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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地要程嘉束抽。程嘉束见他开心,下手的时候便略重了些。木堆哗啦一声全塌了下来。
“噫!!!我赢了~~~!!”祈彦拍着手兴奋地叫起来。程嘉束便佯作一脸懊恼状。
祈彦便要给她惩罚,弯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程嘉束挨了一下,捂着鼻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祈彦双手捂着嘴直笑。
祈瑱不自觉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
两人又重开一局,祈彦便道:“这局咱们三人一起?”
祈瑱见孩子一双乌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心中暖意融融,还没有反应过来口中已是应道:“好。”
彦哥儿平时都只有母亲与他一起玩,好容易三个人一起,便十分的兴奋,写完字便又闹着要玩。程嘉束不拂他的意,便是祈瑱,不知怎的居然也没有拒绝。三个人玩着这幼稚的游戏,竟也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晚上用饭时,祈瑱便见程嘉束将石婶唤一旁,隐隐听得“正院”、“干净”、“歇息”的字样。他面上也无甚表情,只是垂首用饭。
到了晚上,程嘉束得石婶回话,道是正院已是收拾好了,可以住人了。便想找机会跟祈瑱说一声,他如今既已不需人照顾,自然以住在正院为宜。只是祈瑱却一直与常顺不知交待些什么,她竟是找不到机会。
待祈瑱进了她的卧室,程嘉束几步上前,却见祈瑱已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净房洗漱,再见炕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套男装,竟是连换洗衣服都带来了。
程嘉束一时无奈,也只好等他洗浴完再说了。
程嘉束自去督促彦哥儿赶紧洗漱睡觉,等把小家伙安置好,祈瑱已是清清爽爽地在薰笼上烘头发。
见她进来,极自然道:“你且先去洗漱,等下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
程嘉束便是有心赶他去正院,也只有等他说完事情才好赶人了。
满腹心事地冲洗完,她披着浴袍出来,祈瑱已经半躺在暖炕上翻着一本闲书,见她出来,赞道:“你这袍子沐浴完穿倒是方便,得空给我也做上一件。”
程嘉束一顿,道:“我针线活不甚行。这衣服还是叫石婶做的。要是我来,针脚不齐整不说,时间也要慢上许多。”
祈瑱不以为意:“总归是在家里穿,倒也不必要求那么细致。你慢慢做便是。”
程嘉束也只好应了。却见祈瑱侧身给她让了位子:“你睡里面吧。我明日一早便要走,也免得吵你起来。”
程嘉束正待要说些什么,祈瑱又道:“关于彦哥儿读书一事,我这里有些想法,你且听听如何?”
程嘉束便顾不得其他了,道:“不知侯爷是怎么打算的?”
祈瑱便示意她先上来,这才不疾不徐道:“你觉得廖先生如何”
程嘉束上了炕,进了里侧,发现只有一床被子,还不及说什么,听祈瑱这话,马上道:“廖先生自然是极好的。我问过彦哥儿,他也道廖先生讲话清晰明白,以前不懂的文章,经廖先生仔细一讲,便是讲析得清清楚楚。”
祈瑱微微一笑,起身伸手把被子拉起来盖两人身上,道:“我本有意让廖先生给彦哥儿当先生,这次来便是与你们商量这件事。既然你们都觉得好,那过完年,每个月便叫廖先生来半个多月给彦哥儿上课。他军营里的职司我便给他挪一挪,每个月去个十天便可。”
程嘉束实在没想到祈瑱居然还能替祈彦打算,不由真心实实意谢道:“侯爷费心了。那先生的束脩一事,可需要我
这边准备些什么?”
祈瑱随意道:“不必。我这边自会安排。你准备好廖先生的饮食起居即可。他现在住的地方我瞧了,也不成个样子,你有时间也且好好整修个院子出来。以前是临时安排,也就罢了。以后他经常过来给彦哥儿上课,自然便不方便日日来你这里。索性再整个书房给他们上课用。”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念一动,接着上面的话道:“毕竟彦哥儿读书了,我以后也需经常过来看下。人来人往的,前后院要分开,不能再像如今这般了。你把正院也人修整下,我虽不住那里,只也得要有个书房会客。”
程嘉束不想他这尊大神竟也要常来,不禁有些多生事端的烦恼。但彦哥儿读书是大事,跟这一比,旁的又不算什么了。只勉强笑笑,道:“好。”
祈瑱却再想不到她是觉得自己烦,见她神色勉强,忽然想到一事,也懊悔自己想得不周,忙道:“修整院子倒不是小事,我会叫常顺送钱过来。”
想了想,终究还是说道:“我也才知道府里头一直没有给你们送花用过来,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你不必再为这个操心。”
这话一出,程嘉束便没有什么好心情了,笑容也淡了了几分,道:“这倒没有什么。我自己还有些嫁妆,璞园开销不大,还是养得起这几个人的。侯爷不必在意这个。”
祈瑱见程嘉束神情有异,自然知道是为何。只这事确实是他理亏,虽然他已决意补偿,但此时却也只有沉默。
片刻,祈瑱伸手摸了摸程嘉束的头发,叹了口气,吹了灯复又上床安歇。
一夜无话。
祈瑱是在军营里生活多年的人,自来到点便醒。此时窗外还一片灰黑,帐帷里只隐约可见枕边人脸庞的轮廓。
他轻手轻脚起身,穿了衣服,到了净房胡乱洗了脸。出来后程嘉束依然呼吸均匀,睡得正酣。睫毛纤长,嘴唇红润。
祈瑱注视半响,终是忍不住伸手触了触那温热柔软的脸颊。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回京时不需带什么东西,一行人快马疾驰,到家也不过半响午时分。
刚过内院便有丫环来报:“老夫人请侯爷过去叙话。”
祈瑱点头,便先回去更衣。又有小厮过来禀告:“昨儿个舅太太过来找老夫人说话。老夫人寻你,知道你去了别院。老夫人很是不喜呢。”
祈瑱面色不变,只淡淡“嗯”了一声。
待去了颐德堂,见得母亲端坐在正堂,面若寒霜。祈瑱心中早有准备,不疾不缓坐下,神情平静道:“母亲唤我何事?”
裴夫人见儿子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怒火更盛。一拍桌子道:“你还敢问我何事。我问你,你昨天是去了哪里?”
祈瑱泰然道:“快过年了,我去璞园给程氏和彦哥儿送些东西过去。”
裴夫人哼道:“是送东西还是被那狐媚子勾了魂?家里头还少了伺候的人不成,还巴巴得跑那荒山野岭去?”
祈瑱皱眉道:“程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室,母亲这样说她,未免不大合适。”
裴夫人又欲发作,但顾及儿子的颜面,到底住了口,又顺了顺气,才没好气道:“便是要送东西,遣几个下人去也就是了,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