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着手机垂眸。
2016年1月1日,零点三十九分。
脱轨单方面寻求指示台应答的宇宙飞船终于得以接入轨道。
钟浅夕的消息吞没顾意卦象的错愕。
他祝她:新年快乐。
她回他:万事顺遂。
作者有话说:
让小陆被放置play,他的追老婆路起起伏伏ww,顾意老喜剧人了。
曲楚x应长乐《应长乐》;容磊x林故若《相亲遇现任》,专栏都是完结文w。
[1]了不起的盖茨比
第45章 、烟霞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那条随手回应的短信并不能代表些什么, 钟浅夕知道自己要些什么,她和陆离铮这种大少爷迥然不同。
悲秋伤春可以,但别在深冬, 深冬要期末考试。
初中时代学区差,半数的学生接受完九年义务教育就直接进入社会, 钟浅夕能轻而易举的拿到头筹。
可在附中不是的,这里卧虎藏龙, 分文理科后她就远没有看起来轻松。
是不想争第一,可也不乐意掉出前十。
保送资格是按照每次大考成绩叠加折算出来的, 有下降空间, 可没有太大下降空间。
哈出的雾气凝成霜, 连睫毛都快要结成冰了,钟浅夕一步三叹,按照要求对保安报出, “我是来张老师这儿上课的,叫钟浅夕。”
又多等了两分钟确认完毕才走进奢华的高档社区, 她无意在冰天雪地里走这遭,出来补所谓名师的高价数学课。
但盛情难却, 而且钱都已经交了, 又不能退。
钟明和明柳总怕钟浅夕自己生活时候亏待自己, 留了不少钱给明姑姑与外婆。
上次她直接拂了杨戈的面, 两人再未联系过,可他杨戈还是托了好几层关系,为钟浅夕拿到了个名师的授课席位。
这位名师年逾六十, 据说出过几次高考卷子, 桃李遍天下, 以严厉可出成绩闻名, 退休后被一中返聘执教带重点班。
传言这位老师秉着旧时代的古板□□,从不认为体罚学生是错,写错题会撕作业本,让人趴讲台上改……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把孩子往哪儿送。
因为出成绩。
家长会下意识的觉得补课好,别人都学,我们家孩子不能差事,五百一节又如何?赚钱就是为了给孩子最好的。
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启动电梯需要刷专属的卡。
钟浅夕习惯早到,来了就只能站寒风里苦等,十来个人在楼下排排站,冻得抖如筛糠,才被头发花白、面容肃然的老奶奶分批带上楼。
踏到地暖的瞬间人被唤醒了,下一刻就堕入无间地狱。
张老师的家非常大,然而补课的地点安排在狭小的杂物房,劣质的塑料凳子没有椅背,写东西拿书垫着或是直接在腿上写。
女孩子有优待,可以坐椅子,男孩子则只能站着。
冬日棉服厚重,人挨着人,热得呼吸困难。
小黑板上写题目,每人一张白纸答题,写完拿去批改。
钟浅夕低头算着题,在心里哀叹自己到底做错什么,要受这遭罪?
“猪都比你会算题,蹄子往答题卡上甩都比你对的多。”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伴随着落下的纸片响彻。
钟浅夕错愕地抬起头,拨开停在发间的碎纸,红叉用力到划破纸张。
在挨骂的男孩子期期艾艾地缩在角落,不停地讲“对不起老师”。
然而骂声并没有停下,刺耳尖锐,侮辱性极强。
钟浅夕坐车窗边,看着站台的少年,结了冰的心湖开始重新消融。
车开远,她将自己缩进柔软的羊绒围巾里阖眸小憩。
****
期末考试前教室里的气压极低,仿佛点个火就会爆.炸,笔尖划纸的声音永不停歇。
天气冷了懒得动,大家在教室点外卖,不知道谁提了嘴一中那位张老师。
开班补课被抓个现形,又拉扯出体罚学生的种种。
后来的结果是什么钟浅夕没听到,她只是在特定的时间节点遵从内心做了件想做的事情,他人的结局如何,她不在乎。
再见陆离铮是在期末的考场。
忙着答题,只在语文和英语检查完的空隙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那么一小会儿。
教室里的灯光如昼,把日光都盖过,钟浅夕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看他宽阔肩脊。
他是来走个过场的,需要期末成绩,又没多需要。
收卷时钟浅夕虚扫过去,语文作文整整一页直接空掉了。
“我上周才讲过,你脑子被狗吃了……”
钟浅夕攥着那篇碎纸,感到无比的可悲,学生是个身份而已,是人,不是狗。
学不好数学就要受到人格侮辱?能教好不是教学水平高吧,是学不好就让人去死,学不好的学生走了,就只剩下好的了,天然筛选。
骂声时不时的出现,钟浅夕压着火气迅速交出张令人满意的答卷。
张老师扶着老花镜给她打对勾,又抽出张印好的递给她,“下周带给我,你可以走了,不用听这个班的讲卷,下周六你上下午两点的吧。”
钟浅夕微笑接过卷纸,甜美地答“好的。”
笑容保持到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镜面映出少女冷漠含霜的眼神。
豪华小区的景致错落,人工湖偌大,养了不少锦鲤,湖面结了冰,就都集结在出水口没凝的地方换气,气泡连串的浮出。
少女搓着冻僵的耳朵盯着那片游鱼良久,拨通了个官方的手机号,用词精准无比的举报这位张老师违规开设补课班。
时间、地点、收费。
当下是查的最严的时刻,严令禁止在编老师开设补习。
钟浅夕切段通话,长长的哈出口白雾,忽然有块淡灰色从眼前飘落,搭在脖颈,又微微收紧,带着温热的体温,把没有知觉的肌肤唤醒,冷杉的泠冽和这个季节搭配无比。
她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柔软的围巾,缓缓回眸,撞进陆离铮眼底。
这人裹了件长羽绒服,神色温柔。
六角雪花就那么洋洋洒洒地落了起来,有片停在纤长睫毛,陆离铮微微抬手,却又放下,淡淡说,“我家住你身后那栋楼,以后打举报电话可以来我家打。”
围巾盖住大半张脸,钟浅夕狐狸眼圆睁,四目相对。
眨眼时雪花融掉,眼睑又是一片凉意。
陆离铮应该已经站了会儿了,他不问为什么举报,只是助纣为虐。
不问是非的模样同她旗鼓相当。
围巾下钟浅夕张了几次嘴,最后都又吞回去,含混地说,“谢谢。”
然后往门外走,陆离铮的脚步声随之响起跟上。
公交车站离得很远,钟浅夕慢吞吞地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