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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令钟浅夕难受
脾胃里泛着酸。
“铮哥,医务室在西楼,我帮你抱会儿吧?”徐鸣灏绕操场最外圈,终于在快走出操场的时候追上他们俩,伸出手急吼吼地说。
陆离铮面色如常,抱得巍然不动,脚步没停,边走边回绝,“不用。”
徐鸣灏倒着小跑,秀出自己的肱二头肌,爽朗讲,“没事儿,我有劲儿,我来抱会儿就行。”
“抱你妈。”寻旎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沙声国骂,“老娘迟早被你气死,你跟我回来。”
胃部搅着劲儿的疼,钟浅夕再次咽下反上来的酸水,咬紧牙关,耳畔是欢喜冤家的聒噪。
“哎不是啊,那多远啊,我帮着抱会儿的”
“……你别扯我耳朵啊,这大庭广众的,寻旎,快放手。”
眼皮的金黄光晕消失,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约莫是走到隔断操场与教学楼的小道上了。
那条道在靠近操场侧做了花坛,然后是段单排的沥青车道,供火车送东西用。
钟浅夕艰难地睁眼,虚弱喊,“你放我下来。”
“我抱得动你。”陆离铮挑眉看怀里的小狐狸,嘶哑道。
钟浅夕大口呼气,手轻敲了下他的脊背,“不是,你先放我下来,快点儿,哥哥,求你了。”
“……”陆离铮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个畜生,她一喊哥,自己就什么都能答应了。
他半蹲,扶着她,准备缓缓把人放下。
脚刚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钟浅夕用尽全力站稳身前绿草如茵的地方扑去,手掌费力地撑着冰冷的石台边缘,顾不上分辨那条腿受伤,单膝跪地,开始对着花坛呕吐。
昨天夜里在大家都陷入梦境的时候下过骤雨,草叶上还沾着露,湿润的泥土散着腥气,更催着她吐。
胃扭成麻花,酸水涌过干痒的喉咙,难捱到无可忍耐。
钟浅夕妄图把窘态避着陆离铮一些,可诚然没有再力气避,眼泪模糊着眼前翠色。
她不断反思做人果然不能贪一时之快。
都刚刚那个样了还坚持喝冰可乐,迟早遭报应,而且报应来的多少有点儿太快了。
陆离铮垫了几张餐巾纸,大马金刀地就这石台坐下,懒洋洋地问,“我要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浅浅信吗?”
钟浅夕边吐边讲,断断续续。
“……你要。”终于拼出句完整的人话,“不还是、让我去死吧。”
“那我哪儿舍得啊?”陆离铮低声笑,垂眼对上偏头看向自己的少女,递了两张摊开的纸巾给她,又在对上她眼眸时愣了下。
钟浅夕长得原本就非常出挑,五官精致,是那种明艳与清淡随时切换的脸,又纯又欲。
当下端着惨白的小脸盯着人看,赢弱且倾颓,眸光流转间透着某种病态的乖软,天鹅颈就暴露在最外,伸手就可以掐住揉碎。
美人如花,未隔云端。
陆离铮在心里骂了句“操”唾弃自己不是个东西。
他虚咳清嗓子,淡然问,“你吐好了?”
钟浅笑很低的哼了下,算作应答。
陆离铮凑过去,食指托起小巧的下巴,启唇咬着单片湿巾的外包装撕开,尾音微挑,带着缱绻笑意,“怎么会有你这种边吐边哭的小可怜啊?”
钟浅夕咬唇瞅着他,眼眶薄红一片,指腹从眼尾开始轻柔的擦拭,然后才是唇角,动作耐性十足。
风压着树枝婆娑,沙沙作响。
少女坐石阶仰头,看陆离铮单膝跪在她面前为她做清理。
湿巾单薄,阻绝不了肌肤的热度。
心跳在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擦拭中剧烈响起着。
“我可以自己走。”钟浅夕收回视线,没精打采的讲,“再说你手都不会酸吗?”
“你可以才怪,跟我还逞什么强呢?”陆离铮按她的发旋评价, “那作为报答,你休息好了可以帮我按个手?”
狼狈成这副模样,似乎也真的没有脸可丢了,钟浅夕的确只能乌龟爬去医务室,权衡利弊后也不矫情了,乖顺的窝回陆离铮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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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家都在本地,发生点儿什么事情家长比谁都着急,总能第一时间接走送医。
校医务室平素处理都是女生生理期开止痛药、男生打球手杵了这类小病痛。
床有六张,校医却只有一个人。
今天出意外的不在少数,跟跳高没跳好,托马斯旋转落地腿砸骨折、掷铅球动作不规范且用力过猛将胳膊甩脱臼了的选手比,钟浅夕这种伤情就属于晚送来会儿自己能痊愈的。
校医去陪托马斯和自残选手等救护车了,目前医务室里负责处理事情的是临危受命的心理老师,她刚把清理伤口的工具备全,医用推车推到半截,电话就响了。
在钟浅夕和陆离铮的注视下,心理老师瞳孔扩大,无比震惊地确认情况,“你说什么?有人跨栏给栏带倒了砸到自己了?我马上到。”
她肩膀擎着电话夹在耳朵边听,翻找到葡萄糖和纸杯也放到推车上,神色凝重地看向陆离铮嘱咐说,“这样,你先帮她消个毒,上点儿紫药水什么的,不行百度,我这边暂时是倒不出手照顾了。”
脚步声匆忙,心理老师是跑着离开的。
钟浅夕斜靠在被垫高的枕头上,看着陆离铮忙碌的身影。
他熟稔地冲葡萄糖水,又拿了棉签蘸水,仔细的润过自己的嘴唇,又转身去确认那些瓶瓶罐罐的标签。
“我们砍人的处理伤口水平就都还挺好的。”陆离铮越过酒精,举起碘伏瓶,似笑非笑地问,“我帮你?”
钟浅夕双手捧着纸杯,小口小口的抿着,笃定回,“你来。”
医务室的环境不错,每张床都用了隔板直接隔开来,最前排的小过道供医生和伤员通行,他们在最里的一间,靠着墙和窗,空间不算大,却很敞亮。
陆离铮拉着推车卡在床尾,抬眸就不可避免的望见那双笔直修长的长腿,骨肉匀称,白得反光,皮肉炸开的伤口就更显得触目惊心。
受伤的左腿微弯曲,哪怕他努力垫了下额头,栽倒的冲力依然巨大,血已然凝固成暗色。不知道是凹凸不平的塑胶场地里夹杂了沙砾,还是呕吐时又跪的那一下沾到的,伤患处附着了不少杂尘。
再往上是那张钟浅夕若无其事的脸,陆离铮磨牙,“我先去洗个手,等我。”
钟浅夕没能察觉到他转身时一闪而过的阴翳。
嘴里又被喂了块巧克力,附赠个温柔的摸头杀,陆离铮才开始清理,他坐在床中段,伸手刚好能勾到医用物资的位置,张开五指卡住钟浅夕的左腿小腿。
酥痒传至心间,白嫩的脚趾蜷缩起来。
余光注意到动态,陆离铮蹙眉,沉声问,“很疼?”
消过毒的医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