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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一通掰扯之后，屠夫媳妇最终还是收了她。

但是噩梦从这里，又延伸到了更残酷的地方。

她的生活更糟了，不是挨饿忍冻的糟，是被践踏到毫无尊严，泯灭了人性的糟。

每当她觉得自己在深渊的时候，她就会被推入更深的深渊。

屠夫的媳妇将她送到了她家，那里有一个年迈瘫痪需要照顾的老父亲，一个流氓光棍弟弟，一个智障弟弟，而她要成为流氓和智障的媳妇。

第556章 裙子是罪过，蝴蝶结是罪过，美丽也是罪过

苦难不因她不想承受苦难而不降临。

她小小的年纪，背负着的痛苦，很多人可能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会有人这么苦呢？

可是……在那个糟蹋女性几乎合理化的年代，没人救她，她就是这么苦。

她也怀过孕，但是醉酒的屠夫觉得她还是他的所有物，知道她怀的是自己老婆兄弟的孩子后，就狠狠打了她。

明明是他怕老婆，他却怪罪了她。

生生打流产以后，她就再也不能怀孕了。

所以她成为了一个伺候人的工具。

终于有一天，熬死了屠夫媳妇的爹之后，流氓希望她出去做工赚钱。

她第一次开始了工作。

工作很苦，但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很好。

虽然流言蜚语很多，但她也能从中偷偷攒了一点点钱。

偶尔还会被屠夫欺负，不过屠夫为了堵住她嘴，也会塞点钱。

后来就遇见了小雪。

那一年下着小雪，她发现了啼哭的婴儿。

是个女孩儿。

抱在怀里，和她想的一样，柔软又温暖。

她笑了起来。

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那个深藏在心里干净到舍不得用的名字，她给了这个女孩儿。

一个女孩儿，没有人会让她养，可是她决定养。

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小雪的存在，因为他们只会害了她。

有一个好心的阿婆，腿脚虽然不利索但可以帮她养着小雪，她可以给钱。

就这样过了三年，她人生充满了希望。

她在幻想着有天带阿婆和小雪一起离开。

小雪被藏得很好养的很好。

可是四岁的时候，阿婆意外去世了。

小雪……

她把小雪藏在地窖里。

她在策划一场逃跑，像那一年二姐要带她走一样。

她知道只有逃离这个地方才能有新的出路。

不过她比二姐更谨慎，她偷偷存钱，一点点计划着。

小雪也很懂事，喊着她妈妈，从未暴露过。

小雪七岁了，养在地窖里没人知道。

小雪意外地很漂亮，有时候她看着小雪，就觉得这烂泥一样的生活配不上她的小雪。

她现在已经知道干什么活儿能赚钱多一点，去外面的城市，自己勤快点，不说给小雪多么好的生活，至少能叫她上学。

她有了更坚定地走的决心。

那一年的夏天，她得到了一条连衣裙。

是她给有钱人家做工，人家孩子穿小的裙子要扔，她求来的。

她平日里表现好，有钱太太就给她了。

她在路上看到了红布的边角料，想到可以给小雪扎个蝴蝶结，就讨了一条。

红色的碎花连衣裙，红色的红头绳。

那一晚小雪穿上之后，央求着她带她出去玩。

因为是夜晚，喝的烂醉的流氓睡了，智障也早就睡了。

她看着漂亮的小雪，内心充满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她想像正常母子那样一起逛街，给她买一根糖葫芦。

于是她第一次，带小雪出了门。

她从未想到，裙子是罪过，蝴蝶结是罪过，美丽也是罪过。

黑暗里，一双眼睛睁开了，像那一夜母亲的眼睛一样，不，比那更冰冷贪婪又可怕，将要吞噬她的小雪。

第557章 她说过要永远保护小雪的

那一晚，小雪灿烂笑着的双眼，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小雪得脑袋靠在她的肩膀，轻声说：“妈妈，我们要永远不分开。”

她抱住小雪，想把世间的温柔与爱都给她。

她说了带她离开，去过更好的生活。

她在心里发誓，要跟小雪一起奔赴更好的生活。

没有男人也好，她可以和小雪相依为命。

该说没有男人最好。

她在心里发誓永远保护小雪。

她发过誓的。

可是、可是——

弟弟那个赌鬼竟然看到了自己和小雪，上门威胁自己，不拿钱就告诉流氓小雪的存在！

那是自己辛苦攒下的钱，不行，得带着小雪赶紧逃，顾不上计划了！

结果那个该死的流氓，他打晕了她。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起来了。

她被带到地窖，梯子已经撤掉了。

流氓在她耳边，恶毒的说：“你偷偷养的那孩子，可比你好看多了，这么小就是个小美人，除了你没人知道她存在，真是方便。”

她凄厉地尖叫挣扎，甚至想要与流氓同归于尽。

一遍遍说着自己会杀了他，可是力量真的悬殊。

她被推下去了，头摔在地上都是血，她仍喊着小雪的名字。

后来——

她看着灵芽，记忆里的这些她都没说出来，她仍对灵芽有警惕心。

她永远永远都要保护小雪。

小雪在那个妖道手里，她……

“男人们糟践我，觉得我没利用价值了，也生不了孩子，就把我扔到地窖里。”鬼孕妇真真假假地说道：“他们想饿死我，可我没那么容易被饿死，夏天地窖里食物不多，我吃了几天吃完了之后，就开始挖土吃，我想活着，想报复那些臭男人，然后我挖到了……一块漆黑的骨头。”

灵芽蹙眉：“黑色骨头？”

鬼孕妇：“对，有种十分不祥的感觉，但那个时候我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吃，我还怕什么？于是我砸碎了骨头，合着土一起吃下去了。”

灵芽听到黑色的骨头，产生了熟悉的不舒服的感觉。

她攥着手道：“后来呢？”

鬼孕妇：“那骨头不知道是有什么厉害的力量，我浑浑噩噩的想着爬出去杀了那帮欺辱我的男人，结果我就真的爬出去了，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屋子，我心里只有杀念。剪刀一刀一刀，一刀一刀地刺死了流氓，然后我去了屠夫家，杀了屠夫和他老婆，连夜回了弟弟家，当着我母亲的面，亲手杀了我父亲和我那个该死的弟弟。”

灵芽看着鬼孕妇的眼睛变得赤红，她癫狂地笑着，手指缓缓划过自己的腹部：“然后我感觉自己怀了孩子，我把这里刨开，于是我就变成了一只怀胎的鬼。”

毛骨悚然的故事，灵芽却没有害怕，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摇摇头：“你没说实话的。”

鬼孕妇嗤笑：“哪里不是实话？杀人不是？”

灵芽看着她，轻声说：“如果你怨恨男人，你会变成一只专杀男人的鬼。而你会变成孕妇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