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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霁一时,却没法让他维持长时间的兴奋。他没有告诉周舟,他早就在规划好了回家后的行程,吃什么做什么亲几回嘴——尽管这些安排提前或是延后一周并没有本质区别,他还是无法不失落。

阳台的门没关牢,被迫听了几句腻歪情话的魏成夏啧啧感叹:“你们不会每天都要一个电话吧,真夸张。”

“你没谈过恋爱?”齐霁质疑道。

对方坦诚地点头,“是啊。”

除去被世界意志掌控的感情,魏成夏的感情经历完全为零。

“真好啊,”齐霁笑笑,羡慕地说,“那你得少掉多少烦恼。”

“明明是只多不少,我光是想办法活下去就要累死了。”魏成夏说着递给他一块冰西瓜,是选西瓜还是选忙碌的周舟?齐霁选择贪心地都要,凉爽的西瓜瓤入口,无形中逐散了夏夜的燥热。

“你会好好地活下去的。”齐霁坚定地说。

齐霁昨晚说的话仍在魏成夏耳边回响,他不置可否,“你对别人的性命又这么有信心了?”

“有没有信心,你得亲眼见证了才知道。”齐霁神秘地笑起来。

许琴结束旅游的生活比之前忙碌了许多,她在林方芳的鼓励下,注册了一个自媒体账号,将相册里零碎的视频片段都剪辑到一起,摇身一变成了半个不专业的旅游博主。她本以为发到网上会立即石沉大海,却意外收获了一批粉丝。

她将这件事分享给周舟,目的之一是催促周舟关注她的账号,其二是为了打听他和齐霁的现状。周舟对她发展新事业的想法无条件支持,说到一半忽然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妈,我准备去海城工作了。”看不见周舟的脸,许琴都能从声音里听出他的喜悦。

“这么突然?”许琴怔怔道,随即抛出了一串问题,“那你住哪里?多久回来一次?小齐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没告诉他,”周舟可疑地停顿了片刻,“租的房子离他的学校很近,以后周末我就把他从学校接过去住,等能走读了就让他搬过来。”

周舟等待着许琴的回答,不仅没等来一句好话,还被许琴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

许琴先是反问他是不是认真的,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齐霁。他想,理由并不重要,更何况他本就对海城有特殊情结,这座城市承载着他的梦想,眼泪,和早已黯淡的志向,这么多年一直如此,齐霁是意料之外的变数,给了他重新面对过往的勇气。

只是他妈听起来语气不善,周舟在沉默中进行了短暂的思考,认真地说四六开。

四成是前者,齐霁占六成。

“小舟,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许琴忧心忡忡道,“你怎么不声不响干了这么件大事。”

周舟以为许琴是担心他一时冲动,郑重地对她承诺,说自己早就开始思考这件事,到现在才真正鼓起了勇气,绝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我当然看得出你是认真的,你想去更大的城市发展,我当然不会拦着你了,”许琴忧心忡忡地说,“但你是不是没问过小齐的意见?你都不了解他的想法,不问他对同居的看法,就自顾自看好了房子,给他规划好了未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好的感情都是对等的,妈妈当然知道你们很爱彼此,但爱也需要尊重,就算你们在一个城市,他可能也想要保持距离感和新鲜感,在你做决定之前,也该问问他的看法。”

周舟一愣,久违地吐不出半个字。许琴说得足够委婉,母子之间的感应又却他恰如其分地感知到对方的担忧,如箭矢一般尖锐地刺向他。

他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或者说,许琴的关注点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每当齐霁用泛红的,湿润的眼睛看着他,对他说不想和他分开时,周舟只想快点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以最快的速度结束齐霁对异地恋的构想。

万一齐霁其实更想拥有稀松平常的大学生活,也想和别的室友打成一片,周末去不同地方玩乐,而不是和他住在校外。

周舟愿意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对方,但若是齐霁拒绝了他,他势必会感到难过。滚烫的血液瞬间被浇凉了大半,许琴喊了他两声,都没得到回应,“小舟,你也不用一个人在这多想。我是为了你们好,与其自个儿纠结,还不如直接打电话去问小齐的想法。”

用不着给齐霁打电话,没过多久,周舟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他边查看下周的车票,边听齐霁叽叽喳喳地分享琐事。他一会儿说周五没课很清闲,一会儿开学太无聊,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自己想回家。

周舟买好了车票,以工作忙碌为由阻止了满腔热情的齐霁。结束通话前,他对齐霁说:“我昨晚又梦见你了。”

“梦见什么了?”齐霁追问道。

“梦见你就躺在我身边,枕着我的手臂睡觉,害得我手臂都麻了,可惜梦里都是反的。”他半真半假地遗憾起来。

周舟说:“不,会成真的。”

得知周舟会从检测健康的软件上偷窥自己睡觉时间后,齐霁的失眠症状反而神奇地消失了,也许是睡前和周舟通话的半个小时,也许是相册里日渐增多的视频截图,声音和图像让他的夜晚不再寂寞。尽管盯着周舟照片的行径似乎有些变态,但那也无妨,至少齐霁不会再抱怨夜长梦多。

魏成夏想要插足他生活的决心超乎齐霁的想象,他很难把如今天天天缠着他,求他陪自己去这去那的人,和曾经精于算计、运筹帷幄的豪门精英联系到一块儿。

而魏成夏听到这番话,鄙夷地冷哼一声,那并非笑话齐霁的天真,而是对命运的嘲弄。

“那从来就不是我要的,如果我要不停地重复那种生活,人生再成功,又有什么意义?”他说这话时左手撑着脑袋,右手转着笔,钢笔在他指尖翻飞,他的话语和动作一样利落。

他手里的钢笔是曾经送给齐霁的一支,齐霁说什么都要把那支旧的还给他。理由简单又好笑,当初魏成夏抱着赴死的决心留下了这份礼物,既然现在人好好的回来了,当然要物归原主。

齐霁说得那么认真那么真诚,魏成夏默默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过了这么久,他差点忘记自己留给齐霁什么礼物了。

那时他以为他们再也不会相见,自私地在齐霁那留下自己曾存在过的证明,没成想在他遗忘的时间里,齐霁依然认真地保管着他并不隆重的礼物,上面多出的几道划痕,成了齐霁为他延续的,在这个世界的痕迹。

就仿佛他从没离开过。

魏成夏一边说着“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要回来”,一边诚实地接过了钢笔。

他问齐霁,为什么要一直留着这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齐霁不轻不重地说:“如果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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