便梦中人是我,即便是他要找的人是我,即便这场闹剧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还是不能接受。”
秦朔将小狐狸放回桌案,“也许我应该庆幸,我是在失忆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可以不那么难受──可如果我没有失忆,如果我还记得他和我的过往,如果我知道他一直以来追寻的人是我,被他当作替代的人也是我,我就站在他面前,他却认不出我,又该作何感受。”
小狐狸出神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秦朔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说的太多,小狐狸不一定能听懂,便将余下的话止住,笑道:“真羡慕你,兽有兽的灵智,永远不会被情绊住,也永远不会有烦恼。”
正因如此,他才能将心里话说给它听。
小狐狸不懂,小狐狸不会说话。
秦朔再次摸了摸它的脑袋,觉得这样笨的狐狸,不该同自己去涉险。
“你走吧。”
秦朔说:“虽然不知道师尊从哪儿捡回的你,现在的无情宗,实在不是修炼的好地方,跟着我也不一定能有好的机缘,回你该回的地方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小狐狸浑身一震,急切地扑到他怀里,试图开口,喉咙却始终无法出声。
秦朔对此早有准备,他将小狐狸放回窗边,重新用令牌开启阵法,看着那只小小的毛团儿一次又一次往里撞,声音格外平静:“你的事,我会亲口告诉师尊,所以不管之后如何,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窗外的动静还在继续,秦朔转过身,不再看了。
他写着他的字,直到那阵动静小了下来,渐渐听不见了,才放下笔,回头看去。
窗外已没了狐狸的影子。
*
栖梧苑。
秦朔再回到这里,心境与上次完全不同,他换了身从前最常穿的玄青长衫,以玉带束腰,身姿高大挺拔,紧身的布料撑出锻炼得结实饱满的胸肌,领口的蜜色透着瘀痕,叫人不敢再往下看。
他从进门起就在捻动手里的令牌,守门弟子立刻移开视线,没有一个敢抬头,忙将人放了进去。
秦朔来到长廊尽头,拉开那间厢房的门,在另一边的门后看到与此刻完全不同的天象。
夕阳下的长廊,伫立的人影,伴随风铃的轻响,静谧而美好。
“师弟。”
这一次他先开口,缓缓关上一侧的门,向长廊走去,“我想了很久,觉得你说的没错,之前的事,的确是我错了。”
白毓先是一动,而后回过头,眼神微妙地停在他手里的玄光剑上,只是一笑。
秦朔看出他藏在笑脸之下的防备,将玄光剑放下,“如此,师弟可以放心了吗?”
白毓微笑:“师兄误会了,我什么时候对师兄不放心过?”
秦朔拍了拍他的肩,轻叹:“你的性子,我了解,左不过是想要个公平,万妖塔的事,我听师尊说了,他并非偏心,只是想借此机会磨练磨练你。”
白毓却笑了:“磨炼吗,这种话……也只有师兄会信了,我不知道师兄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但我知道一点,师兄,是不想我因此记恨师尊,对吧?”
秦朔并未直接回应,他看着满池枯败的荷花,低声道:“这本来就是你我之间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我欠你的,自该由我来还。”
“哦?”
白毓一笑:“那么师兄觉得,你欠我什么呢?”
“一个约定。”秦朔回答的镇定,望向白毓的眼神格外认真:“从前,你问过我许多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相认,问我是不是真的忘了,其实……我不是忘了,我只是不想面对过去,不想面对那段于我而言,并不美好的回忆。”
白毓只是望着他,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师兄,果然,无论重来多少次,你都会说同样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弥补你。”秦朔紧握住他的手,却没摸到原该戴在腕上的锁仙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