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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沉默严肃。

不过……

“以后……都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了。”苏子墨道：“说不定等芽芽再回来，我就又变回去了。”

苏子吟知道他心里其实也还是惆怅的。

只不过他们不能消沉。

因为一颗小种子已经埋入土壤。

希望的种子种下了，作为哥哥们，不能太消极啊。

苏子吟：“在她回来之前，我们替她守好人间吧。”

苏子墨站在书桌前：“现在，先给她的朋友们写一封告知书吧。”

苏子吟靠在门前，苦笑：“说实话，我不知道写什么。”

这世间所有的离别都很煎熬。

苏子墨轻喃：“芽芽的话，会希望朋友们怎样呢？”

苏子吟：“大概会希望他们都好好生活，在这片她热爱的土地上，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然后——”

“如果她知道自己会变成种子，会再次出现，她会期待着——”苏子墨抬笔：“期待着和朋友们再次重逢吧。”

墨水在纸上轻点，这次苏子墨没有以灵芽的口吻写信。

而是以灵芽大哥的身份，给灵芽的朋友们写了一封信。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一群夜莺飞入了苏家别墅苏子墨的房间。

不一会儿，每一个都叼着信件离开了。

他们飞往各个地方，将关于那个女孩儿的消息，带给她的朋友们，带给她在意的人们。

第二日清晨，张朝在自己的窗户缝隙里发现了一封信。

小蘑菇最近都住在这边，他打着哈欠道：“昨天晚上一只夜莺来过了，说是苏家来的信件，不着急，让你睡醒了再看。”

“灵芽？”最近几天张朝都联系不上灵芽，心里激动，赶紧去拿信。

只不过他心中还有疑惑，为什么灵芽叫夜莺送信，她怎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是又在什么地方抓鬼，手机没信号吗？

第1155章 成长的阵痛，是失去重要的人

清晨的光散落在人间每个角落。

陈胜的妈妈把信和早餐一起放在了陈胜面前。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给你写信，不会是情书吧？”陈胜妈妈好奇。

陈胜看到是灵芽，露出一口白牙：“不是情书，是我老大，我不是说了吗，我最近在打工赚钱，我们boSS给我来的信件。”

一定又是一场新的冒险吧，他想。

在不同的地方，灵芽的朋友们都收到了信件。

卢宁在酒店的窗前拿了信，正巧回门派的清欢在晒着的药上发现了信。

蛇蛇柳洛神用尾巴尖尖把信件勾了出来。

[各位灵芽的朋友，展信安康：

我是灵芽的大哥苏子墨，与各位虽未曾见面过，但各位都是灵芽的挚友这点，我都知道。

吾妹灵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诸位不必太过悲伤，她守护了这个人间，人间也不会辜负她。

她还会再回来。

会在某一天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但那将不知是何年何月。

我妹妹生性活泼豁达，善良开朗。

她很珍惜朋友，不会希望任何人为她难过伤心。

但她这次的离开太过突然，也或许是她还不擅长离别，不知该如何与你们说起她的离开。

所以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就已经走了。

于是我代替她写下这封信，传递她离开的事实。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所有的离别也都会有重逢之时。

在重逢那日到来之前，让思念寄存在心底。

希望诸位都能好好生活，皆如所愿。

珍重。]

张朝颤抖地看着这封信，好一会儿，他拿起了手机打给了陈胜。

电话那端陈胜哭的不成样子：“朝儿，我们是不是、是不是没老大了啊。”

张朝：“陈胜，想去旅游吗？”

陈胜哭得哽咽：“呜呜呜，md，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啊？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旅游。”

张朝闭上眼睛，眼泪蜿蜒而下：“我想去一个地方，她是从那里来的。你忘了那个晚上，从星的葬礼上离开的晚上，我们说过什么吗？”

陈胜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颤抖着咬牙：“要不要给卢宁他们打电话啊……”

张朝：“打吧，大家在约定得地点见吧，他们比咱们厉害，应该会比我们早到，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等挂断电话，张朝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小蘑菇天真懵懂：“你为什么哭呀？不是说了，会回来的吗？我们等一等不就好了？”

张朝看着这个小不点，深吸一口气：“嗯，你再等等，肯定能等到。”

小蘑菇：“嗯？你不等吗？”

张朝抿着唇不说话了。

小蘑菇是妖，她能活很多年很多年，所以他不懂时间的残忍吧。

他当然知道可以等待，可是他等多久呢。

等她回来的那一天，自己或许已经垂垂老矣。

灵芽还会回来，他真心为此感到欣慰。

但他失去的是他的伙伴，是再也无法共同走下去的未来。

他的伙伴灵芽，永远停留在了这个青春里。

人们说，成长都是阵痛的。

张朝不怕成长，但他没想到他的阵痛会是这样最痛的这种。

第1156章 那时候他们没想到再相见会如此

张朝打开家门的时候，就看到陈胜穿着一身虽然剪裁得体，但和他感觉并不符合的黑西装。

见他出来，陈胜还擦了一把鼻涕。

张朝蹙眉：“你这是干什么？”

陈胜：“我、我想隆重点。”

张朝：“灵芽不喜欢，换掉。”

陈胜最终穿了短裤短袖，像个普通去游玩的大学生，坐上了飞机。

张朝也穿着普通的衣服。

两个人在飞机上都很沉默。

陈胜是不敢说话。

他不敢问，也不敢说。

最终还是张朝先开口安慰了他：“也不用特别丧气，她都不是普通人，说了会回来就是会回来。人死了会变成鬼，她有大功德，要么成神，要么是收编地府了。虽然在人间，我们不能相见了，但咱们俩好好学术法，等到了以后也能抓鬼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再碰到了。”

陈胜眼眶又红了：“没有灵芽，我们能行吗？”

张朝：“我们能一辈子都指望着灵芽带菜吗？有点出息吧，别让她还要为我们操心。”

陈胜攥紧了拳头：“我一定努力，一定不让灵芽失望，不能给她丢人。”

飞机升上高空，在夜晚降落于傍晚落于会凌山所在的城市。

张朝包了个卡车，买了许多许多花，各种各样的，把整个花店都买空了。

陈胜：“灵芽知道了，要骂你浪费的。”

张朝推了下眼镜：“她现在……管不着我了。而且她总是说，赚钱了，该花的时候就花。”

陈胜想起她来，苦涩地扯了下嘴角：“我们老大，该花的钱从不吝啬，总是很讲道理。”

两个人坐着货车，摇摇晃晃的去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