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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皆有凝重之色,她并没有对季云说鞠娘就是邬青衫的母亲,对着季云道,“那邬见道同邬青衫知晓么?”

季云摇了摇头,“鞠娘说要让球变成金色,又不会变成硬邦邦的死球,她需要慢工方才出细活,她花了二十日,方才编好。我拿回家中挂在床头赏玩……”

季云说到这里,面有菜色。

“直到今日,廷尉寺同少府之战,邬家两兄弟对决,我方才随便挑了一个球出门。想着让他们兄弟踢上几脚,到时候若是不想玩儿了,再卖出去,这球儿岂不是又添了几分传奇,日后好涨价钱。”

季云说着,看向了周昭,“可我见到周昭你之后,便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若是早同周昭踢球,还收什么神霄的六合球啊!

他还不如去拔周昭的鞋,日日三炷香供着,不说学个十成十,只要他学到了周昭的一分,那也是蹴鞠场上的小霸王!

鞋子里头,总不至于还能蹦出一张人脸来!季云说着,看向周昭心有戚戚,“同你踢球之后,更是完全不记得球了!”

何止如此,场上二十四人,但凡看过这场球的人,眼睛里只有周昭。

她就像是太阳一样,抬眸之时,只能瞧见她,看不见其他所有星辰。

季云想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这就让人,将我家中的剩下五个球送来,全都送给廷尉寺了,我一个都不要了。案子了结了,我也不要了……”

周昭看了苏长缨一眼,苏长缨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见苏长缨往外走,季云又道,“我家同少府门对门,我进了少府之后,阿爹担心我累着,就将那里买下来给我住了。”

苏长缨同周昭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周昭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面前的季云。

想她周家也是世代簪缨,周不害怎么也算是法学泰斗,为什么她同季云的差距,比牛马同人的差距都大!

苏长缨就不用说了,从前在天英城银钱靠抢的,如今随时被鲁侯府扫地出门。

季云被周昭的眼神吓了一跳,他摆了摆手,“我都招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我可没有杀人。”

周昭冲着他无语的摆了摆手,“你且出去,陈季元在外面等你。”

季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忙不迭的点头,几乎是小跑着冲了出去。

周昭朝着门口看去,却是瞧见门前站了一位妇人。

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身上收拾得十分干净,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槐花香气,举手投足之间丝毫不见局促之色。

见屋子里的人看她,那妇人笑了笑,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她显然平日里很爱笑,笑的时候眼角有些明显的笑纹。

“我叫鞠娘,是邬青衫的母亲。这位应该是小周大人吧?青衫在家中时常提起你,他说从你来了廷尉寺之后,连廷尉寺的耗子都变得勤快了。小周大人让北军请我前来,不知道所谓何事?”

周昭一愣,看向了鞠娘身边的韩泽。

韩泽缩了缩脖子,不敢同周昭对视。

不是他没有告诉鞠娘发生了何事,实在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啊!他总不好说,你夫君被人杀了藏在了球里,然后被我们昭姐一脚踢出来了,现在廷尉寺怀疑人是你杀的,脸是你藏的……

韩泽正想着,就听到周昭冷冷地声音传来,“我们找到了你夫君。”

鞠娘神色陡然一怔,她先是一脸惊喜,然后看了看屋子里众人的脸色,随即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她垂下眼眸去,良久方才抬起眸来,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眶中蓄了泪水,但却是努力的没有让眼泪掉落下来。

“他是怎么死的?”

第181章 买命钱

周昭一边解释一边盯着那鞠娘看,原以为她会崩溃过去,却是不想她只是默默流泪,人倒是十分冷静。

“你可以肯定,你父亲还有何便、陈涛便死在了墓葬当中?又可知东主是谁?”

邬青衫年纪轻,从他方才的口供中可以看出,鞠娘在认识邬恒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孤女。

邬青衫都没有见过外祖父,只是知之不详。

鞠娘眼神中带着几分哀伤,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意外的有力量。

“做我们这一行的,少不得就是这样的命运,从我年幼时起,便做好了这般准备。有朝一日家人不归,那便是遇到了厉害东主,被人封在了墓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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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我们做陪葬明器的,那些修大墓、设机关的叔伯们,更是如此。有那用绳带遮眼,麻袋套着送进墓中,怎么进去还怎么送回来的,那都称得上厚道了。”

鞠娘轻叹了一口气,“那时候阿爹同我说,做了这个活计三年不用出手。他出门前又祭拜了祖师爷,原是只带走陈涛师兄,留何便同我传承手艺。不过东主催得急,何便也同着去了。

这也是行规,一家子留一个,不至于断了传承。说出来你们兴许不理解,在我们看来,这就同生老病死一般都是命。没有人会去寻东主的仇,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他们出了买命金。”

周昭蹙了蹙眉头,“买命金?”

鞠娘点了点头,“讲究的人家,担心活人殉葬生出怨气,会在事后在人家中送来买命金。就在阿爹同师兄们离开半年后,我家门缝底下半夜被人塞进了三块小金饼。”

“至于东主是谁”,鞠娘迟疑了片刻,“我阿爹并没有同我说起。这也是行规之人,若不知那仇人是谁,活着的传人尚能原谅自己不去报仇,若是知晓了却报不得仇……性子烈的以卵击石,性子弱的一世怨恨自己,反倒是不美。”

能修那么大墓葬,需要明器陪葬的人家,哪里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击垮的。

“我知道在诸位大人耳中听起来这很可笑,只不过这也是我们这种人祖祖辈辈用血泪下的无可奈何的存活之道罢了。”

鞠娘说着,眼中满是怅然。

“我是个糙人,不怕你们笑话。我知晓做人外室,实在不耻。不过当年阿爹同师兄们一去不归,我独木难支想要生下一个传人。我同邬恒性情相合,他生得好,为人豪爽,明知道我所谋,亦是欣然同意。

那时候我儿还不叫邬青衫,她随了我姓江,名叫江青衫,若非他实在是出色,日后他便会同我一起守着那个小铺子,将祖祖辈辈的手艺传承下去。”

可是邬青衫才华横溢,他是那般的好,像是她生命之中开出的最美的花。

她头一回生出了怨愤与不甘,她不忍心这样的青衫像她的父兄一样,在某一日的午后永远的留在了暗无天日的墓穴里。

“是我生了贪心,害死了邬恒。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杀他,我又怎么会杀他呢?”

“何便同陈涛,可有传人,亦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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