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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同行的伙伴们见她这样高兴,也都七嘴八舌地唱起了自己会唱的歌。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马车里的岁和听得直翻白眼。还嫌他吵,明明最吵的就是他们自己。
过了不知多久,昏迷中的谢逢也被吵醒了。
岁和对上他沉冷的目光,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并不是谢逢身边的人,而是谢逢的父亲派来盯着谢逢的。他来到谢逢身边也才三日,还不是很了解谢逢的性格。
但他知道谢家这位七公子许多事。
比如他的生母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外室;比如他生于市井长于市井,六岁才回到谢家;比如多年来他在府中一直备受欺凌;比如他不得老爷看重,老爷甚至很厌恶这个儿子,还为了所谓的大局,不惜把他当成一颗棋子,强行送来杏花寨施展“美男计”。
想起三天前,自己刚见到这位七公子时,他遭身边人暗算,被灌下了一大碗迷药,还被迫吞下慢性毒/药的情形,岁和心里有些唏嘘。
再一想他还险些被姓潘的狗官轻薄,甚至生生被打断了腿,这唏嘘又变成了同情。
这位七公子,真是不容易。
不过他与七公子素无交情,来这里只是为了报答老爷的救命之恩和家中体弱多病的妹妹,所以纵然替这位生的仙姿玉骨,令人见之心折的七公子感到惋惜,岁和也只会认真完成他家老爷的交代,不会让七公子坏了老爷的计划。
这会儿见谢逢脸色越来越阴沉,想起身却无力挣扎,岁和终于压低声音开了口:“公子别挣扎了,我们已经在山上了,即使公子有力气下车,我们也走不了的。”
谢逢森冷阴鸷的目光如利箭一般朝他射来。
岁和被他看得寒毛直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还有老爷……老爷让小人告诉公子,公子体内的毒是有解药的,解药就在老爷手里,只要您能好好完成老爷交代的任务,老爷自会按时让人给您送解药。还有大公子那边,老爷派去的人已经也找到王神医,老爷说,只要公子好好听话,过阵子就可以再跟大公子把酒言欢了。”
把酒言欢?谢逢只觉得荒唐可笑,他从不与人把酒言欢。
他那父亲,还真是一丁点儿都不了解他。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谢逢只能先压下心中杀意闭上眼,等待迷药药效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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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寨建在山上,山路崎岖难行,马车太大上不去,只能把车厢拆卸下来放在山下的草棚里。
草棚外有一堵用整块整块的大石头垒成的石墙,这石墙左右都是山体,足有两丈高,上方设有垛口和瞭望口,还有壮丁站岗放哨,是进入杏花寨的第一道关口,也是唯一一个入口。
再往上走,还有好几处建在山林草木间的瞭望台,然后才是寨门、寨子。
这段路有的地方可以骑马,有的地方只能牵着马走,还有一处地方极其险峻,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
谢逢腿受了伤,无法行走,能骑马的地方可以坐在马背上让人牵着走,不能骑马的地方就只能让人背着走。
背他的人是萧远风——本来是萧喜喜的,但萧喜喜想抱谢逢下马车的时候,眼睛光顾着看他的脸了,没注意脚下,差点摔个四脚朝天,萧远风就把妹妹赶到一边去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回到寨子。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谢逢也再次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岁和倒是还精神着,但他路上故意骂骂咧咧,吵着让他们放了他家公子,被忍无可忍的萧喜喜拿布团堵住了嘴巴。
“阿姐!三哥!你们回来了!”正在寨门口跟几个小伙伴玩游戏的萧小五见是堂兄堂姐回来了,高兴地迎了过来。
看见萧远风背上的谢逢和萧喜喜用一根绳子牵着的岁和,他很好奇,“咦,这两人是谁啊?这人怎么还被绑着手脚堵着嘴巴?”
萧小五大名萧远河,是萧喜喜二叔的次子,也是萧家最小的孩子。
萧二叔两口子已经不在了,他们那房只剩下老二萧远海和小五萧远河两个孩子。
萧喜喜还有两个姑姑。大姑嫁的近,逃难时一家人进山来找他们了。小姑嫁的远,已经多年未有联系。
卢芷宁就是萧喜喜大姑的女儿,她还有个弟弟,和萧远河一样是九岁。
除此之外,萧喜喜父族这边就没有其他亲戚了。
她母族那边人更少,只有祖父祖母和舅舅一家,他们目前还住在距这里五十多里的江陵城里。
江陵城里有谢氏,谢氏既是百年世家又是开国勋贵,现任家主还是当朝户部尚书,在朝中举足轻重。有他们一脉坐镇江陵,江陵暂时还没生乱。
“这个啊?这个是你姐夫,这个是你姐夫的随从。”萧喜喜嘿嘿笑着对堂弟说,“不过你姐夫的腿受伤了,你赶紧去姑父家一趟,帮我把姑父请到家里来。”
长得跟只小牛犊似的,黑壮黑壮的萧远河吃惊地看着谢逢神仙似的脸:“姐夫?可我姐夫不是葛——”
“葛什么葛,那家伙在我这已经嗝屁了。”萧喜喜摆手让他快去。
第5章
萧远河是萧喜喜的跟屁虫兼头号小弟,最听她的话,闻言虽然还满肚子疑问,但还是马上照做了。
萧喜喜这才催自家三哥:“快回家。”
背了谢逢走了大段山路,正在呼呼喘气的萧远风翻了这重色轻哥的妹妹一个白眼。
看懂他意思的萧喜喜耸肩:“那我说我来背他,你又不让。”
萧远风懒得跟她贫嘴,背着谢逢快步回到自己家,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萧定是杏花寨的二当家,住的地方条件自然比寻常人要好些。他们家是个围着一圈竹篱笆的农家小院,小院里共有大大小小十来间屋子,该有的东西都有,还养了鸡鸭鹅。
兄妹俩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萧喜喜的娘冯云香在厨房忙活。
萧远风还要带着劫回来的东西去向他爹和大当家庞四海复命,所以放下谢逢后喝了口水,又在路过厨房时跟他娘打了声招呼,就又出去了。
“行了,别拿你那小眯眯眼瞪我了,坐下歇会儿吧。”萧喜喜给岁和松绑,踢了张方木凳给他,然后就走到床边,弯腰去脱谢逢的鞋子。
“你别碰我家少爷!”
岁和跑过来想把她挤开,被萧喜喜一手肘撞回去了:“我就碰,你能把我怎么着?”
岁和捂着被撞疼的肚子,气呼呼地骂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如此不知羞!”
“我只是帮他脱个鞋子,让他躺的舒服点,怎么就不知羞了?”萧喜喜在床边坐下,脱去谢逢两只鞋后,又故意去解他的衣襟,“正好再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哇呀