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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也叫陈东?……

柳明丽是第二次来陈东的家。

上一次是他过生日,9月26日,她记得很清楚,来了十来个人,很热闹。

这一次,只有陈东和她两人,房间里有些空荡。

陈东开了灯,给她找拖鞋,她一眼就看到了上次她送他的清明上河图灯。那盏曾经被某个纤纤玉手随意仍在沙发角落的灯,此刻立在餐边柜上,和木质古朴的家具倒有些相称。

陈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你送我的灯。”

柳明丽换了鞋,语气十分随意:“其实是别人送杨金海的。”

陈东微微一愣,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他并未动怒,只是反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答案?”

柳明丽脱了羽绒衣,反客为主地走到餐桌旁:“你家有小酒杯吗?”

陈东收起那一丝不悦,决定陪她慢慢来,温和地说:“有,稍等。”

他脱了外套,去厨房拿透明的小酒杯。他对厨房驾轻就熟,没有开灯,柳明丽看见他的羊毛衫吸饱了黑暗,衬出宽肩窄腰;酒杯被放在了上面的吊柜,他抬手的时候毛衣绷出三角肌饱满的弧度。柳明丽顺着他的轮廓线条往下,衣服下摆随着抬臂动作掀起半寸,转身的时候,她看见他人鱼线的末端没入皮带扣的暗影,好似鱼尾探出海面一闪,又潜伏不见。

陈东摸到酒杯,用水冲了下,走出书房,见柳明丽一只手托腮,瞧着那盏清明上河图的灯,不知在想什么。

他坐到她对面,推了一只小酒杯过来,给两人都倒满。

陈东说:“这么晚,没有下酒菜了。”

柳明丽纤细的手指捏起杯颈,轻轻转了转:“没事,我的故事就是你的下酒菜。所以——”她忽然顽皮一笑,“这酒你得干,我随意。”

餐厅的灯是暖黄色的,如同一层轻柔的纱幔,笼罩着整个空间。陈东忽然被她在暖色灯光下绽放的笑容晃了一下神。她又变了,上楼前她是一副冷漠的面孔,坐到他对面又变成那个给他发信息要陪他喝酒的人。

他稳住阵脚:“那你先说说,我听听下不下酒。”

柳明丽,说:“我回答一个问题,你就得喝一杯。”

陈东说:“你是存心想灌我。”

柳明丽又笑:“谁让你有那么多问题?”

“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问问题。”

“你没有问题要问吗?真可惜。友情提醒,过了这村就没这么店了。今晚特供。”她依旧笑意盈盈。

陈东发现他是真喜欢她笑。她很少对他笑,更别说在这样私密的空间里只对他笑。他喜欢看她笑,因为她的笑,他差一点就要顺着她的思维说下去了。

他想,这真是个厉害的武器。

好在,他还有一点清醒。于是他别看眼神,把袖子轻轻往上捋了捋,同时笑了笑。他也笑,烟雾弹一般的笑,保持沉默。

柳明丽看到他小臂上蜜色的皮肤,青色的血管。

她一直觉得他算文臣脸,因为脸上肤色偏白,但目光落到他手臂上,才知道脸大概是他身上最白的部分。

他是文臣脸、武将身。

她的思绪飘向了他的小红书。

她好像是可以用目光一一对照现实和照片。

这时,她听见陈东问:“你那位杨金海前面的男友,是不是也叫陈东?”

-

柳明丽的神思从小红书的记忆里抽离出来。

陈东静静地看着她,面色坦然,似乎早已知道答案。

这已经是明牌,没什么好隐瞒的,柳明丽点头:“是的。”

“说说他。”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先把酒喝了。”柳明丽示意他面前的小酒杯。

陈东也没含糊,一口闷掉。

柳明丽缓缓举起酒杯,轻轻一抿,算是作陪。

“在杨金海前面,我确实有过一任男友,叫陈东。他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柳明丽徐徐说道,“我们在一起有三年。他是一名消防战士,工作很忙,公司里很少有人见过他,我也很少在同事面前谈及感情。张鹏他们倒是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有男朋友,还是你男朋友叫陈东?”

“张鹏应该知道名字,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他也忘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柳明丽微微扬起下巴,反问,“在我来吃饭之前,你们都谈论了些什么?”

陈东用眼睛点着她面前的酒杯:“你问问题,你也要喝一杯。”

柳明丽却摇头说:“你的答案并没有那么吸引我。”

陈东闻言,笑了一声,利索地取过她的杯子,一口喝掉。他将杯身倒过来,一滴不剩,又原封不动地放回柳明丽跟前。

“那我帮你喝了。”他说。

柳明丽垂眸看了眼空杯,没有说话。

陈东说:“在今晚这顿饭之前,在几次和杨金海的碰面中,还有最早在博物馆你和你妈妈介绍我的时候,我都察觉他们对我的名字有所反应。除了重名,还有能有什么?‘陈东’这个名字太常见了,我小学和高中都有人和我重名,”他稍微停顿,“所以,我的名字勾起了你对故人的回忆,是吗?”

他双手交叉身体前倾,补了句:“在你来之前,他们确实提到你的那位……那位陈东英年早逝。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和他很像吗?”

柳明丽面容沉静:“问问题,就该喝酒。不过——”她伸手取过陈东的杯子,“我不喜欢别人帮我,这杯我还你。”她仰头喝掉,回还给陈东一个空杯。

她唇上仍有淡淡的口红,理论上,现在桌上两个透明杯的杯口都应该有她的口红。只是那口红颜色太

淡,酒杯看上去依旧干净如初。

但陈东能看到。

他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看到,带着嘴唇纹路的、淡而又淡的粉色印记。

像吻痕。

毛细般裂开的吻痕。

柳明丽的目光停留在陈东脸上,慢慢地打量,慢慢地开口:“不像,你们一点不像。他沉稳,你高调;他传统,你开放;他内敛,你颇有心机。你们一点都不像。”

他们完全就是相反的两个方向,他们除了名字一样,其他再无相同相似之处。柳明丽很早以前就有了这个结论。

对面一连串不算肯定的评价,陈东心平气和:“我一点优点都没有吗?至少长得好看勉强算一样吧?”

柳明丽倒也不撒谎:“论长相确实没几人能比上你。他也不丑。”

得不到预期的答案,陈东不想在此事上纠结,引导话题往下说:“不讨论这个,你接着说。”

柳明丽承认:“他走后我确实很伤心,后来碰到了杨金海,过了两三年,我们成为了男女朋友。确定关系后,大概第三个月,我察觉到杨金海不对劲,他如实告诉我他是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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