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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里恼怒又羞耻,下意识想将面包扔进垃圾桶,又紧紧捏住面包边缘,焦躁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些。
他想,下一次他绝对会沙。林砚的锐气。
。
林砚回宿舍时,遇见了沐澜。
周遭是梧桐林,
沐澜没穿奥罗拉的校服,他只穿了件沉灰撞黛蓝的高领毛衣,手肘支在栅栏上,一头黑发被吹得毛绒绒的,侧脸轮廓柔和。
林砚绕路想走。
可沐澜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准确回头看了过来,一双偏杏形的眼睛溢满笑意,声音柔和:“哥,我在等你。”
林砚不太想说话,他如今还困着,脑海乱糟糟的闪过很多画面,脸上越发没什么表情,冷冷的盯着沐澜看,示意沐澜有事说事。
沐澜靠近林砚,神情沮丧,很快又强撑着笑脸:“哥,你还有联邦币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转给你。哥,你上次不是说看中了spring品牌里的一件衣服吗。化竞比赛我得了第一,奖金是一万联邦币,刚好可以买这件衣服……”
他说着便要拿起手机给林砚转钱。
林砚更困了,脑袋转不了圈,强撑着面上的冷冽。
他伸手抵住沐澜的手机,面上的表情更冷,看上去像是要打人:
“不用,你以后不用给我转钱。”
沐澜的眸光闪了闪,他不着痕迹的避开林砚的手。
林砚却更快一步的收回手。
沐澜看到一片雪色晃过。
他扯了扯毛衣领子。
林砚以为他说完话,抬步便要离开,却又听见沐澜试探着问他:“哥,今天的课还上得顺利吗?”
林砚撑起眼皮,扫他一眼:“没事了吗?”
他一幅随时要走得模样。
可沐澜似乎没察觉,语气很轻:“没事啊,我们一起走吧,哥,你的宿舍是不是变成单人间了,我今晚能和你睡吗?”
林砚浑身一震,瞌睡瞬间被吓醒了,他烦躁的看向沐澜,冷声问:“你究竟有什么事?”
沐澜红了眼圈:“哥,明明当年我救下你的时候,你说过会一辈子报答我的,你难不成这么快就腻了我?”
原主和沐澜的关系确实起源于一场英雄救美。
很俗套的故事。
原主赌博,欠了赌场一大笔钱。
催债的人要打死原主。
沐澜横空出世救了原主。
原主只看见一片绿意和隐约的脸型轮廓,他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小诊所里,身旁站着个给医生打下手的沐澜。
原主的记忆很模糊。
林砚并不太清楚两人是怎么发展成了男朋友的关系,他穿书后,精力不太好,昏昏沉沉的,困倦席卷全身,没功夫听沐澜说话,陈述事实道:
“我们分手了。”
沐澜眼圈更红:“我根本没同意,哥。”
沐澜说着,他靠近林砚,贴在林砚身上,声音变得轻柔,自有一套逻辑:“哥,我知道你不想因为红牌的事情连累我,但是没关系的,我们本就是一体得啊……”
风声愈大,树影婆娑。
连带着沐澜的声音都变得幽幽的。
林砚只觉得浑身上下裸露的皮肤好像都被人舔舐了一遍,他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面色越发清冷。
随着沐澜的越发靠近,
林砚这才发觉沐澜比他高。
林砚收回按在沐澜肩膀的手,准确的踹向沐澜的膝盖,将沐澜掀翻在地。
“分手,别缠着我。”
沐澜一时不妨,单膝跪地。
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梧桐树林似乎传来悉悉窦窦的声响,似是某种爬行动物愤怒的穿过树林落叶所致。
林砚防备的回头。
只看到重重叠叠的树影。
林砚警惕的后退一步,神色冷淡的瞥了跪地的沐澜,他许久得不到睡眠,眼睑浮上层红意,面上没什么表情,条件反射的将沐澜护在身后。
他紧绷着身形,伸出手:“先起来,不太对劲。”
白皙、细瘦的一只手。
因为主人的紧张,冷白的手背浮现出青色血管,似是雪中青枝,横生着往更深的地方蔓延。
附近没人。
沐澜直勾勾的盯着这只手,他似乎暂时遗忘了自己的洁癖,目光流连般的落在雪中青枝。
他的血,会不会很好喝?
大型爬行动物摩挲过的声响好像是林砚的错觉。
林砚蹙眉,防备的盯着梧桐林的深处,手掌突然一沉,宛如有滑腻的物什纠缠过他的指尖、手背,咬过他的血管。
林砚浑身发麻,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沐澜跪在地面上,郑重得如同小朋友般抓住他的三根指节,似乎察觉到林砚的视线。他仰头看向林砚,抿唇,羞涩的笑了下,瞳孔里闪过细碎的光,温柔和善,声音轻幽:
“哥,你好香啊。”
“你用的是什么沐浴露啊。”
第8章 教堂
沐澜握得太紧。
三根指节被他牢牢的抓住。
不同个体皮肤的紧密接触。
温度和气味似乎可以相互传递,连带着林砚的指尖因沐澜的过度按压,而浮了层红意。
林砚的手发粉。
很淡的一层,似乎是雪中青枝开了星点的、细碎的花。
沐澜盯着林砚手背上的红意,呼吸不自觉加重,他艰难的吞咽了下,尖利的虎牙抵着口腔软肉,再说话时,眼里带了层泪意,声音越发轻柔,可怜兮兮:
“哥,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林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
风声很静。
从沐澜的视角里,
他看清林砚垂着的眼皮。
细碎的光斑轻轻的浮在林砚的眼角,似乎消散了些倦怠般的锋利。
林砚看着沐澜攥着他的手,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沐澜狼狈的姿态,声音冷淡:
“松手。”
沐澜古怪的盯着林砚。
林砚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下意识的想要再次试探林砚,紧抓住林砚的手:“哥,你……”
林砚的视线冷了下去,他反手按住沐澜的手腕,挣开沐澜的拉扯。
沐澜手腕霎时一疼,他神情有一瞬间的阴冷,心里下意思地猜想林砚的变化。
梧桐林间的爬行动物发出愤怒的声音。
森林里有人在养蛇,林砚猜想着,他没再看沐澜,走出几步。
高领毛衣禁锢住沐澜的脖颈,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吞吐的空气都融着林砚身上冷淡的气息。
沐澜无意识地盯着满地的梧桐叶看。
林砚林砚…林砚那个蠢货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沐澜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去而复返的冷淡气息勾缠着沐澜的指尖,他的小腿被林砚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