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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人家再来就更加理直气壮了,自己收了人家的钱,也不好拒绝。

那可不成。办多大的事收多少的钱。我不多收你的银子,你下回也莫要再来我这里。

常顺看起来也是个晓事的。她拒了这一千两银子,他回了祈瑱后,就便只给了一百两银子,此外还给了几匹料子。

几匹衣料而已,程嘉束倒不至于矫情不收。再者,祈瑱住在她房间里,衣食起居需要她照料的地方多了去了。这料子程嘉束也收得心安理得。

于是交易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程嘉束自觉自己将事情处理得圆满周到,很是满意。

回到卧室,客气有礼地跟祈瑱打了招呼。见他要休息,便替他拉下帷帐,然后才自取了被褥铺在软榻上休息。

总归帷帐隔着,谁也看不见谁,昨天晚上便是这么过的,程嘉束也就习惯了。其实说白了,两人睡也睡过了,有名亦有实,倒也没有必要过份避忌。程嘉束做完心理建设,心安理得地睡去。

次日一大清早,彦哥儿便哒哒哒跑进来,叫道:“母亲,梳头!”、

程嘉束早已经起来,在梳妆台前梳好头发。她也不会什么繁复花样,就是简单在头个盘个发髻,插两朵珠花完事。

其实祈瑱猜的也没错。她如今的首饰确实也剩得不多了。一则要掩人耳目,不叫人知道她挣钱的法子,每年总得变卖几样首饰。再则她也一直将首饰换成金叶子,以备将来。

首饰她虽然喜欢,但是为了生活,也顾不上了。她如今只留些些款式简单、用料扎实、好携带也好变卖的首饰。其余大都处理掉了。

程嘉束搂住扑过来的彦哥儿,笑道:“刷过牙了么?”

彦哥儿呲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又哈了一声,让母亲嗅他清新的口齿,然后才嘻嘻一笑。

程嘉束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接过梳子又问“早上喝水了么?”

彦哥背过身方便母亲梳头,一面大声答道:“喝了。”

又说:“我去看了大白和小绒,石婶喂他们吃过饭了。小毛和黑叔也吃过了。石婶说小毛昨天累坏了,今天早上得好好吃一顿,小毛今天吃的全是豆饼。”

程嘉束随口应道:“那是,昨天吃饭的人多,小毛拉水可不得忙坏了,是得多吃点儿好的!”

说笑间,程嘉束已是把彦哥儿的头发梳好,依旧是在发顶上束成一个小髻,用发带绑好。程嘉束摸摸儿子的小髻,只觉得可爱极了,“叭”地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赞道:“嗯,我们彦哥儿长的真好看!”

彦哥咧嘴自豪一笑。

看到对面帷帐还闭着,他好奇道:“母亲,你还没有叠被子吗?”

程嘉束一拍额头:忘记屋里还有个人了!

于是只好赶紧找补:“嘘,小声些。你父亲还在休息,不知道有没有醒呢。”

又放低声音问:“侯爷,可是醒了?”

祈瑱眼角直抽抽。他很是怀疑,程氏是不是根本不记得他还在这屋里了。但又不好问,只好应了一声:“已是醒了。”

程嘉束轻咳一声,“侯爷稍等,我看常管事是不是也该过来了。”

所幸常顺此时也过来了。程嘉束将祈瑱扶到门口,便带着彦哥儿去院中跳绳,留他们二人去内室洗漱更衣。

第50章 教书先生不好找

待程嘉束跳完绳,常顺已是离开。她进了内室理头发,却见祈瑱不像是洗过脸的样子,不由好奇道:“侯爷还不曾洗漱?”

祈瑱有些尴尬。常顺一个粗汉子,自己生活且不讲究,更不用说贴身服侍人了。只扶他去了趟净房,洗过手,便说要替他煎药,自去取药去了。根本就想不到他要洗漱的事情。

无论心中怎么想,祈瑱面上却是一派坦然,道:“常顺也就做些粗活,哪里会服侍人。你来帮我洗漱。”

要不说拿人手软呢?程嘉束想到那几匹璀璨光华的衣料,拒绝的话就不好说出口了,只有答应下来。

程嘉束此刻只深恨自己多嘴:“侯爷且稍等,我去准备下。”

祈瑱以为她不过是端盆水取个帕子过来罢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程嘉束推了个架子过来。

这个木架子底板极低,离地不过半尺多高,下面当是装了上轮子,可以推着走。

架子一侧装了支架和把手,方便推动。支架中间有两根横杠,上面挂着几块布巾。上面安了个置物篮,里面放着竹筒,牙刷,牙粉等物。

木架子上则依次放着水桶,炉子,脸盆架等。炉子上还坐着个水壶。

待到程嘉束把这个模样怪异的木架子推过来时,祈瑱才发现,铜盆的高度恰与炕平齐。

程嘉束先从水壶里把水倒进铜盆,又把搭在架子上的布巾湿了湿水,便

给祈瑱擦面。

感受到温热的毛巾捂在脸上揉搓,祈瑱不由皱起了眉:这妇人手劲也太大了些,根本不知道如何伺候人。他身边侍奉梳洗的婢女都是精心训练过的,上手从来是轻柔和缓,哪里有这么生硬粗鲁的。

这样粗手粗脚不会服侍人的丫头,若是在府里,早叫他打发走了。

只不过如今人在屋檐下,他也只有忍了。

程嘉束胡乱给祈瑱抹了几下脸,拧了布巾给他把脸擦干,又问:“侯爷可需要刷牙?”

祈瑱刚想叫她帮自己刷,想想她那粗暴的手法,又改了主意:“我左手尚可用。我自己来便可。”

程嘉束便从水壶里倒些温水进竹筒递给祈瑱,又给他倒了牙粉,由他自己刷牙。

祈瑱刷完牙,程嘉束将东西收拾好,这才推着架子出去。

待常顺并杏姑两人送饭过来,祈瑱也不要人伺候用饭,叫常顺拿了炕桌,自己坐起来,用左手慢慢吃。

他算是明白了,程嘉束和常顺都不是会伺候人的,与其叫他们粗手笨脚伺候,还不如自己来得方便。

再则,他与程嘉束并无什么情份,虽然不得已来别院暂住几天,但他本心实在不愿与程嘉束牵扯过多,更不想她借着照料自己的功劳顺势缠上自己。

虽说当初来别院是她主动提出。可以那时她的处境,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不得不为之。如今时间久了,谁知道她的心思有没有变化。

若是她自己愿意继续呆在这别院,自然是好。可若是她觉得这别院偏僻荒凉,变了心意,想要回京呢?

他住别院这些日子,自然会给程氏补偿。但若她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谋些旁的,也绝不可能。

祈瑱本就是心志坚定之人。从前与李珠芳那般情深意重,后面因李珠芳行事不轨,便当即翻脸,再无转寰余地,何况是从没有过一丝感情的程嘉束。他自然更不会给她挟恩图报的机会。

程嘉束与彦哥儿则是在外面正屋的八仙桌上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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