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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想知道?是关心我吗?还是有其他的理由?”

十二月的天黑得很快,对面楼亮起了灯,但那点光亮不足以照亮栗澄和顾榄在的这片区域。

这个点的小区不算太安静,栗澄听着耳边的声音,他睫毛垂下:“今天本来该是我在场看着的,你帮了我的忙,还不开心了,我作为房东,关心下也不奇怪吧?”

“就因为这个?”顾榄用上了力气,握得栗澄手腕很痛,但他没有吭声,只是点了下头。

“我有时候觉得你变了,有时候又觉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我不再特殊了而已。”顾榄的声音里带着难过,他松开了手。

栗澄的心脏一抽,他想说些什么,可又找不到能说的话。

顾榄打开了灯,充足的光线让一切无所遁形,栗澄看清了顾榄脸上的神情,和他刚才的声音一样,顾榄现在除了生气,还在悲伤。

我做错什么了吗?栗澄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曾经时常在他和顾榄的相处中出现,偶尔一两次他没什么感觉,时间久了,栗澄也会疲惫。

……

“小榄,我觉得我们需要沟通。”二十岁的栗澄坐在床沿,他和正在编曲的顾榄说。

栗澄在寝室的时候,顾榄一般不会戴耳机,经过处理的乐声从音箱里传出,又突兀地被按了暂停,顾榄转过头,看着栗澄,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昨晚那样不太好。”栗澄尽量委婉地说。昨晚他和社团的成员去聚餐,这是提前和顾榄报备过的,顾榄也同意了,但吃到一半,顾榄出现在了餐厅,并一句话不说地带走了栗澄。

同学们知道栗澄和顾榄在谈恋爱,不过他们本身对顾榄的评价就不好,看那阵仗,也怕顾榄欺负栗澄,事后纷纷来询问,栗澄到了刚才还在回复消息。

顾榄带他回到寝室后,什么都没解释,便吻住了栗澄,和他折腾了一晚上。栗澄面对顾榄的亲近向来无法拒绝,等到深夜,才找到时机问了顾榄原因,而顾榄只答了句“你没有告诉我,那个烦人的东西也会去”。

栗澄反应了大半天,才想明白他是在说某个和栗澄相识的学弟,学弟为人大大咧咧,没什么边界感,说话喜欢揽着别人的肩膀,不只对栗澄,对其他人也是一样。

栗澄也和顾榄解释过,他认为顾榄这次吃醋吃得有些过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顾榄移动椅子,转过身对着栗澄,手指在琴键上带过了几个音。

栗澄的本意不是和顾榄吵架,他站起身,主动坐到了顾榄腿上:“怎么可能。”

“在你眼里他们更重要……”顾榄边说,边亲着栗澄的颈脖。

栗澄被他亲得发痒,又不舍得推开面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你重要,可他们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也希望他们能接受你。”

“我不在乎。”顾榄向来不关心栗澄的朋友圈子,“你喜欢我就足够了。”

“你真的是在吃醋吗?”栗澄疑惑地问,“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就是朋友,碰不到面的时候,都不会在手机上聊天。”

“不要再和他待在一起。”顾榄说完这句,便堵住了栗澄的唇。

……

那场不像样的谈话,到了最后也没解决问题,栗澄还是不懂顾榄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也不理解顾榄的敌意来自于哪。

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貌似不该是那样的,栗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顾榄的背影想。

顾榄系起围裙,正从冰箱里拿食材。

可我还是喜欢他,栗澄边想,边往温暖的厨房走去。

第20章

顾榄将案板上的白萝卜切成丝,他下刀很快,切到最后一截时,用力将刀剁进了案板里。

下午,在栗澄进了屋里后,那个男人有意无意打探起了栗澄的情况,顾榄分不清善意的关心询问,和带有觊觎意思的打探,只知道任何人对栗澄感兴趣,对他来说都是越界。

栗澄是他的,问起别人的所有物,是个没礼貌的行为。

“要帮忙吗?”耳语般的气声从旁边传来,栗澄冒出一个脑袋,看案板上的萝卜和刀。

顾榄把刀拔出来,又拿过一根葱开始切。

“你刀工好好哦。”栗澄说,“我切东西就慢慢的。”

栗澄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在顾榄不高兴时绞尽脑汁和他说话,好像争吵和分手没有在他们的生活里出现过。

顾榄抬起一边手,他将栗澄圈进了自己怀里,握住他的手,要带着他切葱。

两人差不多高,顾榄可以将下巴放在栗澄肩膀上,栗澄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痒。”栗澄轻声说。

几分钟前,顾榄还在和栗澄闹脾气,可抱着怀里的人,他的不满瞬间消失,留下的只有想对栗澄诉说的无尽爱意。

刀切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栗澄在切完葱姜后开口:“你觉不觉得切菜的声音很好听?不只切菜,还有食物下油锅以及翻炒菜时发出的声音。”

“不喜欢。”顾榄直截了当地说,他对做饭没有兴趣,喜欢的不过是看栗澄吃饭。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声音,是栗澄的歌声,除了那以外,其余声响在顾榄耳朵里都算不上悦耳,包括了他现在谱的那些曲子。

栗澄也不和顾榄争这个,他放下刀,推了下顾榄的手臂。

砂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顾榄只是拧小了火,他维持着拥抱栗澄的姿势。

“那个师傅,”栗澄想了想,还是说,“他是说了什么吗?”

“你猜到了?”顾榄用嘴唇蹭着栗澄的耳根。以往他也因为栗澄身边的人不开心过,但栗澄每次都会解释那些人仅仅是朋友,过后也不会因为顾榄,和别人断交。

顾榄的目的没有达到,他认为栗澄没法真正理解他。

分开的这几年里,栗澄会想清楚吗?顾榄对栗澄接下来的话多了点期待。

但栗澄回的是“他是不是看你好说话,欺负你了”。

顾榄把原本撑在备餐台的手移到栗澄小腹,再收紧:“我生气的理由,一般只有一个。”

“是什么呀?”栗澄笑着问。

顾榄的声音很轻:“你不够爱我。”

指尖挑开了栗澄的睡衣下摆,顾榄直接摸上了他的皮肤,肌肤贴在一起,能让他确认栗澄的存在,这是他的安全感来源。

“我不该爱你。”栗澄握着顾榄的手腕,挣脱了他的束缚。

因为栗澄这句话,两人到了晚上睡觉,都没有再交谈。顾榄还是睡在栗澄卧室里,栗澄怀里没有东西抱,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在躺了三个小时后,他下了床,往外边杂物间走去。

进到杂物间,栗澄躺在了巨大的玩偶上,呼出了一口气。

过几天就又要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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