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空间,这并不是同学间该有的分寸感。

放到广义里看,更像恋人关系。

但看盛遇没心没肺,满脑子都是豆花,路屿舟又把这点不合时宜的敏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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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将至,刘榕公布了大概的考试时间,让一班学生合理安排复习时间。

盛遇这辈子就没倒数过,掐着手指一算时间,登时危机感暴增,自修时长拉长了一倍,那间开着绣球花的老院子,进入了两三点灭灯的拉锯战。

路屿舟倒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对他而言,数理竞赛才是正餐,期末考只是开胃小菜。

夏扬开始临时抱佛脚,不再闲着没事挤进盛遇和路屿舟的“二人世界”,听说两人在一起自习,也只是嚎了两嗓子“三个人的友情,我却偏偏没姓名”,但隔天就忘了。

这天下课晚,盛遇戴着耳机,行尸走肉般溜达到公交站,站台就他一个人,影子延伸进绿化带,惊起了嘶哑的蝉鸣。

路屿舟正巧经过,脚踩着地面,山地车微斜着停在盛遇面前。

摁了一下车铃,路屿舟问:“你坐公交?”

“嗯。”盛遇摘下一只耳机,连续一天的课,将他摧残得双目放空,像被丧尸吃了脑子,“你怎么还没走?夏扬呢。”

“……我们一块下的课。”路屿舟说:“夏扬要吃夜宵,我懒得等。”

“……哦。”盛遇揉揉脸颊,说:“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学懵了。”

路屿舟便撇开脸,望着没几辆车的空旷马路,说:“25路末班车是10点半。”

25路是盛遇回喜鹊巷常坐的班车。

盛遇还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困倦地抬手看一眼表。

表盘没亮。

余光里有一道阴影压了下来,骨节匀称的手指骤然出现在表盘上方,覆盖了盛遇的视野。

路屿舟轻声说:“老式电子表,按了才会亮。”

地面有一道倾斜的影子,是路屿舟倾身过来替他调表。

夏夜闷燥,路屿舟的手指却是凉的,像一碗解渴的冰水,从手腕触碰的位置迅速蔓延到血液,让盛遇整个人清醒不少。

“……哦。”

他回了神,继续看表:“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一十二,离末班车还有……”



十一点一十二?

那还有个锤子末班车。

“清醒了?”路屿舟把山地车扶正,挑了一下眉。

盛遇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

“商量一下,载我一程?”

“……”

路屿舟坐直了些,轻压下巴,示意他看,“没座位。”

山地车跟寻常自行车不同,虽然也是自行车的一种,但车速更快,操作更流畅,因此也舍弃了一些功能,譬如后座。

盛遇站起了身,久坐令他的动作略有滞缓,慢悠悠晃到山地车前,伸手敲敲座位前的横杆,“我看过别人骑,这儿能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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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舟更加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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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是能坐。

他没带过,但据说一趟下来尾椎骨能重度骨折。

手指搭着车把手,路屿舟无意识抓了一下刹车,说:“这儿不是坐人的,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盛遇:“……”

连续两次拒绝,再问就没劲了。

盛遇点了一下头,“那算了,我打车走吧——”

转身的步子刚迈出去,手腕被人抓住了,那只手略带力道,盛遇重心不稳退了两步,几近是砸在路屿舟怀里面。

甚至带起了细微的一阵风。

没料到盛遇今天如此弱不禁风,路屿舟显然错愕了一瞬,甚至轻微拧起眉。

但还是反应极快,迅速扶住了他的侧腰,掌心贴合的位置,内收出清瘦单薄的一把腰线。

“……”

非常荒谬的一个姿势。

两人对了一下视线,各自仓促又慌乱地移眼。

“……可以坐,难受不要怪我。”路屿舟把他扶稳,收回的手指有点局促地塞进了口袋,垂下眸光注视着柏油地面,若无其事地说:“我能送你到家门口。”

“哦。”

思索片刻,盛遇有点混乱地问:“行车不规范……万一被交警抓了怎么办。”

“……”路屿舟:“那我们就去坐牢。”

悸动在仓促间发生,又在电光火石间结束,像蜻蜓在湖面短暂停留,了无痕迹,只余下细微的、扩散的涟漪。

坐上这辆黑车时,盛遇对路屿舟所说的‘难受别怪我’尚且不以为然。

五分钟后。

盛遇木着脸,了无生趣的嗓音顺着风声灌给身后的路屿舟:“还有——多久——到——”

风声模糊了音量,他是扯着嗓子喊的,配合要死不活的语调,很有喜感。

反正路屿舟就没绷住,胸腔低沉地震了一下。

盛遇:“……”

哪里好笑?

山地车载人,对被载者的要求相当高,相当于蜷缩在骑行者的怀里,侧坐,仅靠着一根横杆承担重量。

如果是体量娇小的女性,尚有可行性,可惜盛遇是一个营养充足发育良好的男生。

六七十公斤的体重,压在一根横杆上……他屁股快烂了!

“十分钟……”

呼啸而过的风,将路屿舟的尾调拉长,听起来意外温柔,“我尽量骑平稳,不颠到你。”

过了主干道,就是七拐八绕的巷子,山地车停了下来,路屿舟反手在书包侧袋里翻找,拿出一个手电交给盛遇:“帮我照明。”

盛遇正努力趴低身子。路屿舟和握把中间的空间就这么点,他如果趴得不够低,后背就会碰上路屿舟的胸膛……亲密到能感知到呼吸起伏。

这哪里是载了一程,这是他的公开处刑全过程。

“还有多远?”盛遇头也没回接过手电,摁下开关,嗓音无精打采,听得出来的郁闷。

“快了。”

路屿舟拉好书包拉链,目光在他拱起的脊背弧度上短暂勾勒,莫名觉得怀里揣了一只北极兔。

站起来大大的,团起来小小的。

一进巷道,盛遇就跟吃了哑药一样安静。

途径一条漆黑的巷子,手电光的落点开始偏移,几次没照路,照着两侧墙壁。

路屿舟放慢了速度,侧头一瞥,发觉盛遇已经闭上了眼睛。

“……你怕黑?”

寂静的巷道中骤然响起的说话声把盛遇吓一跳。

他的装死大法就这样被打断了。

“有一点。”

怕黑有点丢人,但嘴硬更丢人。

盛遇把眼皮抬起一条缝,调整了手电筒的位置,让路屿舟可以看清前路。

“从小就这样吗。”

“倒也不是,八九岁开始的,我小时候什么都不怕。”盛遇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感受到路屿舟的呼吸铺洒在颈侧,有些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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