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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且有多宝阁这么一个捞金的买卖。
他若是有谋逆之心,想要做皇帝,完全可以自己起兵,根本无需同李淮山联手。
他在前朝就是摸金校尉,若他那时候对前朝有半分忠心,当年就不会站在新皇这一侧了。
那么,他同李淮山联手的理由是什么?
只能是欺骗。
虽然山鸣长阳案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譬如凶手杀死长阳公主的动机是什么?
但是,有很大可能性,李淮山欺骗了樊驸马,将杀死长阳公主这件事,推到了杀死周晏的凶手头上去。
就算樊驸马对长阳公主没有传说中那般情真意切,但是从他将樊黎深保护得很好就能看出来,他无疑很在乎做一个好父亲,他不会同杀死自己孩子母亲的凶手为伍。
不为长阳公主,也为了樊黎深。
所以,她推测,这是一场骗局。
樊驸马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他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将这句话细细致致地咀嚼了许久,方才明白了周昭的意思。
他突然暴喝一声,挣脱开众人,像是一头疯牛一般,直接朝着李淮山冲了过去,一头直接撞在了李淮山的肚子上。
将他顶翻在地。
“李淮山,你说长阳不是你杀的,你说啊!你这个卑鄙小人!你骗我!你居然骗我!你这个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我要为长阳报仇!”
樊驸马想要动手杀人,可他的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他啐了一口,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一般,直接朝着李淮山扑了过去,猛的一口直接将他的耳朵扯下一只来。
他呸的一口,将那血淋淋的耳朵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黎深,黎深,是阿爹错了!长阳,长阳,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黎深,在你阿娘的牌位之下,有一枚令牌,你拿着那枚令牌去求陛下,求陛下放你离开长安。你去阿爹带你去过的那个地方。”
樊驸马说着,猛地朝着那其中一个大内高手的剑上撞了过去。
他伸长了脖颈,闭上了眼睛。
那脆弱的脖子若是磕在剑刃上,一定血溅当场。
这一切发生得十分突然,等那大内高手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闪避不及了。
他瞳孔猛地一缩,就想要往后退去。
樊驸马却是一心求死,直直撞了过来,就在那脖子同剑刃只差了一线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抓住了樊驸马的脖子。
“你还不能死,你还要帮昭昭解毒,这是你欠我的,欠周昭的。”
苏长缨的手牢牢抓住了樊驸马,那大内高手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将长剑收回了鞘中。
苏长缨手一松,樊驸马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我一直同周昭在一起,我没有中毒,她却中毒了。是魂归对不对?魂归出了问题,是多宝阁动了手脚。毒是你下的,你必须救周昭,这是你欠我们的。
昭昭若是出了事……”
苏长缨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樊黎深。
樊黎深泪如雨下,“阿爹,阿爹,你救阿昭。
那是阿昭啊!你在想什么?阿爹,那是阿昭啊!阿爹!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原来如此,原来你说因为我的话,让你解毒更容易了,是因为这个!”李淮山倒在地上,他的耳朵少了一只,脸上血红的一片,看上去狼狈不已。
“周昭,你当真是……”
李淮山看着周昭,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周昭静静地看着他,“不用你说,我知道自己当真是很厉害。我会活下来,找到那个杀死我哥哥的凶手。而你,该下地狱了。”
第292章 公主的秘密
李淮山看着周昭,突然有些癫狂起来。
“将星、相星……哈哈,非我不行,实乃天欲亡我,天欲亡我呀!”
周昭克制着自己,没有冲上去直接杀了李淮山。
她清楚地知晓,李淮山犯了谋逆大罪,凌迟车裂诛杀九族,那都是可以预见的。
她现在杀了他,除了弄脏自己的手,更是便宜了他。
那两个大内高手终于寻到了机会,冲着苏长缨拱了拱手,“小鲁侯,按照陛下的指令,我们兄弟二人要押解樊驸马父子二人以及李淮山进宫问话,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该启程了。
剩下前朝余孽的追捕,就有劳小鲁侯了。”
“你们先押送我儿黎深进宫,我被那李淮山诓骗,方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我已经悔过,我手下的军队同北军作战,完全是同室操戈,是不必要的牺牲。
我自请前去劝降。”
两位大内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没有回应樊驸马的话。
樊驸马呸的吐出了口中的一口血水,“有我儿黎深为质,又有北军将士督促,我还能跑了不成?”
樊黎深一听,看着樊驸马便焦急的哭了起来,“阿爹,阿爹!”
樊驸马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柔情,却是并没有搭话,只是盯着那两个大内高手看。
那二人沉吟了片刻,走到了不停喃喃念叨着“天欲亡我”的李淮山身边,押住了他。
苏长缨见状,给了韩泽一个眼神,韩泽立即跟上,派了一小队人马跟着那两位大内高手押着樊黎深一同进宫去。
今夜之局已经收网,周府门前的封禁解开,前来吊唁的宾客在登记了姓名之后,皆被北军的兵卒送了回去。
一时之间,灵堂上空荡荡,只剩下了一地血腥。
樊驸马依旧没有开口,周昭瞧着,同苏长缨阿晃一起押着他朝门外走去。
临到周不害身边的时候,他猛地一下抓住了周昭的手臂,“阿昭,你身上的毒?”
周不害的神情格外的复杂,平日里他也听说了周昭查案厉害,可百闻不如一见。
直到今日,他方才恍然发现,他的女儿有勇有谋。
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朝廷命官,一个真正的谋士一般在做着影响整个家国的大事,他自问换做他是周昭,都未必能够这般田地。
假死反杀,抽丝剥茧……甚至毫不犹豫的对着挟持母亲的恶人出手,光是这种冷静与果断,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的女儿,在他因为山鸣长阳案一蹶不振的时候,已经悄悄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李淮山先前那些刺耳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着,一时之间,周不害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在疼。
他心中难过万分,如鲠在喉。
“承安,你让大家都离开灵堂,请郎中给你阿娘诊治一番。”
周承安忧心忡忡地看了周昭一眼,将所有人都带了下去,等周家人也离开,整个灵堂之上便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夜色好似格外的寂静。
连飞鸟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