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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百鬼齐呜咽,魂归来兮一晃生。

八谷戈矛南北分,十二金衣斩新人。

这一回竹简上的字显现得格外的慢,握笔之人的手仿佛都在颤抖,仿佛每写一个字,都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口大口的鲜血落下,竹简很快变得猩红一片。

周昭伸出手,死死地按着那血团,仿佛这样就可以给苏长缨止血一般。

她紧紧地抿着嘴唇,将竹简上的字一个一个的刻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她的心中涌出一团怒火,她周昭究竟是犯了什么天道,必须要走上早夭之路?

她周昭,又是何德何能值得长缨一回又一回的豁出性命相救……

竹简上的字迹一个个的燃烧殆尽,很快又重新复归于平静。

鲜血渐渐淡去,如同那个写告亡妻书的长缨的生命,渐渐逝去。

周昭吸了吸鼻子,强稳住了心神。

这一回的预告,明显比之前更加隐晦了。

“八谷戈矛南北分……”,周昭喃喃的话语在舌尖重复。

“戈矛是军中常用的兵器,南北……长安城的驻军分为南军北军,只是这八谷又是何意?”

周昭想着,又道下一句,“十二金衣斩新人。”

“十二金衣?莫不是说对方手中有十二个高手?斩新人斩新人……”周昭突然一顿。

此前的预告之中,通常都有时间地点,而这句话中,八谷像是个地名,而斩新人……最近的新人……周昭光是一想,都不寒而栗。

父亲周不害之前还同她说,宫中有旨意这回二姐周晚三日之后嫁代王,算算时日,便是明日。

那么,是不是说,代王婚宴上会有十二名高手围杀,而她为了周晚,命丧当场。

不是不可能。

若是周晚有难,她绝对毫不犹豫会为她豁出性命。

因为她知晓,换而处之,周晚亦是会为了她拼尽全力。

周昭想着,将那《告亡妻书》合拢了起来,她猛地冲出门去。

在看到那瘫在假山上晒太阳的小黑猫时,又停下了脚步,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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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愤怒,但是不能失去理智。

这一回,她决定不再等预告上的时机,她要抢先一步。

她绝对不能容忍周晚有任何的闪失,她那么好,就应该风风光光平平安安的出嫁,而不是自己的婚宴成为血腥的战场,大喜之日成为阿妹的忌日,然后永远都陷入愧疚之中,往后余生不得安宁。

周晚虽然讨厌,但只能她欺负她。

她要主动出击,直接踢爆命运。

小黑猫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情绪,黑色的猫尾缠了过来,卷住了周昭的手腕。

周昭看着它,认真地说道,“等我从二姐的喜宴上,给你带鱼回来。”

小黑猫大约只听懂了鱼这个字,它乖巧的探起头来,“喵”了一声。

周昭松开手来,拉开了小院的门,头也不回的直奔北军而去。

……

正午的长安城热闹非凡,到处都是饭食的香气。

等候了半日的小贩们,这会儿都扯开了嗓子吸引着客人,“新宰杀的羊羔子,血还热肉还跳,那叫一个鲜呐!”

“打了霜的大白菜,一口下去比春风楼美人儿的口脂都甜!”

“烧饼烧饼,一口掉渣儿的烧饼;油汪汪热腾腾肉多多的烧饼……”

端着饭碗四处闲逛的缺门牙子吸了吸鼻子,今日碗中无肉,吸吸街上的肉香,就当是吃了肉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街市上的人赶忙避让,都闪避在了一旁,一队军马从闹市呼啸而过,像是一阵黑色的旋风。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皆是低下头去。

一直到那肃穆的军队过境,众人这才敢抬头开口,议论纷纷起来,“怎么回事?莫不是又有战乱?那是哪支军?”

缺门牙踮着脚尖看了看,“是北军!”

他说着,三两口扒完了碗中的饭,四下里看了看,将那饭碗一扣,往自己的衣襟里一塞,挡住了自己的心口,然后牢牢的抓住了自己手中的筷子,朝着北军行军的方向立即追了过去。

有大事发生!他怎么能不去看!

说不定是皇宫里出了狐狸精祸乱后宫,再不济番邦来信强娶新廷尉,再再不济,那也是苏长缨暴打赵公子,二男夺妻!缺门牙光是想着,激动得胸前的碗都在抖!

他已经准备好了护心镜(碗),就等着一探究竟!

他想着,一路循着北军踪迹小跑,待见到前方军队已经停下之时,立即寻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缺门牙探头一瞧,顿时心惊肉跳。

只见前方两军对垒,随时都是万箭齐发!

他颤颤巍巍的朝着不远处的大门瞧去,只见那被树枝遮挡的匾额之上,露出了一个霍字。

第379章 长缨对战

“苏长缨,北军并非你的囊中之物,你私自调兵围攻太尉府,是何意?

我父亲执掌兵权,乃是你的上峰,他并未动用虎符,你岂能调兵?你给我让开,我要上告陛下!”

霍家大门打开,门前的弓箭手分开一条路来,从里头走出来了三个全服披甲的武将。

居中说话之人身材魁梧,比常人要高出一个头颅来。

他生得剑眉星目,看上去一脸正直,一身银袍战甲,手中握着一杆长枪。

正是霍太尉的儿子霍钰。

“陛下”二字方才出口,他手中的长枪便是一抖,直接指向了马背上苏长缨。

就在他动作的瞬间,弓箭手们直接拉紧了弓弦,大战一触即发。

在他的左侧,站着一个单薄的少年,那少年耳朵上扎了一个大银圈儿耳环,头上裹着头巾,手中盘着一条油亮发绿细蛇,那蛇竖着瞳吐着信子,在少年的手臂之上不停的游动着。

那少年一脸的阴鸷,一双眼睛竟是同蛇一般,无比的骇人。

而在那银袍壮汉的右侧站着的是个熟人,正是几次三番都同周昭还有苏长缨打过交道的霍梃。

霍梃上前一步,有些讨好地笑了笑,“苏将军、小周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叔父对陛下忠心耿耿,太尉府也没有人作奸犯科,两位这般兴师动众,不知为何?”

那霍钰是个火爆脾气,手中的长枪又是抖了抖,“同他们废话什么?北军的众人听令,你们可知围攻太尉府是什么后果?你们并非是苏长缨的私兵。

太尉方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他苏长缨算得了什么?若到了陛下跟前,你们便是有八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苏长缨轻嗤一声,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块令牌来,“太尉谋逆,奉陛下之命之前捉拿,挡者死。”

这里是长安,不是天英城。

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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