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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红地看着他,眼泪糊了一脸,哽咽着要他给个解释,说完又伸出拳头,像是气急了要打他一般。

可没有一拳是落在他身上的,齐霁将他按倒在床上,双手撑在他身侧,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周舟脸上,“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讨厌你!”

“对不起,宝宝。”他抬起手,想擦去他的眼泪。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齐霁哭得更狠,眼泪成串地落下来。

“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你真的出事了,你让我……让我怎么办。”

他早就默认了一件事,他和周舟的未来里会永远有彼此的位置,从恋爱的第一天起,他定的每一个规划,许下的每一个愿望,都有周舟的存在。甚至于他从来没想过,恋人也有可能有朝一日分手,哪怕是许下誓言的婚姻,也有面临破裂的风险。

他压根没想过这些。他不擅长喜欢或者是爱一个人,那没有关系,他会学着周舟爱他的模样去爱对方;难以启齿甜腻的情话,也没有关系,有那么多因周舟而动容的画面,他会别扭地表达感情。

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他变得渴望永远,期盼未来,他将曾经倍加渴求的死亡排列在恋爱后面,他舍不得见不到周舟,哪怕是一分一秒。

但就在齐霁失去对方方位的十二小时里,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有可能会失去对方。

这份可能甚至那样巨大,那样的近。

还未冷静下来的齐霁和过度冷静的周舟各自占据床尾一边,距离很近,一抬头就能看清对方的脸。但齐霁尚在气头上,眼泪才止住没多久,并不想多看周舟的脸。

他带着不可言说的愤怒扫视着这间房间,哪怕此时已是正午,窗帘依然紧拉着,他的脚边摆着摊开的行李箱,里边的物件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亲手为周舟收拾的行李。

听起来多可笑,他的恋人带着他一手整理的行李箱,撒谎在外回不来,却住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总而言之,房间糟糕,氛围也糟糕,一切都很糟糕,恰如周舟做出的糟糕行为。

他弯下腰,定定地注视着鞋尖,缓缓发问:“你能不能不要骗我,能不能对我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舟朝着他伸出手,想把人拽起来,却被对方头也不抬地推开,他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艰难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说。”

越是想要保护齐霁,就越想谨小慎微地对待他,也正是因为如此,说出实话都变得艰难起来。

“不知道怎么说?”齐霁的音调高了些,随后很快低下去,无力地捶着床,“那你就随便说,瞎说,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

“宝宝,最近我总是在做一个梦,”周舟站起身,重新在齐霁面前蹲下,试探着握住对方垂落的手,见他并不抗拒,又摆弄起他的手指,调整成最适合牵手的姿势,“我不止一次梦见,你也被命运伤害了。”

闻言,齐霁惊讶道:“可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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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你没有梦见,我才会害怕,”他的睫毛轻颤着,真奇怪,齐霁看不清他低垂的脸,却能从每一个细节中窥探到周舟的沮丧,“我好像分不清哪个梦能预知未来,哪个梦是我自己的潜意识了。”

第183章

当周舟再三梦见相似的内容,好几次深夜从梦中惊醒时,无法掌控生活的无力感卷土重来。他看着齐霁熟睡的脸,在黑暗中观察他的表情,猜测他会不会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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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嘴巴的弧度来看,或许是吧?尚未庆幸一秒,他又变得焦虑起来,倘若相爱的代价是终有一日失去彼此,如果齐霁也会像其他人那般,遇到各式各样的不幸,乃至于失去性命,他会不会就是酿成一切悲剧的刽子手?

他最心爱的人睡得酣甜,与他梦见的齐霁天差地别。每一次闭眼,齐霁流泪的痛苦模样就会浮现在周舟眼前,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齐霁当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以为周舟还没从失去亲人的阴影中缓过来,完完全全收敛了性子,对他使出最大限度的耐心。

他说不出口,他没法告诉齐霁,我无数次梦见过失去你,梦见你因为我变得痛苦,听见你哭着说恨我。

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分清混乱的梦,如果我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你还会笑着对我说“有你真好”吗?你会不会真的恨我,宁愿从来没遇见我?

周舟有几次差点问出了口,却没有勇气听他的回答。

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在庞大命运前不攻自破,勇气化成一捧细沙,骤然从指缝间溜走。他的内心在不断动摇,齐霁的坚强更让他羞愧。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周舟用双手托住他的脸,“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两天,想想我们的未来。我知道你听到这些一定会担心我,我不想那样。”

齐霁偏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凶巴巴地回话:“谁要担心你,我才不担心你!我快被你气死了!”

指责逐渐变得微弱,齐霁手背的青筋都因用力而鼓起来,他想发泄自己的怒意,却又不舍得真的动手打周舟,索性一拳砸到墙上,手背被蹭出道道破皮的伤口。

“你真厉害,丢下我跑到外面思考人生,是你没长嘴还是我没长耳朵,要你这样一个人瞎想?”手上的疼痛也无法抑制饱胀的心脏,他瘫坐在地,眼里有不可置信,“你让我变成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废物,现在又开始揣测我们的未来,你怎么能这样想啊……你要让我怎么办?”

“宝宝,对不起。”周舟不停向他道歉。

不愿再听他的任何一句解释,齐霁捏着拳头,站起来就要推门离开,“我现在不想听你跟我道歉,既然你想一个人待着,那我现在就走。反正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就算是死在外面,都和你没关系。”

不顾周舟的阻拦,他快步跑到走廊外。周舟将行李胡乱塞进箱子里,慌忙地追赶上去。

齐霁走得很急,步频却并不快,周舟始终跟随在几步之外,却也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奇怪的距离,直到齐霁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周舟拎着箱子尴尬站在原地,不知该上车还是另外叫车,就在他纠结之时,齐霁推开后门,气鼓鼓地甩下一句“不上车干嘛?你想走回家?”,他们之间的距离再度消弭。

在小区门口下车,齐霁没有直接走向大门,而是掐着周舟的腕骨,快步走向街角一家灯光暧昧的成人用品自助店。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售卖机前,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

与其说是周舟尾随齐霁回家,倒不如说是齐霁按着他的胳膊把人押进门更合适。他用脚把行李箱踢到客厅角落,推着人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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