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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她肩膀急促地起伏着,身体紧贴着男人大衣敞着的胸膛。

梧桐叶掉落在潮湿的地面,有车辆驶过碾碎,深秋天色昏暗,阴沉的树影罩住二人交缠的身形。

叶青澜指骨发白地攥着周别鹤的大衣衣襟,溢出一点碎调,就在她即将缺氧时,他突然放开了她。

她耳朵和脸都很红,伏在他颈间喘息。

周别鹤抱着她,呼吸亦沉沉。

混沌地缓了一会儿,叶青澜尽量让自己站稳:“你

跟他聊什么了……”

周别鹤唇贴着她的耳廓,热息平静沉浮:“我跟他说,我永远不可能跟你离婚。如果他再和你纠缠,我会封了他所有的电影,让他无路可走。”

他错开一点,指腹扣着她的下颌:“怎么,心疼了吗?”

周别鹤的语气始终很淡,起伏不大,好像在陈述一个早就做好的决定。叶青澜被迫仰头看他,脑中一闪而过思贤笃定的话。

不管他为什么和她结婚,他对她的感情都是真的。

一直走不出的死胡同猝然塌了面墙。

“没有……”叶青澜有点喘不过气,断断续续说,“我跟段昶八年前就结束了。我跟他没有关系,刚才我是,是想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周别鹤。”她慢慢把手环上他的腰,脸贴在他颈间低声说,“我心里只有你。”

心里郁郁很久的话,说出来像勒紧的弦断掉,整个人遽然一松。

她大脑一片空白地闭上眼。

暮秋的夜晚来得如此之快,天黑下来,驱散白日里不分时辰的阴沉,一阵风刮过,银杏簌簌飘落,落了满地。

雨后,秋蝉低鸣。

周别鹤抚着她脸颊的手空了几秒。

毫无预兆的表白,她贴着他心口说话,清言柔语,脉脉入心间。

他第一面见她,鬼使神差地回头。

逻辑无法解释的事,只能称之为命运。

周别鹤抬指,轻抬起叶青澜的脸。

他低头看她,唇碰她的睫毛,眼皮。

叶青澜发痒地微抖。

远处有家长带着小朋友在小区人造湖边散步,风里远远传来小朋友稚嫩的声音,他们却冒着夜色接吻。

柏师傅早在周别鹤下车时,就识时务地把车开远了些。

唇碰到,吻一下,分开一下,有些饮鸩止渴的意思,叶青澜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他揽着她的腰,终于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轻微但潮湿的喘息。

唇分开时,周别鹤按着她的后脑勺,额头相抵:“青澜,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说离婚两个字。”

叶青澜睫毛垂落,心跳贴着他的心跳。

见她不回答,他唇碰了碰她鼻尖:“告诉我,既然不是为了段昶,为什么要跟我提离婚?”

叶青澜静了下,薄红的唇轻抿。

心内左右拉扯,她抬头:“我……”

刚吐出一个字,树梢拂动,叶片间贮藏的凉气带来一阵寒冷的夜风。

叶青澜脸色骤然发白,眼前一阵眩晕,阵阵虚汗从脚下冒出。

天旋地转,她身体一晃,软倒在了周别鹤怀里。

第55章 我爱你

夜晚深沉,车停在一附院门口。

国际部夜间急诊一向人烟稀少,突然来了位很重要的病人,值班护士们纷纷忙起来。

从车上被抱下来的时候,叶青澜恢复了些意识,她躺在病床上,呼吸困难,视线模糊,一阵阵地发黑。

晕倒的时候,她是有意识的,手脚发软,胸腔一紧,只能攥住周别鹤的衣襟。

“家属先出去一下,我们要做检查……”

“周先生,请您先离开……”

“翟医生呢,请翟医生过来。”

护士们脚步纷纷,围着叶青澜忙碌,插输氧管,测心率血压,抽血化验。

叶青澜毫无力气动弹,只能躺着,周遭纷乱的人影和嘈杂的声音不断在眼前变换着,晃得她头脑发晕,眼皮沉得控制不住,再次合上了眼。

……

半小时后,基本的检查做完,翟医生拿着化验单来到病房门口。

“院长,你也在。”

向云晋晚上有台手术,刚做完准备下班的时候在门口停车带看到了熟悉的车,于是去而复返。

他还以为是周别鹤生病了又瞒着他,哪知道是叶青澜。

翟医生年过四十,戴一副黑框眼镜,面相慈和,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在妇产科资历极深。

看到她来,向云晋眼皮一跳:“老翟,你怎么过来了?”

“我当然是来见病人家属。”翟医生扶了扶眼镜,把化验单交给周别鹤,“病人怀孕不足七周,正是心理和生理最脆弱的时候,不建议让她经受太大的情绪波动,要保持身心愉悦。”

周别鹤站在病房门口,听到怀孕两个字,接化验单的手停在了空中。

向云晋背着手,儒雅的脸上浮现意料之内的喜色,看到翟医生的时候他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足七周,那就是一个多月,他们夫妻俩竟然能疏忽到这份上,等晕倒进医院了才知道。

向云晋不虞地瞥了眼自己外甥。

“您说什么?”周别鹤喉咙发紧,缓缓又问了一遍。

翟医生温和道:“恭喜,如无意外的话,你的妻子已经怀孕约六周了。”

化验单上一行行数值,都指向最终的那个结果。

翟医生继续说:“就目前的验血结果来看,病人的各项指标都偏低,有轻微的贫血和低血糖,加上情绪的波动,所以才会晕倒。等她输完液醒来,我再给她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看看情况。”

向云晋接过话:“那青澜就劳你多费心。”

“应该的。”

周别鹤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叶青澜已经睡着了。

她躺在病床上,细白的胳膊上绑着测量仪器和输液管,脸色苍白,黑发散在医院的床单上,整个人都很羸弱。

他在床边坐下,掌心发凉地握住她的手。

一丝柔软的温度。

周别鹤闭上眼,额头抵着她的手,沉沉吐出一口气。

前一秒还好好地说着话,后一秒人直接软在了他怀里,连声息都很弱。

心有余惊。

原来他也有不敢承受的事。

-

叶青澜沉睡了一夜,自然睁眼时,看见纯白的天花板和墙壁,有一丝恍惚。

勉强回忆起昨夜,她的记忆停留在和周别鹤说话时忽然觉得呼吸困难,紧接着就是凌乱的急诊室画面。

休息了一夜,她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取下输氧管,看到手上输液的痕迹。

叶青澜撑着想起来,碰到身旁男人坚硬的身躯。

她仰头,看到坐在床边的周别鹤,他仍旧穿着昨天那件黑色大衣,沉稳贵气,没有躺下,而是身体斜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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