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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上都有抵御性伤痕,且他们的拳头上都沾染了血迹,很有可能他们在临死之前同人发生过争执。

另外,白老鸨的头发被人揪掉了一把,头皮有出血的迹象。

且她的膝盖有明显的淤青,应该是死前曾经跪了挺长时间。”

周昭听着,想象着那样的场景。

她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头,“大概是什么时辰死的?”

阿晃想了想说道,“大约是今日早晨,天亮的前后。我在白十三娘的袖袋里发现了这个。”

阿晃摊开手心来,周昭看了一眼,神色陡然凝重了起来。

只见阿晃的手中躺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蓝色荷包,那荷包上用绣线细密的绣了白色的祥云纹路,看上去格外的雅致。

在那荷包的流苏上方,坠着一枚温润的白色珠子,蓝色的荷包上绣着四个秀美的字“步步高升”。

周昭心中一沉,脑海中千回百转。

就在今日清晨,就在刚刚,她收到了一个锦盒。

锦盒里有一双鞋子同一个荷包,那荷包之上同样绣着四个字“步步高升”。

现在陈季元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那荷包当真是陈季元留给她的吗?

这两个“步步高升”出自何人之手?又有什么目的?

若非是陈季元,那又会是谁呢?白十三娘同陈季元又是什么关系?

第250章 坛中藏婴

周昭想着,突然耳朵一动,“阿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的,廊前的风铃被吹着东倒西歪,发出了叮叮咚咚嘈杂的声音。

阿晃知晓,周昭问的不是这些。

他站起身来,朝着屋内看了过去,突然之间一连串清晰的笑声响起。

咯咯咯咯……

这声音空灵中带着几分天真,在这摆满了尸体的凶案现场,显得格外的诡异。

廊前撑着花伞的闵藏枝瞬间手一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婴童的笑声,稚嫩到诡异。

周昭抿了抿嘴唇,同阿晃一同走进了小楼,“咯咯……”

又是一声清晰的笑声。

周昭的视线落在了角落的那个酒缸上,若是她没有记错,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周昭想着,走到了那酒缸边,缸子上的活塞并没有塞紧,有一边翘了起来。

一靠近声音愈发的清晰了起来,淅淅索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这酒缸之中有活物,就在周昭准备伸手的一瞬间,突然那酒缸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缸壁上。

周昭的脚步一顿,身后的刘晃强势的挤到了她的身前,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阿昭,让我来,你退后去!”

周昭还没有来得及说着,就见刘晃用自己的大刀刀尖挑飞了那裹着红布的木塞。

“啊……哦……咯咯……”

木塞拔掉,声音像是没有了隔膜,一下子变得清晰无比。

周昭同刘晃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朝着那酒缸口看了过去,只见在那酒缸之中,放着一个白嫩嫩的婴童,他瞧着约莫四五个月左右,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见到有人瞧他,似乎以为是躲猫猫,咯咯地笑了起来……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周昭还是诧异无比。

在灭门的凶案现场,竟然还藏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

周昭想着,伸手进了缸中,一把将孩子给捞了出来,她没有抱过孩子,感觉到手中软软的一团,只觉得头皮一麻,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毛茸茸的小脑袋直接贴着她的脸蹭了蹭。

周昭木着一张脸,头皮更发麻了好吗?

她眸光一动,看向了刘晃,这才发现现在还站在她身边的刘晃这会儿已经一个箭步跳到了尸体旁边,虽然看不见脸,但周昭能感觉到他周身都在说:得救了!

周昭僵硬着身体,又看向了闵藏枝,闵藏枝赶忙摆了摆手。

“不行!我若是抱了旁人的孩子,日后我同阿柚的孩子会吃醋的!”

周昭白了闵藏枝一眼,啊呸!成亲了吗?就想着孩子……简直是臭不要脸!

正在这个时候,站在廊前的欧见深走了进来,他从周昭手中接过了那个孩子,笑着说道,“小周大人,这个孩子就交给我们兄弟吧,我们带大了三个弟妹,带孩子不在话下。”

那软绵绵的孩子从手中离开,周昭瞬间松了一口气。

一个柔软的小东西在怀中拱来拱去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头发发麻,比查案子要难上百倍。

那欧见深抱着孩子,却是先前的痞气全都不见了,神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他逗弄了孩子几下,在他的襁褓中掏了掏,然后说道,“小周大人,这孩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锁。”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那金锁从孩子身上取了下来,递给了周昭。

周昭接过一看,这金锁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一看便是老工匠的手艺,在那金锁的锁面上镶嵌着红绿蓝三颗亮闪闪的宝石,而在锁后头刻着小字“年年”以及孩子的生辰八字。

所以这婴童的名字叫做年年。

周昭想着,在屋子里看了起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那座楼梯上,周昭看了闵藏枝一眼,示意他一同上楼,木楼梯已经有些年岁了,每踩上一脚,都会发出吱吖吱吖的声音。

在上楼的拐角处,周昭突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在那楼梯的缝隙处,有一团带着头皮的头发,那头皮上还带着血迹,看上去分外的不祥。

在这种下雨的阴暗天色下,仿佛随时都有鬼怪会从这团发丝里钻出来,将人吞噬干净一般。

“白老鸨应该跪在这里,被人扯掉了头发。”

周昭说着,朝着楼梯拐角处的窗户看了过去,窗户撑开着,雨水飘落了进来,打湿了边缘的墙。

她上前一步,从窗户边探出头去,果不其然在窗户的正下方发现了一团麻绳,“勒死白十三娘的凶器很有可能就是那根麻绳,凶手在这里勒死了白十三娘,然后随手将麻绳从窗户处扔了下去,十分的猖獗。”

她抿了抿嘴唇,为什么呢?

“七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接近,我们很难判断死亡的先后顺序。从这头发还有凶器所在的位置来看,很有可能凶手勒死白十三娘的时候,白老鸨就跪在这个地方。

很奇怪不是么?凶手是为了什么来的?

若是为了杀人,为何单单只杀了白十三娘一个人?杀人之后没有处理尸体,也没有销毁凶器,甚至没有杀死目击证人。凶手根本就不担心有人报官。

既然他这般嚣张,那么又是为何要将白十三娘的尸体挂在廊前,伪装成悬梁自尽的样子?

这行事手段实在是前后矛盾。”

不知道何时跟上来的欧见鹿好奇的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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