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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木牌。掌柜翻找了一下,从中抽出一卷绢帛来,摊开在了桌案上,他看了看,又将两边边缘的内容卷了起来,只露出了关于金线兰墨的内容。

“十块墨。每一块都不同,一共有八位主顾”,掌柜的说着,拿起那墨条的上剩余的金线对照着绢帛一个一个地往下看,一直看到了第九个,方才停顿了下来。

周昭凑过去看了看,不由得佩服这满墨记当真是会赚银钱。

竟然每一块墨上的金线都有细微不同,那些冤大头们,还不得为了这种独一无二多砸一大笔钱。

她一眼扫下来,惊讶地发现前面三行竟然都是熟悉的名字,少府韩泽。

周昭眸光一动,“韩泽买走了三块?”

掌柜的点了点头,“没错,韩小郎君父亲乃是少府,他时常会搜罗一些珍稀之物上贡。宫中的岑娘子十分喜欢兰花香,应该是给她准备的。”

周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继续往下看去。

剩下七人有四人都在长安城是有姓名的风雅之士,还有三个却是不认得。

掌柜的显然是个人精,他一眼看穿了周昭心中所想,立即解释道,“前面七个是为贵人准备的,后面三个是为有钱之人准备的。”

周昭哑然,惊讶于掌柜的直白。

所以说后面三个就是哄抬高价卖给了冤大头呗!

“这块墨应该是被一位名叫孙秧的富家翁买去了。那孙秧是我们铺子里的熟客,他甚是擅长种兰花,京城里有不少养花人,都认得他。”

应该就是这个人。

周昭想着,看向了那掌柜的,“那孙秧生得什么模样,最近可曾出现过?还在你们铺头当中买了什么?”

掌柜想了想,“还买了香囊,也是兰花香的。孙秧年过花甲,有一个儿子去了郡国做官,不在京城之中。他夫人早些年已经去世了,他出手阔绰,上一回来买墨,还赏了我几颗金豆子。不过最近没有再来过了。”

掌柜的说着,迟疑了片刻又问道,“小周大人,是孙秧死了,还是孙秧杀了人?”

周昭深深地看了掌柜的一眼,“孙秧死了,被人杀了。”

掌柜的惊呼出声,捂住了自己口鼻,“这这这……所以这墨是他的遗物?”

掌柜的说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周昭发誓,这人定是这么一转,就在脑子转出来了一个新的赚钱主意!他们靠着这一方墨确认了死者身份,掌柜的定是会宣扬得全城皆知,这满墨记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等案子结束之后,你再声张,不然凶手若是被吓跑……”

掌柜的眯着眼睛笑着拱了拱手,“小周大人,我懂!”

他想着,眸光一动补充道,“说起来,小人觉得那孙秧有一点十分可疑,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木雕。那上头雕刻的是一个人头。有一回,他在店中试墨时,不小心污了袍子。

我们为客人准备了衣袍,在我给他更衣的时候,不小心瞧见的。”

掌柜的说着,表情有些怪异,“真的是一个人头,用红绳串在他的脖子上。”

第153章 人头木雕

“人头木雕?”

周昭的面色一沉,她四下里看了看,见桌案上有笔墨砚台,从袖袋中掏出了一方帕子,然后在上头快速的画了一个人头像。

周家也算得上是世家,君子六艺每一个族人都曾学过。

周昭的画旁的不说,就是特别像,说是栩栩如生也不为过。

她方才画了上半张脸,那掌柜的就惊呼出声。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我当时被吓了一大跳。那木雕的额头上有一个凸起的角,呲着一口大牙,看着像是在阴恻恻的笑,当时我便觉得非常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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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还让我妻子用艾草抽打了我去晦气。孙秧这人平日里也不像是戴这种邪物的人。”

周昭落了笔,将那帕子又叠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袖袋中。

她郑重地看向了那掌柜的,“如果你不想死于非命的话,我建议你日后不要再对其他人说起我们问你的事情,尤其是这人头木雕,一个字都不要提。”

说罢,担心那掌柜的阳奉阴违不将这个忠告放在心中,周昭又透露道:“如果死者是孙秧的话……”

周昭说着,看向掌柜的眼神充满了压迫感,“那么凶手已经至少连杀了七人了,希望你不要成为第八人。”

掌柜的神色大变,他慎重地冲着周昭拱了拱手,“小周大人,小人绝对不会说的,若是有人来问,我会记下那人,再去廷尉寺禀告大人。”

周昭瞬间满意了。

要是全大启的人都像这满墨记的掌柜的这般有眼力劲儿,那凶手大约会被人捆住手脚,用一根木棍担着,像是抬猪一样抬进廷尉寺。

“如此甚好,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孙秧家住何处?”

掌柜的压低了声音,“封邑坊鸽子巷,门前有两只石头雕刻的猫儿,那猫儿嘴中叼着兰草的便是。离咱们这里不算远,他家中有一个老仆名叫昌叔。

我们小楼门前种的兰草,就是从孙秧那里买来的,当时是那个昌叔套车送来的。”

掌柜的说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三位大人且在这里小坐,尝尝我们满墨记的茶点,我下楼招呼一下客人,一时半会儿怕是上不来了。”

他说着,没有收桌上的绢帛,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他没有将门关上,而是让周昭目送着他下了楼。

周昭见状,走到了门前,耳朵动了动,又将门给关上了。

“这掌柜的是个人物”,周昭忍不住夸赞道。

闵藏枝抬起了下巴,面有得色,“能请我调香,打理这么雅致小楼的人,当然是个聪明人。你若是见了他们东家,更加知晓,什么叫做玉树兰芝。”

周昭敷衍地点了点头,“嗯,他玉树兰芝,你风流倜傥。”

闵藏枝摇扇子的手都停了,他惊喜地看向了周昭,“你怎么知晓他们都这般夸我?你在楚柚面前,可一定要说这话。”

周昭冲着闵藏枝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典籍里的词儿够不够你们这些所谓雅人一人分一个的。”闵藏枝差点咬碎一嘴牙,周昭这是在暗戳戳地骂他们平日里都是在互相吹捧呢!

虽然的确如此。

“说正经事”,周昭面色一沉,“我知道这种人头木雕。大约是在山鸣长阳案前几日,我同长缨那时候闲不住,满长安城溜达。因为我阿爹当时是廷尉,是以我们只要遇到了可疑的事情,都会追上去。”

苏长缨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他都记不得了。

他突然有些羡慕从前的自己,同周昭之间有那么多闪闪发光的回忆。

“陈侯的女儿张缨魂不守舍,起因是她在自家的花园之中,捡到了一张帖子,那帖子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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