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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铮神色肃穆,他收回了准备敲门的手,捏了捏钟浅夕的手指,口形默声问,“可以陪我听会儿吗?”

“当然。”钟浅夕踮脚,在他耳侧轻声回。

屋内徐扣弦在简明扼要地复述案件实情,“哈里森本名魏满,西城中院向被告人哈里森宣判后,如期对哈里森执行注射死刑,在行刑前对哈里森验明正身时,他检举揭发了自己于四年前,即2003年,曾经伙同他人轮|奸杀害一个流□□性,抛.尸于某地枯井中的犯罪事实。”

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炫目的灯火煌得人晕,钟浅夕靠着陆离铮的拉扯勉强站稳不会前仰后倒,交握着的掌心,彼此温热体温都在褪却。

两块寒冰依偎取暖,交和面被冻得融为一体。

化妆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徐扣弦的清冷的声音响着,“西城中院当即打报告给帝都高院,高院答复停止执行,并由院长签发了停止执行死刑的命令。经过公安机关侦查,哈里森供述其本人呢伙同他人轮|奸杀人抛尸的犯罪事实属实……案卷转交检察院审查,并决定对哈里森另案处理。”

“这是哈里森第一次检举案件,送入侦查环节,花了两年的时间调查清楚。法院再次下达判决,具体我不说了,反正就是从重处罚,死刑立即执行,事情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

每个转折都惊心动魄,意味着多一桩案子,多一个受害者。

钟浅夕描述不出自己的感觉,她在发抖,视线模糊,接着被陆离铮紧紧地拥进怀抱,微颤的唇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脸颊,令她浅浅安定下来。

徐扣弦说了下去,“这次哈里森再次交代了另一件事,他在1995年买通过某县级孤儿院,对幼女实施过性|侵,并且牵扯出该孤儿院的多起旧案……法院审理认定,判决宣告以后,刑罚执行完毕以前,有漏罪未追究,哈里森系累犯,应从重处罚……决定立即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曾经和一个恶贯满盈的强|奸杀人犯共处一室。

死里逃生也并不值得欣喜。

陆离铮锁着眉竭力去拥紧怀里的女孩子,努力强调着,“浅浅乖,没事儿的,他已经死了,我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情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钟浅夕喃喃机械性地回,曾以为幼时与哈里森的对峙是因为态度强硬,保全了自己,直到今天才彻底意识到,她曾行走薄冰之上,冰下利刃冲天,稍有不慎则埋骨他处。

写在结案报告上冷冰冰的描述是许多人短暂的一生,是钟浅夕惊魂噩梦。

屋内舒悦窈的哭腔带颤,“你们谁还有闻越蕴的联系方式?”

徐扣弦答,“早删了。”

现如今的“闻越蕴”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们这票富家子弟,真的贯彻了就活一辈子,不容忍任何讨厌的人与事。

听得出舒悦窈有很努力的保持镇定,可哽咽难掩,“那帮我打给闻落行,立刻打给他。”

闻落行嗓音沉闷,“阿烬?”

“把闻越蕴联系方式给我。”

闻落行很明显的顿了顿才问,“怎么了?”

舒悦窈重复,“联系方式。”

钟浅夕听出了舒悦窈此刻崩溃的原因,她曾明里暗里的求救过,没得到回应。

舒悦窈并不敢肯定她有没有受到过伤害,所以大哭,所以要确认。

她很想推开那扇门告诉舒悦窈,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人身伤害。

可钟浅夕贪恋陆离铮的怀抱,更没力气和理由推门而入。

闻家当下已经乱作一团了,闻落行引咎辞职,何故火上浇油。

不管舒悦窈重复几次,闻落行都坚定的回绝,不肯把妹妹的联系方式给出。

这段争执到最后,闻落行叹着气讲,“无可奉告。”

“这不是你不给我,我就拿不到的的闻落行。”舒悦窈音色浅浅冷下来,“我还有件事问你,你会在月升公馆足足装了八个监控摄像头,是因为哈里森曾经对蕴蕴做过些什么吗?”

闻落行那侧沉默半晌,钟浅夕竖起耳朵,听见哥哥沙哑答,“不,是我占有欲作祟而已。”

众人的心思各异,可“闻越蕴”性情突变的缘由似是找到了。

真真假假的佐证者在陆离铮怀里,泪融化妆容,蹭了满胸口的彩妆。

钟浅夕昂头,凝住婆娑泪眼去看陆离铮线条凌厉的脸庞。

耳侧的粉钻晃着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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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窈的甜蜜贯穿整个暑期,文手和画手产出无数,让无数人嗑生嗑死。

钟浅夕恰在无数人的行列里,她喜欢在闲暇时间靠着陆离铮玩手机,经常会被这个醋精按住江烬的脸,要求只能看他,不许看别的异性。

总是闹着闹着就滚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玩篮球游刃有余的手也能完美的裹住雪白球体,这个年级的人总有无限的精力和体力发泄。

日子晃晃悠悠地往后过,高二时候那只惨遭毒手的多肉成功活了下来,每年盛夏都会开出朵明黄的小花。

别人念书住寝室是学长和家长帮忙拿东西收拾,到钟浅夕这儿变成了男朋友忙上忙下。

寝室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间,陆离铮半跪在床上给她装床帘,钟浅夕坐在椅子上捧着只椰青看他忙。

倒也不是她不肯动手,是陆离铮不让,这不,钟浅夕刚抽出湿巾准备把桌面全荡一边,就被陆离铮噙着笑叫停,“小祖宗座回去,我还没死呢,哪用得着你动手。”

钟浅夕寻思你大少爷好像干过多少活一点儿呢,不过她的确倦怠很多,有人搂在怀里饲养后变得娇气许多。

室友和室友的家人们三三两两的进门,钟浅夕指着陆离铮大大方方的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也大一,念物理专业。”

别人总是愣一愣,随机笑着夸般配。

允许家长帮忙收拾的时段就限定那么一下午。

晚上钟浅夕换了酒绿色长裙下楼,远远地看见路灯下抽烟的那位。

瘦长的指间星火明灭,薄唇轻启,眼圈徐徐四散看来。

朦胧的夜色没能柔和陆离铮凌厉五官,他这人杵在哪儿,天生自带着光。

钟浅夕悠悠然朝着他在的方向走去,还隔着几米的时候忽然有个淡蓝色的侧影自陆离铮面向的正前方站定。

夜风扬起女孩子披肩的长发,钟浅夕不好打断,只能停步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礼貌等陆离铮自己解决掉。

不知道是对方没说,还是表白的话太轻了,总之她就只听见陆离铮清冽冷淡的嗓音响起,“抱歉,我未婚妻看着呢。”

“……”钟浅夕扯着裙角后退半步,眨着眼睛假作无辜。

陆离铮咬着烟,把腕上的月牙发圈转了转,歪头瞅她,笑得嚣张又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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