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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脚踝才突然察觉到:“什么东西?!”
“一只跟进来的流浪猫。”顾榄隔开了猫和栗澄。
猫的耳朵缺了一角,是绝育了的标志,尾巴和寻常猫不同,只有短短的一截,看起来更像兔子尾巴。
栗澄在大学校园也见到过这样的猫,学姐跟他说这是天生的麒麟尾,是招财的象征。
“喵喵。”栗澄很喜欢小动物,他弯腰伸手,猫越过了顾榄,直接蹭他的手心。
顾榄重新按下一楼,要把猫送出去。
橘色的小猫将自己的毛打理得很干净,从体型来看,平常小区里应该是有人喂着的。
电梯门开后,小猫迈着步伐走出去了,对电梯里的人半点不留恋。
“小动物很可爱。”栗澄说。
“不养。”顾榄冷脸道。
“我还没说呢。”栗澄也只是开个玩笑,他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能去养宠物?
而且顾榄连玩偶的醋都吃,多个活物,怕是根本无法和谐相处。
回到家,栗澄洗过手换回睡衣,伸了个懒腰。出去不过一小时,他就疲惫地想再补一觉。
门虚掩着没锁紧,顾榄悄无声息出现在了栗澄背后:“你刚才摸了猫。”
“摸一下不行吗?”
“很脏。”顾榄环住栗澄去捉他的手,使劲擦过他手心。
“洗过了。”栗澄看着自己的皮肤涨上红,“而且你说的,我们没在谈恋爱,不能干涉对方的事。”
顾榄顿住了,栗澄赢了一回,心情很好,于是原地转身,像摸小猫那样,挠了挠顾榄的下巴。
第32章
顾榄眯起了眼,享受着栗澄的动作。
“我想睡一会。”栗澄说。
“我陪你。”
“不用。”栗澄将顾榄往外推,“小孩才要陪睡呢。”
顾榄被栗澄赶到门外,栗澄补充了句“不许偷偷进来”后关上了门。
他没有去睡觉,而是坐到了书桌边,拉开了抽屉。
主卧的抽屉里放的都是些零碎杂物,栗澄把最深处的合照拿出来,装上相框,放在了桌上。
照片里有四个人,是顾榄去他家那年寒假拍的,顾榄一开始听到要和栗澄家人拍照,还有点不知所措,所以照片里顾榄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么自然。
照片背景是在栗澄家客厅,栗澄拇指摸了摸沙发上那只兔子玩偶。
沙发背后的墙上挂了好几幅艺术画,里面有一张很突兀,蜡笔的笔触杂乱,画着简笔画小人,那是栗澄幼儿园的画作,被父母挂在了家中最显眼的位置,挂了二十几年。
当年出事后,栗澄完全是被推着走,他甚至没有时间,为永远失去那间房子伤心。
看了会儿桌上的照片,栗澄最后还是将它收了起来,怕顾榄看到多想。
睡了一觉醒来,家里已经充满了食物的香味,栗澄去了厨房,看到了餐桌上的烩饭。
“刚要去叫你。”顾榄把栗澄睡翘的头发压了下去,他身上还系着那条荷叶边的围裙,栗澄坐到桌边:“上午忘了再买一条围裙。”
“不用,做饭我来就好。”顾榄将围裙脱下,抬手时露出了一小截窄腰,栗澄咬着汤勺,把视线从顾榄腰上移开,脸颊微微发烫。
他当然做过跟顾榄有关的梦,梦里所有的感受都变得不真切,栗澄只能记住那种令人颤抖的快意。
曾经看画面不行,栗澄也去找过经验帖,那些人将过程描述得很舒适,说只要耐心些,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痛。
可栗澄在意的并不是疼痛与否,只要顾榄开心,他难受些也没事。
高中时在树林里看到的场景带给他的冲击太大,栗澄回想起来还是会一阵晕眩,要是和顾榄做的时候晕过去了怎么办?
“不好吃?”顾榄看栗澄一直没动作,担心地问。
栗澄赶紧将脑内不该有的念头清除掉,专心吃起了那碗海鲜烩饭。
下午顾榄在客厅练习吉他,栗澄坐旁边听着。
“你要试试吗?”顾榄忽然停下动作,问。
大学时顾榄也教过栗澄一点钢琴,栗澄在乐器弹奏上没什么天赋,没几次就放弃了,他怕再弹下去,顾榄会忍不住对他发火。
“过来。”顾榄让栗澄抱着吉他,坐到他面前。
顾榄虽然也是半吊子,不过教栗澄够用了。顾榄下巴搁在栗澄的肩膀上,握着他的手,带他找准位置。
“这样。”
“有点痒。”栗澄因为顾榄的呼吸,痒得偏了下头,下一秒就被顾榄惩罚般咬上了耳垂。
学习一样新东西,能为生活带来些许新鲜感,栗澄在这间屋子里,日复一日独自过了三年,顾榄的到来才让他久违地体验到了,活着的真实感觉。
两人就这么在落地窗边练到了外面天色变黑,栗澄的肚子“咕”了一声,他放下吉他,扭头去看顾榄:“我们去准备火锅吧!”
落地窗望下去,小区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喷泉池边还亮起了彩灯,像是有什么活动。
小区物业隔三岔五,就会举办活动,地点一般都在楼下的空地,栗澄家这个角度,不用出门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以往会坐在这里,窥视别人的欢声笑语。
“家里的锅有隔板,煮一半清汤和一半辣的。”顾榄抱着栗澄的腰站起,带着他往厨房走。
栗澄收回看向楼下的目光,他挣开顾榄的手,跑去打开了家里的灯,在满室温暖中,又扑上去搂住了顾榄的颈脖。
没等顾榄反应过来,他溜进厨房,开始从冰箱里拿材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顾榄系上围裙,脖子上被栗澄碰到的地方泛着红,栗澄过来帮他扎起了长发。
大多食材顾榄已经在早上处理完了,栗澄只需将他们从冰箱里拿出,放到外面的餐桌上,再洗一洗蔬菜。
火锅底料一下,香味很快飘出来,尽管栗澄吃不了辣,还是咽了下口水。
“你家那边也不是经常吃辣的地区,为什么你这么爱吃辣?”栗澄问顾榄。
“你听过吗?辣其实是种痛觉。”顾榄搅拌着红彤彤的汤底,“疼痛能让人清醒。”
栗澄看了会顾榄的侧脸,随后笑了开来:“会被疼晕的,怎么能算清醒呢?”
“骗你的,我只是吃饭比较重口味而已。”顾榄说。
栗澄转过身,在餐桌边忙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去亲吻顾榄。
顾榄把锅端到餐桌上后,两人正式开饭,栗澄先往锅里烫了牛肉。
切成薄片的牛肉没几秒就被烫熟,他倒了一半进顾榄的蘸料碗,剩下的倒给自己。
栗澄对着雪花牛肉吹了吹气:“你还记得我们大一在宿舍,用那个小电锅吃火锅被隔壁找的事吗?”
“不喜欢他们。”顾榄皱了下眉,“一上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