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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车夫。

“铃兰在听说书的时候,中途应该离开过你的视线,对吗?”

车夫章谭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铃兰。

“我去出过一次恭。当时铃兰同我说,姑娘要待很久,让我趁机去一趟。酒楼的人很多,我花了一点时间才回来……但也不是很久……我回来的时候,铃兰还在那里。”

他说着,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我们就分开了那么一会儿。”

若不是周昭提及,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一茬,他此前一直认为铃兰一直在那里没有离开过,所以才信誓旦旦的给她做了不在场证明。

铃兰听着,不再镇定。

她嘴唇轻颤,余光忍不住地朝着不远处的那一群纨绔子弟们看了过去。

周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看到的人,就在他们其中对吧?”

“因为他与章若清关系密切,你担心被搅局,于是支开了章谭跟了上去。也就是这时候,你改变了原本让巫青来将木牌塞入章若清手中的安排,自己动手。”

“因为章若清提前被人杀死了,桌上装有木牌的盒子被打翻了,木牌到处都是。”

“你担心等巫青来的时候,已经死亡的章若清关节僵硬不能再自然地抓握住木牌,于是提前塞入了她的手中,造成了她临死之前抓住了凶手名字的假象。”

“我说这么多,不光是要证明你是布局者,更是要证明,你是章若清杀人案最重要的目击证人。”

铃兰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周昭……

她抿了抿嘴唇,眼中波光流转,终于开了口,“我以为,你会认为是我杀了章若清。

毕竟你证明我在巫青到来之前回过章若清的屋子,那么我很难辩解,那胸口的伤口不是我刺的。”

“我以为已经推演得很完全了,但是没有想到,还是出现了几个意外。”铃兰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我没有想到会有人横插一杠子,提前杀了章若清;我也没有想到巫青心中存了死志,姑娘一问他就直接招了……”

“我最没有想到的是,姑娘你那么快便从廷尉寺大狱中出来了,然后这么快便能真相大白。”

“这让我们做的一切布置,都像是白费力气一般。”

铃兰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周昭,“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周姑娘,一是你为何不认为我是凶手?二是如果巫青处理了凶器和血衣,你可还有证据将他定罪?三我若不指认凶手,您可知晓那人是谁?”

铃兰说着,抬起手来指向了那一群公子哥儿们,“凶手的确就在他们之中。”

周昭点了点头,“我回答这三个问题,你如实的说为何你要杀章若清,不得隐瞒。”

“凶器刺入胸口再拔出,会有喷溅血迹,凶手身上会有血,你没有时间换衣衫,昨夜廷尉寺同北军也没有发现你身上有血迹。而且你已经安排好了巫青杀人,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先刺一刀。

巫青即便处理了凶器,可他还有一个致命的证据就留在章若清的脸上,那就是牙印。”

“至于凶手的话……”

众人听到这里,齐刷刷地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一群人身上。

霍梃生得颇为凶悍,一看便是将门出身,他身上带着酒气同脂粉气,见众人看他不悦的哼了一声;朱涣是个清俊公子,他双手抓了衣摆,指尖白白地有些发皱,他的脸通红的,不知道是恼的还是羞的。

陈山海衣着华丽,像是开屏的公孔雀一般,一双眼睛到处乱瞧;刘祈则是缩着个脖子,垂着头看上去神色格外慌张,那股子心虚简直要溢出来了。

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有不少人都跃跃欲试的猜测了起来。

“是朱涣。”

“是朱涣。”

周昭同铃兰异口同声的说道。

“曹奔死后,你取代他成了章若清的天字第一号走狗……脸上溅的心爱姑娘的血,很难洗掉吧?你的脸都搓红了,手指都被水泡皱了。”

曹氏之前提过,曹奔死了之后,朱涣单独陪着章若清去寻过他。

霍梃昨夜在春风楼,他同韩泽可以互为不在场证明,首先排除;

陈山海一看便家财万贯,但他并没有替章若清还钱,可见这人虽然垂涎美色,但却远比曹奔理智得多,投入小便很难有什么深仇大恨。

剩下朱涣同刘祈,刘祈心慌挂在脸上,一看就没有一击毙命的果决。

朱涣猛地抬起头,却是崩溃的大笑出声,“你看,你也跟章若清一样,认为我不过是一条狗。我是真心心悦她,想要娶她宠她,同她白头偕老的。”

“她答应了我的!”

“她说我同她一起还了韩泽的欠债之后,她就嫁给我的。”

“我家中皆是清流不比曹奔家财万贯。为了章若清,我违背自己的良心,帮着她绑了好几个商户家孩童。钱还是不够。”

“她听了铃兰的,要对曹奔的弟弟下手。曹奔为了她掏空了家底,同家中决裂,还为了她杀了见月,最后落了一个死字。”

“他什么都给她了,可到头来章若清还要绑他的弟弟。我那时候真的悔了,我每天都不敢照镜子,我因为喜欢上了一个恶鬼,把自己变成了恶鬼。”

朱涣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他蹲下身去,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钱凑够了,我们说好收手的。我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可是她呢?她根本就没有变,从始至终都是那个一心想要做太子妃,一心想要攀高枝的章若清。”

“而我同曹奔一样,只是她眼中的狗,一条利用完了随时可以丢开的狗。”

“她该死。”

第24章 铃兰的神明

朱涣双目猩红,整个人像是那前来索命的恶鬼一般。

“我知晓她喜红妆,便特意亲自画了图样,寻了她最喜欢的匠人雕刻一套妆奁。却是不想正好撞见章谭驾车离去,我知晓若清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方才会用章谭同铃兰。”

直到现在,朱涣还记得昨夜大雨滂沱的傍晚,那雨点打在身上的疼痛与愤怒。

“她同我说,只有我,不会再同其他人往来了!”

“拂晓园关了,我先去了海棠楼,她不在;于是我去了乌金巷,门没有关,铃兰不在。章若清趴在桌子上等人,她的手边有个木匣子,匣子里头都是刻着人名的木牌……”

朱涣痛苦地捶了捶自己的头,“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根本不会嫁给我,她都是骗我的。”

“我当时实在是太生气了,将那木匣子扫到了地上!我见章若清醒来了,便质问她,可是她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一时气愤,将用来防身的匕首扎向了她……”

朱涣说到这里,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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