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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出席,因虞老喜欢孩子,差点就给留虞府了。
如此纯朴的人家,虞老怎会不喜欢,乐得嘴巴就没合拢过。
虞清然自也不会在意聘礼,反而安慰柳氏说:“我呀,看中的是楚砚的潜力,他就是最好的聘礼。”
一般姑娘家,可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但她偏偏说的理直气壮,真诚自然,听得人心里舒服极了。
虞老才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当晚就让人把那头猪做成了全猪宴,两家人开开心心地坐在一块儿吃了顿饭。
正所谓是皆大欢喜,就连温子羡,也因成人之美挽回了几分名声。
圣上更是被誉为史上最贤明的天子,心情大好,因而,伤兵后续恩恤制度推进的异常顺利。
消息很快通过听风阁,传到清溪村。
这日,傅问舟的训练有了很大的进展。
已经能单脚支撑起来,虽然只是极短的片刻,但也足已让所有人为之振奋。
这意味着他的右腿机能在慢慢恢复,毒素还未完全伤到神经组织,骨骼虽然有微微的变形,但还能支撑。
廖神医捋着胡须,很是满意:“如此,假肢一事可以计划起来了。”
温时宁惊喜万分,和香草两个人手拉着手,情不自禁地原地直跺脚。
“小姐,二爷好高呀!”
温时宁两眼放光:“嗯嗯!”
香草太懂她了。
认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二爷站直了的样子。
以往虽然也见过他支撑着从床上移到轮椅上,或从轮椅移到床上,但因无法使力,整个人是佝偻着的,主要靠双臂力量在支撑。
这是第一次,他杵着拐杖,站的笔直,像劲松一般,展现出他本该有的风姿。
原来,他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若是站着,她顶多到他胸口的位置。
这样的话,她若要亲他,得踮高脚,还得他低下头才行……
嘻嘻,好想试试。
看着莫名兴奋的二人组,廖神医和秦嬷嬷双双摇头,表示理解但没眼看。
对傅问舟来说,虽然只是极短的片刻,但已是冷汗涔涔,膝盖如同承受了整座山的重量,不堪重负。
长久没有站立,仿佛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有些稀薄,导致胸腔会有微微的窒息感。
以及,站着看时宁时,她好娇小呀。
令他有种想将她单手抱起来的冲动。
然后,他就接收到了温时宁的灼灼目光。
傅问舟故作镇定地收回视线,心跳莫名地乱了节奏。
她该不会是在想……
就在这时,穆九急匆匆地跑进来。
“二爷,京城来信。”
信是加密的,只有傅问舟能看懂。
他先说了大喜事:“圣上重新赐婚,楚砚和清然下个月就完婚。”
廖神医反应最大:“什么!清然如愿以偿了!定是那虞老匹夫的手笔,我就说,他疼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清然跳火坑!”
“下个月完婚,这也太急了吧!”
“二爷现在不宜远行,咱们也没法去喝喜酒呀!”
傅问舟如实道:“虞老让你别急,等孩子满月酒时,一块儿随礼便是。”
廖神医白眼翻上天:“一把年纪了,想得倒是挺美!”
事出突然,温时宁有些反应不过来。
“楚砚要成亲了吗?”
傅问舟拉着她的手道:“是的,和虞老的孙女虞清然,清然是个非常好的姑娘,才貌品性都是极好的,和楚砚兄很相配。”
廖神医嗤鼻:“要我说,楚砚可配不上清然。”
温时宁立即护短:“楚砚是三元及第,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大官了,他将来肯定有大作为的。而且奶娘一家都很好,谁嫁到他们家都不会受委屈的,楚砚他配得上好姑娘。”
廖神医无奈,忙改口:“是是是,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温时宁也觉得遗憾:“可惜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还有晚儿妹妹,不知婚期有没有定下来……”
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京城。
但京城如今有她惦记的人,还有二爷的亲人。
提起傅晚儿,傅问舟眉头也不由得紧了紧。
第112章 心事
萧池被安王派去驻守北蛮边境,至今还没有让他回京的意思。
婚期怕是要往后延了。
更重要的是,萧池不要出差池才好。
傅问舟其实已经让人联络过萧池,不知为何,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而楚砚在加密信上说,圣上驳了安王的面子,让安王很是不满。
他若发疯,如野狗一般,就怕乱咬到无辜之人。
“信上还说了什么?”
廖神医的话打断了傅问舟的思绪,“卫芳一案,没给楚砚招麻烦吧?圣上什么反应?”
傅问舟道:“因祸得福,同意了他的提议,完善伤兵后续的恩抚制度。”
廖神医冷哼:“还算他有良心,没忘记自己是一国之君。”
傅问舟抿唇,复杂道:“圣上并非昏庸之人。”
实际上,周济民算得上是个有格局有谋略的君王。
不然,大周朝也不会发展壮大到今天。
只可惜,人都有软肋。
因着与兰贵妃之间的情义,在他眼里,只有安王和他才是一家人……就有点国事家事分不清。
“二爷,你还没说卫芳是怎么处理的?”香草急道。
傅问舟稍稍沉吟:“主犯秋后立斩,从犯流放千里。”
这个结果不难猜到。
只要圣上愿意相信楚砚,卫芳必死无疑。
说难听点,打狗得看主人,哪怕是废臣,也是他这个天子亲口承认过的大功臣。
若非他默许,旁人,尤其是卫芳那种下贱之人,哪有资格?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
谁能想到,卫芳贪心地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竟把命给搭进去了。
秦嬷嬷愤愤道:“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终害己,只是可怜了卫老伯,临到老了,还要落得如此下场。”
香草则说:“善恶终有报,谁是谁非,老天爷看得清清楚楚的。”
卫老伯和卫老二他们真的无辜吗?
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廖神医叹了声:“卫芳一案,给那些伤兵谋了福,也算是积德了,愿她来世做个好人吧。”
唏嘘完,各忙各的去了。
温时宁推着傅问舟回房,对卫芳一案只字不提。
反正事情不是她主动挑起,结果也不是她能决定,她问心无愧,也没心思去替一个害过自己的人惋惜。
她对虞清然倒是挺有兴趣。
傅问舟便给她讲了虞家的事,以及虞清然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