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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越蕴懒声答。

介绍人的脸阵红阵白,局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闻越蕴瞥她,反手敲桌,“张姨,我今天来过了,结果你看到了,以后就别在我外婆面前念叨这茬事儿,护工千千万,你想转行做婚姻行当可以直接转,我也可以介绍你去世纪佳缘,犯不着兼职拉皮条。”

她转身就走,身后脚步声匆忙的跟了上来。

茶室外正对着排双向六车道,红灯让闻越蕴不得不驻足,浓烈的麝香自侧袭来,她蹙眉,往左边挪了一大步。

苏磬嬉皮笑脸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随口就来,以后注意,姑娘你不能以第一印象看人,我们先接触下。”

“闭嘴。”闻越蕴掀眼皮,窥见斜对面商业楼led巨屏上的男人。

黑红赛车服挺括熨贴,勾勒出宽肩窄腰,青年单手搂着头盔,圆寸、五官凌厉,流畅颈线牵扯着锋利喉结,掠过露出点儿灰青色的纹身线条的锁骨,最后隐进衣领。

长腿斜撑,懒散地倚在布加迪 Bolide旁,很随性的睨向拍摄镜头,深邃黑眸像是冷潭,斜扫镜头一瞥惊鸿把桀骜不驯和松弛舒适糅合得恰倒好处,分毫不显突兀。

商业区等绿灯的人不少,能听见身后拍照的声音,清甜的女声和御姐音交错。

“是陆离铮唉,你有看他前天的比赛吗?最后那个大漂移帅死我了。”

——“看了啊,谁找他代言,真是赚死了。”

“我那天看他生活照,锁骨好像纹了个人名唉,名草有主了……”

信号灯由红转绿,人潮涌动着向前,闻越蕴立在原处没有动,等这边空下来,才抬手指着那张广告牌,粲然一笑,“我连他都甩,你觉得自己配吗?”

苏磬耸肩,笑意更甚,公鸭嗓刺耳,“姑娘,饭可以乱吃,牛逼可不能乱吹,你说这人我认识的,你要是喜欢他,更应该和我多接触,我可以考虑帮你问他要签名。”

闻越蕴觑他,眸光流转,“你手机借我用用行吗?”

“当然。”苏磬大方的掏出手机,闻越蕴嫌弃地捏着块纸巾裹住,算着信号灯倒数数字,低头输入号码,拨打。

倒是真认识的,拨出时屏幕浮出“铮哥”的备注。

她把手机递回去,迈步往前走,苏磬握着个烫熟山药提步急追,“……我没事儿铮哥、我哪敢儿调戏你啊……是我相亲呢,漂亮妹妹搬你出来说她连你都敢甩,我一听,扯什么犊子呢,还有人能甩你?好像是姓闻,叫什么云。”

追逐的脚步声停止,闻越蕴没回过头,径直往停车场走。

身后苏磬像是被什么钉死在原地,通话早被陆离铮切断。

他脑内无限循环陆离铮那句低沉阴翳的问候,“泡你嫂子,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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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越蕴自诩生活规律,四点睡十二点起,完整的八个小时,最近要少点儿,因为在着手准备季舒白的新婚礼物。

季舒白发了张仓鼠宝宝的高清图片给她,说是自己养得宠物,叫南瓜。

她夸可爱,然后决定绣幅小仓鼠给季舒白。

两人莫名其妙的闲聊起来,和从前一样毫无芥蒂,聊着聊着对方忘了回也不会难过多想,下次还能继续接起由头来。

“我喜欢林致远那么多年,他都没回头看我一下,我不得不放弃。现在的老公很爱我,就挺好的。”季舒白如是说。

闻越蕴不对他人选择妄作评价,随口转开话题。

绣面上憨态可掬的仓鼠图案大致成型,掐算工期,正好能赶得上,她捻绣线,滚针一点点得刺出外扩的皮毛走势。

寂寥的月色落眼角眉梢翩跹,又在大理石台面上铺出清凌凌的水色。

素手绕线勾挑翻飞,褐色长线与灰白短线交叉重叠成形,渐渐把纷乱无措归整成杂色交织的仓鼠脊背。

赶工不分日夜,闻越蕴睡眼惺忪地坐回台前想看看睡前的“杰作”,朦胧间被倒扎的绣针刺破手指。

痛感骤然令她换过神,指尖冒出红豆大的血珠。

闻越蕴蹙眉,弯腰找到医药箱,咬牙挤了下指腹,熟稔地拿酒精冲洗到不再外渗血珠。

右手暂时负伤休息,她重新窝回床上,捞了只pad准备看个电影消磨时间。

划开解锁就误点跳转到了微博热搜榜单。

占据大半个屏幕的黑白照片里,五官硬挺、头戴着警帽的青年,缓缓同记忆里蓝白校服的少年重叠。

闻越蕴的呼吸一滞,拇指掐着受伤的指腹更用力的捏下去,痛感瞬间蔓延至心头。

配字寥寥几行,概括了林致远的生平。

[英雄未逝只是长眠!战友,一路走好,9月4日沐城雷霆支队特警大队长林致远在执行任务中遭遇歹徒携爆/炸物袭击,不幸光荣牺牲……为保一方平安、守一片净土做出了突出贡献,林致远多次获嘉奖、先进工作者、优秀□□员、二等功等荣誉……][1]

热评第一是个用真名做id的,补充了讣告没写到的:[这是我队长,叔叔原来就是警察,因公壮烈牺牲被评为一级英模,队长从警后申请延续了他父亲的警号,他没成家,此后这个警号将再次被封存,永不启用。]

视线模糊又清明,泪滴落在被面洇出大片湿花,闻越蕴掀被子把自己完全埋进去,pad被抖落,砸地发出巨大声响,和着撕心裂肺的痛哭。

****

叶片撑不住露水的重量,任它滚落,清晨雾气弥散,给每个人身上都笼了层霜。

林致远的追悼会在沐城殡仪馆举行,哀乐低回。

白、蓝、黑警服泾渭分明的排成队伍,依次入内送别。

白菊簇拥着冰棺,青年阖紧双目,安静的躺在其中。

偌大的殡仪馆里的交织着放声恸哭与悲愤咆哮,命运再度以跌宕的形式应征了它的不仁不义。

闻越蕴着黑裙,头挽白襟花,排在亲友的队伍里,氤氲水雾散在眸里,有口气郁结在胸中,吞不下,吐不出。

她身旁站着形容削瘦的季舒白,身型在微风里轻晃。

闻越蕴连忙搀了她一把,不肯再松开手,寻旎挽她的左手,三个女孩子并排,互相做支撑。

季舒白低泣,喃喃念,“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他,特别喜欢,可他有他的背负和要走的路,他不要我陪着走,我当如何?我不当如何,我努力过得很幸福,想让他安心,可他凭什么不让我安心?他凭什么不来看我的婚礼?”

闻越蕴默然,低头去看自己脚尖,惶惑间想起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是七年前。

警校平时不能外出,假期又少,林致远很难和大家出来玩,他走时候路灯扯着颀长的影子,没回头,伸手随便挥了挥,潇洒讲,“假期再聚。”

未曾想过会是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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