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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是圣上的宿卫影。”

“果然是他!”

虞清然愤声之余,目光投向那桌上一闪而过的两个字——假死。

她怔怔瞪着楚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液逆流声振聋发聩。

楚砚将她拥紧,语声悲伤又无奈:“傅问舟毕竟毁了他最看重的儿子,如果太子回京,必会替尹家翻案……”

虞清然瞬间意会:“所以,圣上根本不想促成谈判,他希望能借北蛮之手,除掉睿亲王和太子?”

楚砚叹声:“可他低估了傅问舟的影响力。”

虞清然:“大周真的乱了吗?”

楚砚:“听睿亲王说,傅问舟早年创建了一个情报组织,那些人对他很忠心,这些年所有人都在替他寻找解药。更何况傅问舟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名震朝野,在军中更是颇有威望。他若是病死,战死,倒也没什么,可他是被圣上下令所杀……大战在即,谋杀忠良,天家这次是犯了大忌。”

虞清然:“圣上这么做,难道就没想过后果?”

楚砚嘲讽地一哼:“他虽然坐得高,但皇城障目,大概还以为大周仍是这天下不可撼动的霸主,他乃天子之命,地位不可动摇。”

虞清然语声悲戚:“可怜问舟哥,落得如此下场,怎叫人不心寒……还有时宁,她该怎么办?她肯定伤心死了,可惜我们都不在她身边……”

说着说着,悲声痛哭,却眼里已无泪水。

楚砚又是一阵好哄:“好了清然,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我们不说这些了。眼下,我们怕也是回不去的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悲伤渐渐止住,二人说尽了情话。

很快,对话和情话一字不差地传进拓跋羽耳朵里。

哈桑也在场,放声大笑:“堂堂三元及弟,竟为了个女人什么也不顾,和大周皇帝一样是个女人脑,大周不亡才怪!”

拓跋羽却陷入沉思,眉冽如霜。

每日情报,雪花般源源不断的飘来。

大周多地起乱,大周皇帝手忙脚乱地调兵镇压,引得满朝文武恐慌不满。

傅问舟的灵柩正在马不停蹄的赶往渠州,所到之处,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大周百姓骂声一片,天家威严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损。

正如虞清然所说,大周皇帝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他一定是想过的,但对傅问舟的影响力也一定是低估的,或者说是藐视的。

天下君主好像都一个样,自以为站在权力的巅峰,便能洞察一切掌控一切。

在他们心中,江山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在他们的手中缓缓展开,每一笔都是他们智慧的体现,每一划都是他们权力的象征。

至于背后牺牲了多少将士,重要吗?

人命于他们而言,和花草牛羊没有区别,都应该腐烂在泥土里,成为滋养他们江山的肥料。

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决策,相信天命所归。

真是可笑!

拓跋羽又想到自己,打了快十年的仗了,一日闻不到血腥味儿都难受。

可他为北蛮拼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又换来了什么?

他们高高在上的王,嫌他过于残暴,成了北蛮‘以仁治国,天下一统’的绊脚石。

甚至为了牵制他,将他心爱的姑娘派去大周,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这就是帝王之心。

薄情寡义,自命不凡,藐视众生。

这众生中,谁若过于出众了些,有让他们感到威胁,那必然是要杀之而后快。

古往今来,多少忠良死在愚昧君王手里。

傅问舟不是例外,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将军,怎么了?”

哈桑被拓跋羽的沉默弄得有些不安。

拓跋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傅问舟的死,就像一面镜子,照探着他内心深藏的一丝忧虑。

见他不语,哈桑猜,将军是看到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羡慕了。

哈桑狗腿道:“将军是担心玲珑公主吧?您若想见,我这就去谈。”

起码能远远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拓跋羽脸一沉,眉眼似刀。

哈桑忙道:“是是是,将军岂是那种只顾儿女情长的懦夫,属下知错。”

但其实,他跟着玲珑公主在大周的这几年,知道她有多苦。

若不是想早些完成任务,回到北蛮与心上人团聚,她不会将安王逼的那么紧。

也许,事情会顺利许多,不至于闹到如今地步。

当然,对北蛮来说,当下局势是喜闻乐见。

但对玲珑公主来说,恐怕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毕竟,拓跋羽不是楚砚,眼里只有心爱的姑娘。

她身后也没有傅问舟这样的人,愿意为她做出牺牲。

她本身就是北蛮王上手里随意可以牺牲的棋子。

只是幸运地与北蛮最有战斗力的男儿互生情愫,这才有了不一样的价值。

可惜,最有战斗力的男儿,更在乎的是输赢。

哈桑觉得,许是在大周待久了,自己也有些妇人之仁,竟对玲珑公主产生了怜悯之心。

“吩咐下去,今晚设宴,宴请使者。”

良久,拓跋羽终于下了命令。

第211章 生死

苍州。

傅晚儿晕过去又醒来后,无论温时宁说什么,她都用一副惊恐又同情又难过的复杂眼神看着她。

温时宁说什么她都顺着,但说完背过身去就偷偷抹眼泪。

直到她把温时宁支开,泪眼婆娑地问廖神医:“我二嫂这样多久了?可有恢复的可能?”

廖神医愣了下,斟酌道:“二爷的离去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一时的失常,其实是身体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等时间久了,悲伤麻木,或者寻到另一个出口,会慢慢好起来的。”

傅晚儿哽咽着:“那我该怎么做?”

廖神医叹声:“先顺着她些,等事情过去了,再作打算吧。”

眼下也只能这样。

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风险。

更何况,这其实是最好的解释。

因为以他对温时宁的了解,知道傅问舟有意识后,怕是会忍不住的。

一次两次还好,日日这样有事没事就去陪着,还自言自语,总会引人怀疑。

所以他们商量,干脆就让温时宁疯个彻底吧。

这样一来,三姑娘身上担子更重,兴许还能更坚强一些。

知情的所有人都觉得三姑娘出现的时机挺好,此计也挺好。

只有周礼孝感到头大。

如此,他又多了一条隐瞒的罪名,他走向三姑娘的路又遥远了些。

决定连夜启程后,大家都忙了起来。

已经疯了的温时宁大大方方的提了许多要求。

比如要换辆大点的马车,将棺木装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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