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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就在幽冥河里捧起了水。

灵芽瞪大了眼睛：“发什么疯！快甩掉！”

幽冥河能把灵魂吞噬的渣都不剩，烧魂儿的水！

第872章 你是大哥，你却不管你弟弟死活？

苏子吟捧着这水，手整个被灼烧的千疮百孔了。

灵芽赶紧跑过去，想扒开他的手，他却一下子挣脱灵芽的手跑到了花田。

灵芽气的跺脚：“你到底要干什么！”

刚才还言听计从，现在是怎么了！

就见苏子吟把水捧在一朵开的不那么高的彼岸花前，把冥河浇上了。

“花、花，浇水，快、快长大。”他笑着，对那朵小花断断续续的说。

灵芽看到他的侧脸，这一刻，前尘梦的画面突然与现在重叠在一起。

灵芽站在那里，指尖颤抖。

好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她的理智全在，知道现在和前尘不一样了，但是心脏处像被针轻轻扎了一下。

苏子吟浇完花，侧目看向灵芽。

他那本来表情不算丰富的半张脸，竟然闪过了一丝笨拙的慌乱。

“你、你别、别哭。”苏子吟起身想用手给灵芽擦泪，但他的手千疮百孔，无从下手。

灵芽自己也错愕极了，她抬起手擦到了满手的泪。

是谁在哭？

她吗？

她为苏子吟哭了？

这仿佛是一件天方夜谭一样荒唐的事儿，但似乎真的发生了。

灵芽深吸一口气，她一把擦了眼泪，翻出药和绷带：“别动，给你包扎。”

苏子吟：“不、不哭。”

灵芽咬了下唇，点头：“嗯，不哭。”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

只因为前世与这一刻的相似吗？

又或许真如永夜所说，她就是谁都怜悯，唯独没办法怜悯高高在上的永夜。

她心软，看不得弱者。

她知道，自己必定是要去找永夜谈一下的。

灵芽领着苏子吟，深吸一口气：“走！找那家伙治好你！”

苏子吟乖乖跟她走。

灵芽领着他自信满满的走，结果两个人走着走着，本以为回了永夜那里，结果却进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被铁链锁住的男人，桌子，棋盘，黑暗里看不清楚的容颜。

灵芽皱眉：“又是你？”

对方开口：“是我，姑娘，听我一次劝，不要去惹怒帝君。把人放下就走吧，不要找他谈判什么，与恶鬼做交易，永远占不到便宜。”

灵芽紧盯着他：“若说我猜不出你是谁，那我就真是蠢了。苏子墨，是你吧。”

苏子墨的手蜷了下，没有否认：“是我。”

灵芽深吸一口气：“所以苏子吟在永夜那里受苦，你完全知道是吧，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变成这样？”

苏子墨的声音，很淡很平静，像是冰水一般：“犯错受罚，天经地义，不劳烦姑娘操心了，他只要在帝君那里好好赎罪，我好好好主理帝后大婚，帝君自然会宽恕他。”

灵芽攥着拳头，很倔强：“所以我能提前结束你弟弟的惩罚你不要？你非要他受罚？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苏子墨：“我很残忍这件事，我从不否认。”

灵芽：“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心里只有苏尧尧那个神女是吧！亲兄弟可以不管不顾。我告诉你，我的事你少管，我——”

“我手里有你师父的消息，他现在身陷泥沼。若你不管我二弟的事，我就告诉你，你师父的下落。”苏子墨突然开口，将了一军。

灵芽瞬间哑然。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苏子墨能成为黄道十二宫之首，自然有别人不能及的谋算与智慧。

第873章 哥哥们，就陪你到这里吧。

师父与苏子吟，孰轻孰重，即使是灵芽，也自然有所割舍。

她瞪着那边的苏子墨：“你拿这个威胁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在救你二弟，我看你真是疯的不轻！”

苏子墨：“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替他求情，帝君有可能更加盛怒。”

灵芽噎住了：“怎、怎么会，我等价交换。”

苏子墨：“帝君喜怒无常，你有把握吗？”

灵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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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墨：“对于不能掌握之事，最好避而远之。我知你心善，你……是个好姑娘，但有些事你以为是好的，却其实是适得其反的。黄道十二宫之子，都是神女守护者。我们都是功臣，等他二人大婚，子吟自然会被大赦。多谢你的关心。”

他的话徐徐道来，一切仿佛尽在掌握，让灵芽反驳不了。

他看看苏子吟，咬着唇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冒进。

他的确掌握不了永夜的脾气。

苏子墨邀她上前，探寻师父与师兄们。

她走得近了，发现苏子墨身影依然隐在黑暗里，身后巨大的屏风挡住一切。

奇怪。

一般的屏风会这么高吗？

上次她看到就疑惑了，这屏风给人的感觉好高好压抑。

这得有两米长了，干嘛弄这么高的屏风？

‘哗啦’一声，铁链的声响将她思绪从屏风上扯回来。

苏子墨道：“别东张西望，看缘镜。”

灵芽耳朵痒了下，因为在梦里的苏子墨就是这种声音，远距离听还好，近距离听就有点怪怪的。

她赶紧打消了杂念看向镜子，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火山口。整个火山不断往外涌动着黑气，师兄和师父他们正在奋力阻止这些黑气涌向山下。

“这是哪儿？”灵芽心都被提起来了。

苏子墨：“这是黑山，有人间幽冥之称，你师父和你师兄们在封印这个地方，但是这个火山口太大了，里面有一颗头颅，头颅怨气极大，不拿出来是封不掉的。”

灵芽一怔，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是永——”

“嘘。”苏子墨打断了她不让她说，她心里清楚就行。

灵芽识趣不再说话。

苏子墨：“还有十天，月圆之夜将临，那头颅会异变，你得尽快动身。还有——此行凶险，我建议你先处理好身边事。”

灵芽眨巴眨巴眼睛：“身边事？”

难道是要自己和白璟说好吗？

“离开苏家。”苏子墨开口：“你本也决定离开去与你师父汇合吧，趁此时吧。”

灵芽没几天就要开学了，的确也是想离开的。

所以哼了一声：“不管是苏家的苏子墨，还是这里的，都挺讨厌的，为了赶走我煞费苦心啊。行行行，知道你是怕我的存在对神女造成困扰，我会马上就走的。”

苏子墨攥着手，把身子又往黑暗里隐了隐，借着黑暗贪婪于这一刻妹妹的靠近。

他笑了：“那就好。”

还是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哼一声表达不满。

可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这个距离，自己能伸手勾一下她鼻子，现在不能了。

灵芽，走吧，走远点，什么都不用知道。

离开了，这里的事再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